戈林瞳孔瞪大,呼吸急促,看着这一支虎狼之师,心中升起无限的豪意。
尤其是每当士兵经过他的面前时,也会一同传来敬仰和崇拜的目光,让人血脉喷张。
这远比其他任何事情都要让人上头。
军队意味着力量和领土,尤其在战争年代,越强大的实力越能说明话语权。
“这就是…元首的谋划吗?”
从现在起,戈林才真正知道了陆泽平日里都在忙些啥了。
这是何等的呕心沥血,为了城市的发展几乎付出了所有的空余时间。
每次去拜访元首的时候,对方总是伏案而睡,显然是困到了极致。
而陆泽却能在清醒时保持活力充沛,监督城市发展的方方面面。
如果说他是不受人爱戴的领袖,那谁还有资格?
戈林仰望着那道身影,就如同溺水的人抓住了救命稻草,而如今稻草化成了大桥,通往杨康与富贵。
人心里最渴望的诉求是生存,其次都可以归咎于利益。
没有人能逃出利益这张大网,再深厚的羁绊也无济于事。
陆泽也不屑用所谓的羁绊白嫖自己的同伴,而是要切实告诉他们。
“所有随我努力奋斗到最后一步的人,将获得荣华富贵,爵位、领地、荣耀…将取之不尽!”
没错就是这么庸俗而粗暴。
陆泽从不在意其他人的看法,他最在乎的还是自己能否在有生之年实现个人的理想…
另一边。
金文倩恰好穿过密林,目力所及是铺天盖地的军队、坦克和飞机。
那密集程度,毫不夸张的说,一颗手雷能杀伤二十多号人。
“这是…怎么回事?”
她英武的脸上呈现异样的光芒,不仅如此,还有一丝担忧。
“他…选择了暴力镇压?”
愚笨,愚笨啊!
怎么能这样做!
金文倩满脸失望,仿佛预料到自此之后,陆泽将彻底失去民心,成为欧罗巴大陆上人人喊打的叛军…
想到这,她沮丧万分,甚至都没了把人带回去给大帅的想法。
毕竟做法过于极端,不理智易冲动,对于陆家来说,可能弊大于利。
就在金文倩权衡利弊的同时,一支负责放哨的外围侦察连也发现了她。
数道强光探照灯袭来,让对方的身影无所遁形。
“谁在那?!”
眨眼间,三道简易的包围圈已然形成。
金文倩很能打,但终究不可能是热兵器的对手,哪怕能在对方开枪的瞬间进行闪避反制,可如若是三挺轻机枪对着你呢?
想被射成筛子大可不必这样作死,去战场上的防空堑壕内待一晚,内脏会几近全碎,更会留下恐怖的战后创伤综合征。
直到士兵们押送着金文倩来到演讲台幕后的休息室。
陆泽已经完成了演讲,并将民众妥善安排了下去。
其中穿插在人群中的属于陆泽方的钉子,着力标记了刚刚推波助澜的间谍,足足有上百人落网,皆是来自不同国家的情报人员。
“看来,今晚的牢房有交响曲了…”
陆泽微微一笑,扬起的笑容让戈林感到胆寒。
这时,巡逻队推门而出。
“报告元首,抓到一个探子!”
“那就丢到监狱,不要打扰元首大人休息。”
戈林挡在陆泽身前,语气不善道。
“可是…那个人执意要见元首。”
陆泽一愣,命令将人带上来。
入目一看,还真是老熟人,顿时觉得有些好笑。
“金文倩女士,没想到这么快又见面了,这是我的荣幸,还是你的荣幸呢?”
“很抱歉,没有在您提前邀请下来到现场观摩阅兵仪式…”
金文倩显然早就打好了腹稿,从她被捕的时候起,就料到过接下来发生的一切。
她是个很精明的女人。
跟玩弄政治的欧娜菲斯不同。
金文倩是对于事物的判断和优劣取舍,可以将主要精力花在解决主要矛盾上。
就像如今,她知道一切矛盾的源头是陆泽,而不是再花费精力去做无用功。
指的就是秦婧儿曲线救国,从其他方面讨好陆泽,这在金文倩看来是不可理喻和愚蠢的。
没有直接的利益往来,讨好只是弱者屈服的象征。
“那你看到了多少?”
陆泽略带深意地问了一句,右手下意识抚摸着光洁的下巴,摆出沉思的模样。
“一部分…不过已经足够强大了。”
金文倩所指的一部分并不是只看到了一段时间的阅兵仪式,而是在指属于陆泽集团军的一部分就已经如此强大,那推翻德意志指日可待。
“不够,还不够啊,远远不够。”
陆泽摇着头,眼睑投射下的阴影,让他的双眸漆黑无法被人洞察。
“昨晚的事情,你让我很不满意。但你是我父亲的人,我又对你很满意…说说看,你需要怎么做才能让我在不满意的同时又选择放过你?”
空气中凝聚着肃杀的气氛,陆泽这次是真动杀心了。
埃德温娜在自己的领土内遇袭,不出三天肯定已经传到了不列颠那边,原本谋求合作的意愿将被取代。
取而代之的则是不可挽回的不列颠王室集体宣战。
这一件小小的事情,往国际上来讲,就是让陆泽失去了拉拢强大盟友的可能。
虽然他有着某天浅滩登陆不列颠的想法,可那是在海洋舰队落地的时候…
现在他连海军的苗头都没见到,招惹一个以海上舰队闻名的帝国,无异于断绝了自己未来的发展路线,一辈子屈居于内陆。
“已经做了,那你想怎么样?”
金文倩也不狡辩,坦荡地揽下了一切的罪责。
她继续道:“你是想杀了我把我的头颅挂在城门口曝尸三日呢,还是用水银灌入我体内让我痛不欲生?你尽管试试,我还蛮期待的。”
她舔了舔嘴唇,也不知是真的不怕死,还是装出来的。
反正在陆泽眼中,对方就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。
大不了一死,有何惧哉?
“不你错了,我还有一种办法能让你生不如死。”
陆泽突然笑道,眼中仿佛藏着狮子般的威严,却又兼有毒蛇的阴冷,怪异至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