庐州平安客栈。
慈云长老已经恢复了些精神,只是内伤未愈,看上去仍是有些萎靡。
“说说吧,以你这武功,又与人为善的脾性,怎么会被人打伤至此?”李太白等慈云喝完玉玲珑给他煎的伤药,好奇的问道。
“唉——师门不幸!”慈云长老长叹一声。
“是慈苦秃驴?……对不住呵,慈云长老,不是骂您。”玉玲珑脱口而出,惊觉慈云长老也是个和尚,赶紧道歉道。
“无妨。”慈云却大度一笑。继续道,“我自随州碰到师……慈苦,见他脱去锦镧袈裟,一袭灰衣僧袍,只道他迷途知返,行脚天下,精修佛法,便邀他一同朝拜九华山。但一路上他总找各种借口,要去玉州。我便惊觉不对。虽说慈苦出生在玉州,但他在玉州早已无亲友,自去京师后,四十年未曾去过玉州一次,现下玉州战云笼罩,只出不进,他却要去玉州,甚为反常。我便一路警觉与他同行,要他与我一同到九华山为玄通长老送行。更是一路与他谈论佛法,指望能感悟他一二。昨夜我们挂单朝霞寺,我与朝霞寺方丈悟性法师论道太久,回至僧舍入定时,竟被慈苦从后背打了一掌,惊怒之下憋着一口气想追拿他问个缘由,最终还是伤重力尽,未能追上他,幸得檀越夫妇相救,贫僧感激不尽。”
“你一点也不知他要伤你的理由?”李太白摸着下巴。陷入了沉思。
“不知,老僧自问从没有对不起他之处,也就他随师父学法时,依着师训打过他几次戒尺,学武切磋时不小心伤到过他。但也只是小伤而已。”慈云长老也正是想不明白,才压着内伤也要追上慈苦,问问他到底是什么缘故要重伤他。
“看来,慈苦这老神棍怕是在京都犯下了什么大罪,才会逃出京都赶去边强。而你又强押着他去往九华,不让他去玉州。他心生暗鬼之下,怕你把他交给官府,这才拼着重伤你,也要逃离你的视线。”李太白细思了一会,才道。
“师……慈苦在京都是皇家和各家豪门的坐上客,又是名满京城的高僧,他也就为人批批命祈祈福,能犯下什么大罪?”在慈云长老看来,慈苦虽追名逐利,但基本的佛家修养还是有的。至少不杀生,他是能做到的。那他还又能犯下什么大罪?
“犯下什么大罪我不知道但我能够肯定一点。慈苦那个老神棍肯定得罪了皇家。”李太白肯定的道。皇家那帮人。一个一个小心眼,偏偏又生性多疑。
“慈苦与皇家最为交好?更为太后授居士戒,怎会得罪皇家?”慈云表示不信。当年老太后想让他为其授居士戒,他不信老太后能守戒,也不愿与皇家中人有过多纠葛,便婉拒了,不久却被慈苦告知他已为太后授居士戒了。以慈苦奉承皇家还来不及的样子,他还会去得罪皇家?
“具体的我不知,但我得到消息,护龙卫和官府都在暗中缉拿他。既然出动了护龙卫。自然是与皇家有关。而秘密缉拿,只怕此罪还不能明面宣告,若非有关皇家的大罪,还能是什么?”
李太白的分析让慈云长老的心沉入了深渊。
一旦慈苦真的犯了与皇家有关联的大罪,那慈岩寺只怕就要大劫将至。
“李檀越,玉檀越,我不放心慈岩寺,我不去九华山了,先回京都。”慈云长老就要起身下床赶路。
“好了,不急于这一时片刻,我们夫妇也要去京都探亲,你就与我们一同回京吧。马车总比你两条腿来的快。”李太白自是知道老慈云在担忧什么,相劝道。
“你们要进京?”慈云长老一脸惊疑。
“二十年之限已过,我为何去不得?我们要去京都看我们的宝贝徒弟!”李太白想想二十多年的压抑,长舒了一口气。
京城,我李太白,要回来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