很快,外面传来向嵘的声音,
“你们是什么人?”
那个嚣张的声音反问道:“你又是什么人?我劝你少管闲事!”
“她是黎老师的妈妈。”另一个清脆悦耳的声音响起,“向奶奶,她们没有恶意,只是有些事情还没想明白。”
嚣张女生:“晴晴,你干嘛这么低声下气?”
“我们应该告诉她,她女儿是个什么样的人,让她好好教教自己的女儿……”
向嵘深觉亏欠女儿,听不得别人编排她,怒不可遏道:
“星安,通知警卫员,将她们赶出去!”
嚣张女生开始撒泼,“打人了,都快看呐,大领导打人了。”
苏鸢本不想出去。
她又累又饿,只想吃口饱饭倒头就睡。
偏偏有人出门不看黄历,上赶着找骂。
而黎家人又将自己架在高处,不明白
——对付这种无赖,讲道理是没用的。
“嘿,我这暴脾气。”她撸起袖子冲了出去。
黎星华眼睛一亮,有热闹看了,赶紧追上去。
只见他嫂子往院门口一杵,
一米六的身高愣是站出了一米八的气场,对着几人就是一声河东狮吼,
“都闭嘴!”
世界终于安静了。
苏鸢另起节奏,“谁是黎双?”
一个绝美御姐走过来亲切道:“黎双是我们的小姑姑。”
为了怕嫂子误伤自己人,末了郑重强调,“亲的。”
苏鸢看到如此绝世尤物,眼睛都看直了,“你是?”
御姐对苏鸢很有好感,“嫂子,我是黎星回的亲妹妹黎星安。”
好,确认了,黎双是自己人。
现在不是联络感情的时候,
苏鸢专心对付欺上门来的几个硬茬,
“蔡老师又是谁?”
嚣张女生穿着鹅黄色连衣裙,“他是我们的大学老师。”
嗯,确认了,
招蜂引蝶的渣男。
苏鸢看都不看她们一眼,紧接着提出第三个关键问题,
“小姑和蔡老师是什么关系?”
黎星安看了看旁边低垂着头,表情麻木的黎双,代为回答,
“他和小姑在同一个办公室,教同一批学生。”
鹅黄女吊着眼,神情轻蔑,“你谁啊?”
苏鸢上下打量她一眼,表情比她更不屑,“你祖宗!”
“你怎么说话呢?”鹅黄女抬起手指,恨不能戳到苏鸢面前,
苏鸢:“祖传的说话方式,你咬我啊?”
“有话快说,有屁快放,放完滚蛋!”
鹅黄女战斗力不行,气得说不出话来。
旁边一个娇俏女子说道:“你们不要误会,晓晓没有恶意,她只是担心蔡老师,毕竟黎老师的名声不好……”
听声音,是那个晴晴。
“停!”苏鸢没心情看她在这里表演茶艺,“你们喜欢蔡老师对吧?”
鹅黄女红了脸庞,矢口否认,“你在胡说八道什么?”
呵,
好一个此地无银三百两啊!
“不承认?”苏鸢嗤笑一声,“不喜欢你们上赶着找不自在?”
几个女生异口同声,
“我们是为蔡老师打抱不平。”
苏鸢火力全开,“打抱不平?不平在哪里?”
“我请问呢,你们口中的蔡老师有个当外交官的爹?”
“还是有个当银行长的兄长?亦或是有个团长侄子?”
她自从踏进黎家家门起,糟心事一波又一波,总算有了宣泄的出口。
“我。”晴晴哑口无言,更不用说其他几个菜鸡。
苏鸢语速像机关枪,不给她们思考的机会,
“哦,我懂了。”
“合着什么也不是啊,那你们凭什么以为我小姑能看上他?”
“面饼子都吃不上的人,却来嘲笑天天吃肉的人,真是自取其辱。”
晴晴也不装了,脸色阴沉的可怕,“她总出现在蔡老师旁边,不是看上他了,是什么?”
苏鸢走下台阶,围着她们转,“让我猜猜看,你说得总出现在蔡老师身边,不会是小姑进出办公室时,经过他的办公桌吧?”
“不会是我小姑进教室时和他擦肩而过吧?”
“更不会是开研讨会时,轮到你那什么蔡老师讲话,我小姑刚好看了他一眼吧?”
“噗呲”
黎星安没忍住笑出了声。
黎家其他人皆忍笑忍得很辛苦。
就连自卑懦弱的黎双也抬起了头,眼睛放光地看着苏鸢。
她好厉害啊!
几个女生的感受却截然相反,快气晕了有没有?
鹅黄女话都说不利索了,“你,你凭什么这么说我们老师?”
苏鸢损人损到底,“凭什么?”
“年轻人,还不明白吗?我家小姑天仙似的美人,这是被癞蛤蟆盯上了啊!”
“你,你……”鹅黄女想骂人,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言辞。
“切,”苏鸢翻了个大大的白眼,“你什么你?”
她挥挥拳头,恶狠狠地说:“再不走,老娘揍扁你!”
几个女生气呼呼地跑了,铩羽而归!
看得黎星安崇拜不已,“嫂子,你好厉害啊!”
苏鸢收获小迷妹一枚,还是个绝色小迷妹,
她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,下巴抬上了天,
“小意思。”
黎星回直觉小妻子眼神不对,直勾勾的,亮晶晶的,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?
他突然有了危机感,
虽然不知道这危机感因何而来,却已经竖起十二分防备。
他横插进姑嫂中间,垂眼望进苏鸢眼底,“我记得有人曾说过自己很擅长做家务。”
苏鸢不带心虚的,“我有陪嫁。”
苏菲这个姐控骄傲的不得了,拍拍自己的胸脯说道:“我什么都会。”
黎星回:……
哑火了。
孙子的神态言行,向嵘悉数看在眼里。
身为过来人,还有什么不明白的?
儿子黎睿的担忧何尝不是她的心结所在?
如今,她悬着的心彻底放下了。
向嵘开心地招呼孩子们,“走,回家吃饭。”
说到吃饭,苏鸢这个监工立马上任,押着黎星华进了厨房。
黎星华对里面的于淑兰说:“兰姨,晚饭我来做。”
于淑兰默默放下手中菜刀,擦着红红的眼角出去了。
苏鸢很是莫名其妙,看了她好几眼。
这个女人真有意思,一直抽抽搭搭,哭丧着个脸。
不知道的还以为,他们这些人挨个将她欺负了个遍呢。
接下来的时间,
苏鸢面无表情地报菜谱,黎星华手忙脚乱地做菜。
期间夹杂着,
“错了,你怎么这么笨?诶诶,那是糖,不是盐。”
“停停停,先放肉,再放菜,笨死你算了。”
“你能不能慢点说?我跟不上。”
“不能!”
“你菜谱背的这么熟,为什么不自己做饭?”
苏鸢想也不想地否决,“绝无可能!”
在佣兵界,厨子一律是东方面孔的代名词。
她用十年打破了这个传统。
她在佣兵界的代号是‘厨子’,但是她不能是真厨子,这是属于她的荣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