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是清晨,客栈却是热闹的如同菜市场,人都挤在了后院,甚至于还有衙门的差役。
祝仙之本不想凑这个热闹,但是这个热闹还真就跟他有关,所以他不得不走进人群当中。
“哎哎哎,别挤别挤。”
“干什么呢?”
“讨厌。”
在一声声的嫌弃中,祝仙之挤到了最前面,看到了白鹿在马厩里大发神威。
白鹿面前已经躺着两个汉子,疼得直在地上打滚。从胸口的蹄子印可以看出是被白鹿踹的。
两名差役正在驱赶着白鹿,想要将两名汉子给解救出来,但是白鹿前腿腾空,不停地扑腾,令差役不敢靠近分毫。
“啊!杀了它啊,你们不是有刀吗?”躺在地上的汉子叫嚷道。
“啾!”白鹿听懂了,一蹄子踩在了汉子腿上,只听得咔嚓一声,汉子的腿立时就断了。
“啊!”汉子叫的那叫一个凄惨,有那么点儿渗人。
“哎!道爷,白鹿的主人回来了。”店小二眼尖,看到人群中的祝仙之叫了一嗓子。
霎时间所有目光都放在祝仙之身上,实在是在场观众中也只有祝仙之这么一位身穿道袍的道士。
“你可回来了,快来管管你的白鹿,别闹出人命来。”年长差役急忙对祝仙之道。
“白鹿,过来。”祝仙之向白鹿招了招手,白鹿即收敛凶相,乖巧地来到祝仙之身边。
它哼哼唧唧,委屈巴巴地跟祝仙之诉说着。
祝仙之不停点头。
“真的假的,这道士能听懂鹿说话。”
“看着不像是装的。”
“真不愧是白鹿。”
祝仙之与白鹿交流引得人议论纷纷,惊奇不已。
“我要报官,告他纵鹿行凶。我要他赔偿我医药费,误工费,合计一百两。”瘸腿汉子指着祝仙之,当着两名差役的面叫道。
“想好了,你确定要报官吗?”年长差役问道,准备给他个机会。
“我确定,我腿都瘸了,以后我该怎么活啊,我要报官。”新瘸子坚定道,看祝仙之与白鹿的眼神里充满了怒火。
“好,这个案子我们接了。”年长差役又对祝仙之道:“这位道长,我们也是公事公办,还请跟我们去趟衙门,论个是非黑白。”
“我也不为难你们,走吧。”祝仙之这位被告牵着白鹿往衙门而去很是配合,反倒是原告的兄弟极为抗拒,一点儿也不想去。
“愣着干嘛!扶着我啊!”新瘸子新瘸,脾气很不好。
“好。”那汉子屈于淫威,只能不情不愿地扶着新瘸子去了衙门。
这是祝仙之第二次进入衙门,第一次时候还是在信安的时候,当时是为了除那独角怪,那时候是晚上,今次里则是白天。
衙门威严,森严而又冰冷,寻常人来了必生畏惧,祝仙之却是泰然处之。
他已经从白鹿嘴里听到了事情的前因后果。
县太爷是一名青年,二十五六岁的年纪,可说是年轻有为。能在这个年纪就守牧一方的,必然是考一次就中举的学神。
县太爷瞥了一眼堂下的祝仙之与新瘸子,这才坐上了太师椅,将那惊堂木拍下。
“升堂!”
“威武!”
就此案件开始了正式审理。
“大人我要状告他纵鹿行凶,把我腿都弄断了,我以后再也找不到生计,我要求他赔偿。”新瘸子龇牙咧嘴地控诉祝仙之。
“王班头,可有此事?”县太爷问年长差役。
“我带人赶到的时候,他已经被白鹿踹倒在地,白鹿将其腿踹断则是我亲眼所见。”年长差役据实已报,并无任何欺瞒。
“这位道长,你又有何话说?”县太爷虽然年轻,却也不偏听偏信,给祝仙之这位被告说话的机会。
“我只说两点,第一白鹿是在客栈马厩之中,第二他并不是客栈的人为何会进入马厩?”祝仙之言道。
“原告,你为何进马厩?”县太爷喝问新瘸子。
“我,我,我有驴子在马厩,我是去取驴子的。”新瘸子支支吾吾地说道。
“果真如此?”县太爷问道。
“确实如此。”新瘸子硬着头皮道。
“来啊,传客栈掌柜与店小二。”县太爷一拍惊堂木。
年长差役知道会有这么一出,早就让掌柜跟店小二在隔壁候着了,所以县太爷一传唤,掌柜跟店小二立时就来到了堂上。
“我且问你们,他是否你店中客人?是否有驴子在你家后院马厩?”县太爷问掌柜与店小二。
“回禀大人,他不是我店中客人,亦没有驴子在我家后院马厩。”掌柜的回答道,并恶狠狠地瞪了新瘸子一眼。
他娘的,闹出这个事情,这是想坏我家生意啊。
“掌柜的说得对。”店小二不知该说什么,只能为自家掌柜证明。
“啪!”
县太爷一拍惊堂木,喝道:“好你个刁民,满嘴胡言。说,你去那马厩意欲何为!若不如实招来,就大刑伺候。”
“威武!”有衙役为县太爷壮声势,齐声呼和,手中水火棍在地上杵得也是梆梆作响。
“大人饶命,我,我招。”新瘸子吓得跪倒在地。
“说!”
“我,我跟陈二是想偷那白鹿,却不想白鹿凶悍,我们竟是不敌被其所伤。小人伤了腿,以后再难有生计,所以才想着讹诈一笔钱财过活。
大人,我腿被白鹿踹断可是事实啊大人,我是苦主。”新瘸子虽然招认,却还垂死挣扎,言说自己被白鹿踹断腿是事实存在的,绝不是他自己无的放矢。
“啪!”
县太爷喝骂道: “好你个混账东西。盗窃他人财物还有脸说自己被踹断了腿。莫说只是断了腿,便是白鹿直接一蹄子给你踹死了,那也是你咎由自取,与人无尤。”
“啊!大人饶命。”新瘸子畏惧非常,他哪里会想到是这个结果,他只以为自己被白鹿踹断了腿,无论什么原因白鹿主人都必须赔偿自己。
受伤即占理。
“左右!”
“在!”
“将其同伙一并拿下。”
“是!”差役领命就要去捉拿陈二。
“在这儿呢,他的同伙在这儿呢。”有人高呼着,待得人群散开,陈二早已被打得鼻青眼肿。
陈二跟新瘸子可不一样,他有那么点儿文化,见势头不对就要跑,却是被围观的群众给拦住了,叮咣五四一顿锤,好悬没将人打死。
其实新瘸子跟陈二大多数人都认识,那是出了名的混混无赖小偷,平日里可没受他迫害,好不容易抓住机会了,必然得齐心合力狠狠收拾他们一顿。
“根据我朝律令,盗窃他人财物者,按财物贵重程度处以不同刑罚。小道长,你这白鹿价值几何啊?”县太爷问祝仙之。
“这……”这还真不好说。白鹿又不是他买来的,他也从没想过卖白鹿。
然掌柜的却是说话了“白鹿乃是神兽,我白鹿城的图腾,自然是价值连城,无价之宝。”
“啊!掌柜,你不能这么坑我啊!”新瘸子急得都哭了,你这是想送我去阎罗殿啊这是。
“言之有理。”县太爷认同了掌柜的话,当庭宣判道:“此二人偷盗价值连城之重宝,其罪当斩。”
“啊!大人饶命啊!”新瘸子跟陈二都吓尿了。
“然……”县太爷来了个转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