晚上,吴德还是回家吃饭了,他有些话想当面问吴母。
郑官想陪着回去,被拒绝了,他只能当车夫送到吴家门口。
“八点你来接我,乖乖的!”
下车时,吴德语气带着一点宠,下午他和阿官互相吐露了心迹,两人之间更亲密了。
“有事给我打电话。”
郑官搂住人,用力亲了下,这才放人离开。
看着吴德进了吴宅,他才开车离开,帮里有不少事等着他去处理。
“阿德回来啦?快喝汤,我煲了一个下午呢!”
吴母笑得特别慈爱,还亲手盛了碗热气腾腾的汤,递给吴德。
吴德接了汤,拿调羹搅了下,果然看到了虫草,他放下调羹,抬头看着吴母,说道:“妈咪,我是不是和你说过,我不爱汤里放虫草?”
吴母愣了下,疑惑道:“你什么时候说过?这可是你最爱喝的虫草乌鸡汤,每次都喝得很开心的。”
“因为不想浪费你的心意,所以才每次都喝完,可我其实一开始就说过,我不爱汤里放虫草,太难吃了。”
吴德将汤碗移到了旁边,他超级讨厌虫草的味道,以前每次都喝得很难受,现在他不想再虐待自己了。
吴母脸上的不渝一闪而过,很快就恢复成慈爱的模样,她柔声道:“都是妈咪的错,这个汤你不喜欢喝就别喝了,下次妈咪肯定不放虫草,来,吃点其他菜,这是你爱吃的蜜汁糖藕。”
她夹了块蜜汁糖藕,准备放进吴德的碗里。
“我也不爱吃蜜汁糖藕,还有糖醋里脊和糖醋排骨,我都不爱吃。”
吴德再次拒绝,其实吴母每次给他做的菜,他没一样爱吃的。
因为那些菜,都是他的哥哥和弟弟爱吃的。
吴母脸上的慈爱快维持不下去了,她感觉到今天的吴德很不对劲,完全没了以往的乖巧懂事,难道这孩子知道了什么?
“你这孩子的口味变得挺快,小时候不是很喜欢吃吗?算了,你吃点其他菜,这个平安符是大师开过光的,能保你平安,妈给你戴上。”
吴母笑得很勉强,在桌上夹了一圈,最后只能夹了一筷子菜心,放进吴德碗里。
她的耐心也被耗尽了,没心思再扮演慈母,便拿出了平安符,这才是她今天让吴德回家的主要目的。
吴德朝她深深地看了眼,接过平安符,但他没有像往常一样乖乖戴在脖子上。
“戴了这么久的平安符,我还没见过符是什么样的。”
他随便找了个借口,就要打开平安符。
吴母变了脸色,急得拽住了他的手,很快她察觉到自己失态了,收回了手,强笑着解释:“大师说打开就不灵了,这个平安符可是我费了不少功夫才请来的,阿德你千万别打开,失灵了多可惜。”
吴德轻叹了口气,他已经得到了想要的答案。
“过会再戴,妈咪,爹地怎么没回来?”
他将平安符放在一边,并不打算戴。
已经知道了是什么样的脏东西,再戴就是傻子了。
“他忙的很,已经很久没回家吃饭了。”
吴母神色如常,脸上没有一点伤心。
吃过饭后,吴德陪着吴母说了会子话,不到八点,郑官就来接他了。
“妈咪,你看到爹地,替我向爹地问好。”
吴德抱了抱吴母,他知道,这一次应该就是永别了。
下次再见,不会是吴宅,而是墓地了。
“好,妈咪会的。”
吴母轻轻拍了拍他的背,并没多想。
等吴德走后,吴母便回房间睡觉了,只是这一夜她睡得极不安稳,因为她梦到了吴老头和吴雄,穿着寿衣冲她招手,笑得阴森可怖。
半夜吓醒,吴母全身都是冷汗,睡衣都被打湿了。
噩梦里的公公和吴雄,就像真的一样,他们站在奈何桥上,冲她招着手,难道是想让她下去陪他们?
呸……痴心妄想!
她现在有的是钱,压制她的人都死了,她还要过几十年的好日子,怎么舍得死?
可噩梦太真实了,吴母心里总有个疙瘩,一夜都没睡好,第二天她头痛欲裂,跑去找何大师。
何大师是她最近新找的大师,杨龙军突然失踪,吴母还以为他赚够了钱,出国定居了,只得出高价找了何大师,给吴德做平安符。
“我公公和丈夫死了还不安分,你能不能让他们安分点?”
吴母直截了当地说了来意。
何大师拿出两张符,上面有吴老头和吴雄的生辰八字,只要烧了,就能让他们安分。
吴母痛快地付了钱,回家后立刻烧符纸,看着符纸变成灰,她终于安心了。
只是到了晚上,她又做噩梦了,依然是奈何桥上的吴老头和吴雄,冲她阴森森地招手,接连两夜没睡,吴母肉眼可见地憔悴了,保养得宜的脸也一下子老了。
同样,吴老二和吴老三兄弟俩也过得不好,他们倒没做噩梦,可比做噩梦更难受。
吴老二突然失去了食欲,明明肚子很饿,可看到食物却没有任何想吃的欲望,才短短几天,就瘦得脱了相。
吴老三则是全身疼痛,疼得连路都走不了,去医院检查没有任何问题,这几天都在床上躺着,也被折磨得没人样了。
相比起他们的痛苦,吴德过得无比幸福。
郑官只要没有事,就会回家陪他,这几天对他们来说,就像是掉进蜜罐一样,只恨时间过得太快。
厉嵘找到了春风得意的郑官,有事让他干。
“那个杨龙军还活着吧?”
“没几天活头了。”郑官实话实说。
“活着就行,你让他对白家做点法,也不用太招摇,让白家子孙病几天就行。”厉嵘说了目的。
“生病还不简单?以你的身手,随便下点毒就行。”
郑官觉得他小题大做,嘲讽了句。
“不行,害人的事我得少干,会有因果报应。”
厉嵘说的是真心话,他虽然是军人,可也是赶尸人后代,对这些还是信的,能不沾因果最好不沾,让杨龙军干是最合适的,废物利用嘛!
郑官愣是给他气笑了,就没见过比这对狗男女更奇葩更不要脸的人。
“杨龙军没那么听话,你自己去说。”
郑官同意了,但他也不想沾因果,让厉嵘自个去。
“行。”
厉嵘自然没问题,正事说完,他立刻转移话题,故意问:“你和吴德是不是好事成了?我教你的用上了?”
“你教的没用,一万块还给我!”
不提还好,一提郑官就心疼他的钱了,一万块买的招术都没用上,他得要回来。
“货物售出,概不退换,大不了以后你和吴德结婚,我包个大红包。”
厉嵘风一般跑了,留下了他的声音。
郑官咬牙骂了几句,他和阿德怎么可能结婚,这家伙就是不想还钱,奸的很。
厉嵘找到了杨龙军,直接拿枪对准他儿子,就让这老东西乖乖地画了几张符,画好符后,杨龙军更衰老了,看起来像是风中飘摇的残烛,随时都可能熄灭。
厉嵘一点都不同情,这老东西害吴德时,可一点都没手软,如今这样都是报应。
晚上,他潜进了白家,将那几张符分别放在白家的东南西北四个角,杨龙军虽然人品差,但本事还是有的,画的符煞气很重,只需几日就能见效。
【终于写完了,我去睡觉啦,晚安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