厉嵘想了想,说道:“反映之前,先把亲断了。”
“没错,有个走姿派妈可不是光彩事,不能连累我们。”
骆欣欣说完,还朝吕秋芳斜了眼,就像之前吕秋芳斜她的眼神一样。
厉嵘看向他妈,很诚恳地问:“现在去断亲?”
“你……你个大逆不道的东西,我是你妈,你是我生的,这狐狸精三句两句就把你迷得东西南北分不清了?她才是走姿派,你脑子让屎糊了?”
吕秋芳快气吐血了,指着骆欣欣破口大骂。
“你也快是了,你还是担心你自己吧,你男人要是知道你是走姿派,是不是要和你划清界线啊?”
骆欣欣幸灾乐祸地问。
“肯定的,我爸绝对要离婚!”
知父莫若子,厉嵘可太了解他爹的尿性了。
“我不是,我是刘家的丫环,我是被剥削的!”
吕秋芳气急败坏地辩解,她绝对不是走姿派。
骆欣欣冷笑道:“谁家丫环穿金戴银还上学啊,谁家丫环出嫁还有丰厚嫁妆啊,被剥削的都有这么好的待遇,那人人都想被剥削了,你可别睁眼说瞎话了,就你在刘家那些年的情况,组织随便查都能查到,你以为你逃得掉?”
“肯定逃不掉,妈你作好我爸和你离婚的准备,还得准备好去农场改造。”
厉嵘很贴心地建议。
他俩的孝心感天动地,终于成功气晕了吕秋芳,直挺挺地朝后倒。
厉嵘伸出大长腿,成功接住了他妈,再一勾,将他妈给勾到面前,只用一只手扶住。
“阿奶,有清凉油没?”他问。
“有的。”
刘太太找出清凉油,准备给吕秋芳涂上,被厉嵘拦住了,“我来!”
他妈不配让阿奶服务。
厉嵘挖了一坨,涂在吕秋芳人中上,强烈的气味特别刺激,没多久就醒了。
吕秋芳一站稳,厉嵘立刻松开手。
“回去收拾行李吧,好日子没几天了!”
他的语气很冷,眼神更加冷漠,对吕秋芳他几乎没感情,只除了那一点生恩。
“你……你给我等着,让你爸来教训你!”
吕秋芳心口疼得厉害,脸都气白了,她指着厉嵘咬牙切齿地骂,又狠狠瞪了眼骆欣欣,还有刘太太夫妇,转身走了。
厉嵘神情更冷漠了,他这个妈向来把他的话当成耳边风,也从来没正眼看过他,既然这样,他就动真格的,让他妈认识到,漠视他的话会有多么严重的后果。
“咣”
院子里传来重重的关门声,吕秋芳的火气全都撒在大门上了。
刘太太被这声音吓了一跳,她叹了口气,快愁死了。
“你们刚刚也太……唉,这可怎么收场?”
刘太太语气有点责怪,吕秋芳毕竟是长辈,这俩孩子刚刚说的话,真的要气死人,她更担心骆欣欣嫁过去后,会被厉家人欺负。
“那就不收场,直接散场。”骆欣欣接了句。
“你这孩子别瞎说,怎么越大嘴越没把门的了。”
刘太太嗔了眼,这丫头去了西北后,胆子大了,说话也泼辣了不少,这倒是好事。
厉嵘却眼睛一亮,散场极好,先让他爹娘散伙,再看他两个哥哥干了啥坏事,直接把这一家弄去农场改造。
他爹娘和两个哥哥之所以人品太差,就是因为吃的苦不够,去农场好好改造几年,吃够苦了,人品应该也能改造好了。
吃过饭后,骆欣欣要去洗碗,被刘太太拦住了,“几个碗用不着你们洗,你们去买菜吧。”
她去楼上拿钱和票,但等下楼时,两人已经走了。
“这俩孩子……”
刘太太虽然嘴上埋怨,可心里很欣慰,两个孩子都是好孩子,可是都没摊上好爹娘。
先有慈父慈母,才有孝顺儿子,爹娘不爱孩子,就没资格要求孩子孝顺。
吕秋芳总说阿嵘不孝,可从来不反思自己的错,活该被两个孩子骂。
刘教授午休了会,下午继续扫马路。
厉嵘骑车,捎着骆欣欣去菜市场,车是刘教授的,以前去学校上班的交通工具,现在扫马路用不上,空置在家里。
“你真要把你妈搞成走姿派?”骆欣欣问。
“嗯,还有我爸,我两个哥哥,全都弄去农场改造。”
厉嵘当然不是说笑,他这叫大义灭亲。
谁让他爹娘和兄弟都不是好人呢!
“你爸和哥哥犯啥错了?”骆欣欣来了兴趣。
“我爸和大哥应该是贪污,他们的消费明显高出工资,禁不起查,我二哥私生活混乱,属于流氓罪。”
家里人的尿性厉嵘多少都知道点,只是以前他不想计较罢了。
“你可真是出污泥而不染的一朵白莲花!”
骆欣欣忍不住感慨。
“我记得你以前说,白莲花不是好词?”
厉嵘的记忆力很好,这女人说过,白莲花是贬义词,多用来形容人品极差的女人。
“现在是好词啊,莲花可是花中君子,夸你呢!”
骆欣欣费了不少唇舌,才让他相信是好话。
“你说我让郑官寄的钱,他应该不会贪污吧?”
她想到个要紧事,关系着刘太太夫妇日后的生活是否安宁。
“他不是那种人,而且还有吴德监督。”
厉嵘相信郑官的人品,虽然不是好人,可重承诺,答应的事绝对不会食言。
“也不知道阿德用上我送的东西没?”
骆欣欣在脑海里想像了下,郑官戴了项圈,还栓了根链子,还被抽着小鞭子……
哈哈哈哈!
“今天郑官上门收房了。”厉嵘提醒了句。
离卖房已经过去了七天,骆万和就算这个星期没察觉到,今天肯定会知道。
骆欣欣眼睛大亮,很快又暗了,遗憾道:“可惜没在现场。”
“他们没那么快死,以后再去港岛看。”
厉嵘安慰她。
“对,下次去看他们在贫民窟的生活。”
骆欣欣笑得特别开心。
港岛。
这天早上,骆万和一家如同往日一样,吃着佣人准备的早饭。
家里的佣人各司其职,上下班时间也不一样,都不在家过夜。
“太太,这个星期的家用还没给我。”
厨娘过来要钱,她负责一日三餐和买菜,每个星期黄娴雅给一次家用。
“等下。”
黄娴雅上楼去拿钱,但发现家里的现金不多了,连她打麻将都不够,便只拿了两天的菜钱,“家里现金不够,取了钱再给你。”
“妈咪,零花钱没了。”
两个儿子也讨要零花钱。
黄娴雅对骆万和说道:“你今天取点钱,家里没钱了。”
“知道了。”
骆万和答应了,他和朋友约好去打高尔夫,路上顺便取了。
“你们干什么?这里是骆宅,你们快出去,要不然我报警了!”
院子里传来司机的叫声,惊动了餐厅的一家四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