厉嵘在望远镜里和骆欣欣对视了几秒,他嘴角微微上扬,收了望远镜,对八斤说道:“让他们把车开过来,该我们上场了!”
“人都倒了,我们去干啥?”
牛八斤觉得没必要,骆姑娘一个人就把人灭了,真厉害。
“去收尸!”
厉嵘没好气。
“哦!”
牛八斤信以为真,兴冲冲地跑去开车。
骆欣欣这边,山羊胡老头继续摇摇欲坠,虽然看起来很不好,但依然顽强地站着,并没倒下。
“别硬撑了,秃鹫都等你半天了!”
骆欣欣等得不耐烦,摇摇摆摆的,看得她眼晕。
“噗”
山羊胡老头吐了口血,脸色更白了。
骆欣欣笑了笑,看起来心情很愉悦。
“你们前进农场欺人太甚,县城总有人给我们作主!”
山羊胡老头声音沙哑,一字一句都带着威胁。
骆欣欣嗤笑了声,嘲讽道:“就你这怂样,县城你找得到?而且你这破身体,可别半路上晕倒,再让车给碾成肉饼,还得麻烦环卫工同志打扫。”
“你……你……你……”
山羊胡老头气得话都说不出了,指着骆欣欣‘你’了半天,眼前一黑,直挺挺地朝后倒。
并没倒在地上,而是厉嵘的怀里。
他及时赶到,英雄救老头,给接住了。
“谢……谢谢。”
山羊胡老头是打不死的小强,这样都没晕死过去,神智依然清醒,还冲厉嵘道谢。
“不客气,你身上好臭,记得勤洗澡。”
厉嵘一点都不掩饰他的嫌弃,这老头身上的臭味,比烂了一个夏天的死鱼烂虾还难闻,熏得他差点早饭都吐了。
山羊胡老头本来还满心感激,听了这话后,感激顿时烟消云散,甚至还多了些怨恨。
随后一辆军绿色的卡车开来了,车还没停稳,跳下二十来个士兵,个个都荷枪实弹,威风凛凛。
“就是你们来农场三番五次地闹事?”厉嵘冷声问。
“没闹,我们来要人的。”
面对冰冷的厉嵘,山羊胡老头腰都弯了,恭恭敬敬地回答。
“你要的那些人,毁了农场的优良种子,必须留在农场受罚!”厉嵘语气更冷了。
“他们还毒死了我这么多人,解放军同志,你得给我们孙庄作主啊!”
山羊胡老头流下了几滴眼泪,看起来伤心欲绝。
这几滴眼泪是真的,因为‘死’的那些人里,有他两个亲孙子。
厉嵘准备走过去看看,一个老头突然动了下,随后自己坐了起来,眼神迷茫。
再然后又爬起了几个人,药性过去了。
山羊胡老头很快就明白过来,他被骆欣欣给耍了。
厉嵘似笑非笑地看着他,嘲讽地问:“你们庄子的人闲得蛋疼,大白天表演诈尸?”
“不是,是她骗了我。”
山羊胡老头指着骆欣欣告状。
“看你年纪不小,脑子怎么一点都没长进?死人活人都分不清?”
厉嵘冷笑了声,真觉得这老头蠢得不可救药,活该被耍得团团转。
山羊胡老头差点又气吐血,他以前遇到的解放军同志,个个都对他客客气气,今天这个模样倒是俊,可这嘴比那丑女人还毒,没一个字听着顺耳的。
“以后不许聚众闹事,再有下一次都抓起来!”
厉嵘冷声警告,孙庄的人都不敢抬头,怕和他冰冷的眼神对上。
这个解放军同志年纪轻轻的,煞气真重,肯定不是善茬。
“解放军同志,他们欠我八头羊,还有这两个王八蛋,也参与了毁坏优良种子的阴谋,必须留下来受罚!”
骆欣欣走了出来,朝马天柱和孙安才指了指。
两人大叫冤枉,这回他们是真冤,压根不知道优良种子的事。
“孙四儿说你们是同伙,还说了不少你们干的坏事,每样都够你们枪毙十回的!”
骆欣欣一说出孙四儿,两人就变了脸色,甚至心虚得不敢反驳。
他们和孙四儿一起确实干了不少坏事,可这种子真不关他们的事,该死的孙四儿,心也忒他玛黑了!
两人以为孙四儿自己倒霉了,也想拖他们下水,心里都记恨上了孙四儿。
“既然是同伙,就留下受罚!”
厉嵘朝脸色苍白的两人看了眼,一看就是做贼心虚,肯定干了不少坏事。
雷场长出来了,先和厉嵘打过招呼,让保辉把孙安才两人绑起来,骆欣欣那丫头不会无缘无故留人,肯定有她的理由,绑了就是了。
山羊胡老头没绑,毕竟是族长,年纪也大了,只是把他请进了农场。
“明天带八头羊来赎你们族长,否则就留在农场修水库,攒够工资了才能走!”雷场长大声道。
连族长都被扣了,只剩下大队长拿主意,他本来就不赞同来闹事,只是拗不过族长。
现在族长不在,他就是村里的老大,说话也比以前好使了。
此时的大队长心里突然浮上个念头,要是族长一辈子在农场修水库也挺好。
这个念头一冒出来,迅速在他心里生了根,大队长朝骆欣欣看了眼,决定明天再来找这姑娘,看能不能商量商量。
孙庄的人撤得很快,很快就撤完了,只剩下山羊胡族长一人了,保辉亲自押着他去关起来。
马天柱和孙安才早被五花大绑,送去和孙四儿一家作伴了。
雷场长热情道:“厉副营长,你们一路赶来辛苦了,留下来吃顿便饭吧。”
骆欣欣挑了下眉,居然升官了?
厉嵘义正辞严地拒绝了,表示部队有规矩,不能拿群众一针一线,而且他们得立刻返回部队。
“场长,我送送厉同志。”
骆欣欣主动要求。
雷场长知道他们认识,爽快答应了。
骆欣欣送厉嵘走到大门外,大声道:“恭喜你高升,厉副营长。”
“谢谢,同喜。”
厉嵘嘴角微微上扬,挺受用的。
“你这次高升,我也有点功劳的吧?”骆欣欣小声问。
“是有点。”
厉嵘点头,确实是因为保护了科学家,还抓获了敌特,才会升得这么快,否则肯定要拖一阵子。
“这么说起来,你的军功章上也有我的一半功劳,对吧?”
骆欣欣说不羡慕是假的,人家说升就升,她这帽子却那么难摘。
厉嵘朝她深深地看了眼,反问:“你想当我家属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