回去的路上,梅老师顶着俩乌眼眶,连呼吸都不敢大声,怕挨揍。
丑八怪长得丑,心更毒,他以后远远看到都要退避三舍,惹不起。
黄金祥挨着他坐,和他咬耳朵:“你去惹她干什么,母夜叉那么厉害的人,都被她打得哇哇叫。”
“我……我就是不服气,哼,她有什么好得意的,一个走姿派!”
梅老师表情悻悻的,对骆欣欣怨恨之极。
黄金祥干笑了几声,心里却在骂,人家是走姿派,你是反动派,阿大别笑阿二。
“等着吧,孙家人肯定不会放过她!”
梅老师咬牙切齿地说。
“你是不是知道什么?梅老师,我们交情可不一般,你有事可不能瞒着我。”
黄金祥心思一动,凑近了些问。
梅老师不肯说,但架不住黄金祥有三寸不烂之舌,很快就套了出来。
“阴京伟说孙家的男人,加起来得有十七八个,孙二娘在家里最受宠,他们今天肯定会来农场,绝对不会饶过丑八怪!”
“孙家有这么多人?”
黄金祥唬了一跳,他也没料到,孙家人会有这么多。
而且——
“母夜叉那么丑,居然受宠?”
他不理解。
“亲闺女嘛,再丑也稀罕的,而且孙家有好几代没生女儿,孙二娘是唯一的一个,打小就宠她,要不然能让她招走姿派上门?”
梅老师和阴京伟臭味相投,聊了不少家事。
“阴京伟是上门女婿?”
黄金祥又吃了一惊,又有点懊恼,这么大的消息他居然不知道,果然年纪大了,精力不比从前,漏了不少消息。
“孙家是回族,不可能让女儿嫁汉人,只能上门。”
“原来如此,这阴京伟实在能屈能伸!”
黄金祥竖起大拇指夸了句,但听起来有点阴阳怪气。
尽管他是马屁精,还是见钱眼开,但也不可能去当上门女婿,这是他最后的底线,否则他年轻时也是个帅小伙,肯吃软饭的话早发达了。
两人说话声极小,其他人都没听到,但骆欣欣听得清清楚楚,她笑了笑,孙家人去闹才好,她早安排好了,就等着孙家人送上门了。
半路上何美红要上厕所,马全儿对她特别好说话,停下车,让她去路边方便。
其他人也顺便下车活动活动,黄金祥四下看了看,走到骆欣欣身边,压低声音说:“欣欣,我和你说个事,孙家人今天要去农场闹,你小心点。”
“知道了。”
骆欣欣淡淡道。
“你不担心?”
黄金祥反而急了,这丫头怎么不急呢,他还想用这个消息换两斤肉吃呢。
“有啥担心的,我现在又不在农场。”
“你爷爷奶奶在啊。”
黄金祥脱口而出,那俩人老胳膊老腿的,可架不住孙家人折腾,老命怕是得完。
“挺得过就挺,挺不过就吃豆腐饭,到时候你包个大的啊!”
骆欣欣语气听起来不像开玩笑,黄金祥被她给吓到了,饶是他走南闯北见多识广,也没见过如此大逆不道的孙女。
这丫头也不怕天打五雷轰!
“欣欣你真会说笑。”
黄金祥讪讪地笑了几声,心里备感挫败。
他一肚子心眼儿,在这丑丫头面前一点都施展不出来,太他玛憋屈了。
“上车了!”
马全儿叫了声。
大家爬上车,马车继续朝农场驶去,回头他们还要去煤场拉煤,一天都得忙活。
农场。
骆老太不用去割草,感觉全身轻松,心情好精神也好了不少,头都不痛了,她吃过早饭后,就积极地改衣服,一点懒都不偷了。
骆为安去上班了,大丫二丫也出去了,家里就剩下骆老太。
她裁剪好衣服后,觉得肩膀胀得很,便起来走动。
“唉,要是能有杯咖啡就好了,这鬼地方咖啡都买不到。”
骆老太叹了口气,她犯咖啡瘾了,嘴里痒得不行,只得泡了杯茶,又翻出了几块饼干,她靠在椅子上,优雅地吃起了早茶。
只是这简陋的屋子,还有外面的荒凉,实在和优雅关联不起来,骆老太又叹了口气,还是自得其乐地吃完了早茶,继续改衣服。
“砰”
房门重重推开,大丫冲了进来。
骆老太吓得魂都飞了,手里的针戳进了指肚,一滴血渗了出来。
“啊哟,你个死丫头不会敲门?你爹娘没教你?”
骆老太破口大骂,可想到这死丫头的身世,又有点骂不下去,她没好气地瞪了眼。
“坏蛋来了,快走!”
大丫急急火火地拽她。
“哎呦,你轻点,哪个坏蛋来了?”
骆老太胳膊都差点掐断,而且她压根不信,这傻丫头咋咋呼呼的,估计搞错了。
“好多坏蛋!”
大丫划了个大圈圈,形容坏蛋之多,骆老太半信半疑,还犹豫着要不要跟这傻丫头走,整个人就被悬空托了起来。
“死丫头你放我下来,啊哟,我头晕死了,快放我下来!”
骆老头被大丫扛在肩上,大步流星地走了,任由她怎么叫都不放。
骆姐姐交待过的,孙家的坏蛋来了后,把爷爷奶奶带去安全地方藏起来,她和妹妹一早就去农场大门守着了。
她爬在树上,远远看到孙家人,就和妹妹跑回来了,她找骆奶奶,二丫找骆爷爷。
十来分钟后,大丫扛着骆老太到了农场的后山,骆为安和二丫也到了。
“啊哟,死丫头快扶扶!”
骆老太脚都软了,落地没站稳,差点摔跤,她慌乱之下,按住了大丫光亮的脑壳,又因为太滑,没扶稳。
幸亏大丫及时扶住,否则定要摔一跤。
“你们钻进去,快点。”
二丫将坡上的一堆草扒开,露出了个黑黝黝的洞,这个洞是她和姐姐晚上睡觉的地方,很安全。
“我才不要钻狗洞。”
骆老太不肯钻,她觉得丢人。
“你钻!”
大丫表情很严肃人,姐姐让她干活,她肯定得干好,否则姐姐会不喜欢她的。
骆老太还想摆长辈架子,二丫严肃道:“大丫你捅她!”
“哎!”
大丫欢快地应了声,按住骆老太就往洞口捅。
“放开我,死丫头你放开,你个大逆不道的死丫头,亏我还给你们改衣服,咳咳,臭死了……呕……”
骆老太的骂声被臭味熏没了,大丫轻轻松松地将她捅进了洞里,还在屁股上踹了脚,钻进去老深了。
她又看向骆为安,准备继续捅。
“我自己钻,谢谢侬!”
骆为安赶紧摆手,趴在地上往里钻,钻得异常艰难。
大丫看不下去了,在他屁股上也踹了脚,骆为安丝滑地进去了。
“在里面别出来,也别吭声。”
二丫嘱咐了声,将洞口用野草盖住,和大丫在山坡上拾柴,顺便给老两口放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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