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后,她贴着他耳鬓厮磨起来:“我都把你睡了,一定对你负责。乖乖在上京城等我回去,我穿凤冠霞帔的样子可好看了,绝对比当年的许攸女士美,你是有福气的,等我,好吗?”
其实她可以把实验室搬到上京城。
可师父明令禁止药师府的人跟霍家的人有牵扯。
就算米娅长公主出面,也只换来师父的一句“等着”。
她很清楚,要想研究出新的抑制剂,不但需要唐英俊提供基因程序,需要安小样提供基因技术,也需要药师府的大量数据和原材料。
她得回去!
她必须救霍京焱!
“再来一次。”桑酒明媚的笑着,眼底满是诱惑。
……??……
她终究还是走了。
沈瞾望着身侧释放出冷冽寒意的好友,忍不住好奇:“你怎么不一起去?若你执意跟着,她也不会拒绝的。”
“你知道薛拟为什么这么恨我,恨不得拆散我们,也恨不得我死吗?”
“……”
“因为霍擎还活着,但我母亲……快死了。”
晴空之上,仿佛降下一道惊雷,狠狠劈在沈瞾清明的脑袋里。
“你、开玩笑的吧?”
霍京焱转身钻进一辆军用吉普。
他从不开玩笑。
一前一后两架飞机离开了雾都。
??
王室。
厚厚的白玉墙,挡住了那灼热的视线。
“我会如你的愿。”赫森目光温柔的看着脸色苍白、但整个人宛如重生的亲弟弟,“这一次,她是你的了。”
那深邃的蓝眸里,瞬间亮起了万千星辰般的璀璨光芒。
“小九、她真的……”
他很久没有说话,发声时宛若才才会说话的婴童。
赫森抬起手,轻轻摸了摸他的脑袋,温柔重复:“她是你的。”
??
药师府。
低温舱的蓝光在玻璃幕墙上流淌,桑酒争戴着乳胶手套将霍京焱的血清滴入培养皿。
淡金色液体突然沸腾,炸开几粒血珠溅在防护面罩上——这是第三十七次抑制剂实验失败。
桑酒重重叹了口气。
可她心里清楚,现在还不是叹气的时候。
她可以失败,但不能一直这么失败下去。
想到还有两日就是除夕夜了。
她答应过那个男人,要去陪她放烟花的。
不想食言。
只是想送他一份特别的新年礼物。
桑酒给自己打了鸡血,准备继续刚。
没想到薛拟的声音从外面传来,“小九,有贵客想见你。”
桑酒烦躁不已,头也没回,直接说道:“让他去焚化炉排队,我今晚只见尸体。”
没见她忙成啥样了?
师兄们都不敢来打扰她。
连安小样,也只能乖乖做实验,累了饿了就去隔壁解决。
“你都七十二小时没合眼了,再不歇会儿,你会比某个人更早倒下。”
“我吃了十全大补丸,不用睡觉!”
薛拟:“……”
“小九,你不想见我吗?”一道熟悉的温润声线,惊了桑酒枯木般的俏颜。
她蓦地转身,视线里出现一道熟悉到骨子里的挺拔身影。
他穿着雪白的西装,一双深邃的蓝眸里,承载着说不清的爱意。
桑酒的手抖了抖,整个人都僵在原地了。
薛拟见状,无声地走出了实验室。
她盯着出现在眼前的男人,灯光照射在他的脸上,明明是亲眼看见他死去的,可他现在却活生生站在自己的面前……
这不可能!
“赫……兰。”桑酒机械的喊他的名字,喉咙口突然就很堵很堵。
赫兰缓缓走过来,想要握住她的手,但又忍住了。
他轻声道:“是我。是不是觉得在做梦?我也以为自己是在做梦,我以为,死后就能解脱,可是没有你的世界,根本不叫解脱,叫囚禁。”
他活过来的时候,恨哥哥为什么要这样安排。
可哥哥说,活着,才有资格拥有她。
活下去,才能拥有她!
“你……”
“我是来给你送活体样本的,应该可以为你解决神经毒素的最后一个问题关卡。”
他才说完,桑酒的情绪就失控了,她推开了他,“出去!”
“小九?”
“赫兰,我再说最后一次,马上离开药师府,否则我不客气!”
桑酒何等聪慧?
见到还活着的赫兰,她一开始是惊讶,喜悦,可是往深层次想,她就揣摩到了赫森那个混蛋的真正用意。
那混蛋,不但让赫兰假死,激起王室和几大世家对路珏的攻击,同时也用这个原因“绑架”了她,让她除了完成任务,也不得不跟他联手,一起为赫兰报仇。
没错,她提前启动计划,就是因为赫兰死在了路珏的手里。
为她而死。
她必须给死去的赫兰一个交代。
可是赫兰活着。
他甚至出现在自己面前,是不是意味着,赫森已经开始对付霍京焱?
自己回到药师府后,跟外界隔绝了联系。
她把自己关在实验室里忙活那么久,只是想让霍京焱活。
可是赫兰的出现告诉她另一个道理:
赫森放任他出现在药师府,意味着,他有计划让自己不能反抗,让霍京焱永远不能再跟自己的亲弟弟争。
赫兰看到桑酒防备的眼神,心痛道:“小九,我不会伤害你的,我只是想要你……”
“滚开!”桑酒掏出一把匕首,抵着赫兰的脖子,“你信不信我真的让你去见阎王。”
她杀气腾腾的眼神,刺痛了赫兰。
“我真的、不会伤害你。”
桑酒深吸口气:“告诉我,你跟我师父达成了什么协议?”
赫兰咬住了唇,什么也不肯说。
“行。”桑酒道,“那就别怪我。”
她本想打晕赫兰,没想到后颈突然传来一阵痛意。
她艰难的转过头,看见了安小样紧张又决绝的模样。
他不是在隔壁补瞌睡吗?
这混账东西!
“姐姐,对不起。”安小样一咬牙,把剩下的半支针剂全部推入她的身体。
桑酒努力想要抗拒药力,可她不是神,做不到免疫一切,至强无敌。
赫兰紧紧握住桑酒的手,放在了自己的心口处。
隔着衬衫的布料,桑酒还是感受到了一种机械的冰冷触感。
“你这是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