翌日早饭后,
苏鸢骑上摩托车,载上苏菲,
一路‘突突突’,直奔岛上唯一的中学而去。
惹的路人集体驻足,行注目礼,别提多羡慕了。
两姐妹到达校长办公室时,
黎星回和几位老师早已等在那里。
其中还有一个熟面孔,
看到苏鸢时,木着一张脸招呼道:“苏鸢姐。”
再次见到这样的孟夏巧,
苏鸢仍旧不适应,“你怎么在这里?”
怎么会有人,言行和表情如此割裂?
孟夏巧上前两步,“我是学校老师,任教英语和数学。”
闻言,苏鸢挑挑眉,
能身兼两个科目,文化水平一定不低。
这个孟夏巧有两把刷子啊!
方校长等不及她们寒暄完,上前急切问道:“哪个要考试?”
私下里,他听黎星回吹了很久,
他这个小姨子脑袋瓜子聪明绝顶。
“我。”苏菲眼底平静,仿佛考试的另有其人。
方校长指着办公桌上的卷子,说道:“你来做做看,若是觉得有难度,随时可以停笔。”
苏菲打开背包,取出亲家大爷送她的钢笔,
在椅子上板板正正坐好,开始认真答题。
一时间,
办公室内皆是钢笔摩擦纸张的‘沙沙’声。
起初,
老师们并未特别关注苏菲的答题情况。
谁知,苏菲答题速度过于流畅。
没有停顿,没有抓耳挠腮,没有冥思苦想。
甚至,越到后面,有加快的趋势。
办公室内的老师都是出题人。
深知这套题的难度在哪里。
就连他们学校的天才学生,也做不到答题速度这么丝滑。
于是,
一个,
两个,
办公室内的几个老师慢慢聚集到苏菲旁边。
越看,他们的神情越郑重。
方校长更是双手用力搓了搓脸。
一名男老师看不清卷子上内容,急得在一旁跳脚。
方校长一个眼神瞪过去,
男老师理理衣服,规规矩矩站好,耐心等苏菲答完题。
“咔哒”
苏菲合上钢笔盖,从座椅上站起来,说道:
“老师,我答完了。”
这句话仿佛咒语,
打破了禁锢已久的空气。
众老师纷纷深吸一口气,争相抢着批阅卷子。
“我来,我来判。”
“你来个屁!苏菲同学做得是初二卷子,理应我来判。”
“我是初三老师,知识面更宽广……”
方校长嗷地一嗓子,“一边儿去。”
他戴上眼镜,亲自批阅。
红笔在卷子上打出一个又一个大大的红对勾。
老师们侧着身子,瞄着卷面整洁的答卷,神情别提多舒爽了。
这才是他们的梦中情卷啊!
看看,
字迹多工整?
步骤多清晰?
作图多完美?
偏偏人家是自学的,比他们苦口婆心教出来的优秀多了。
初三老师羡慕的眼底冒酸气,
凑到苏菲身边暗戳戳地问:“苏菲同学?你要不要做份初三卷子试试?”
“初三知识没什么难度的……”
孟夏巧站定在初三老师面前,“抱歉,苏菲是我学生。”
苏菲卷子答得漂亮,
够得上天才名头,是个可塑之才。
孟夏巧要亲自教导。
初三老师想要争取,“孟老师,话不能这么说。”
“苏菲同学天资聪颖,按部就班地学,简直是浪费时间。”
苏鸢屁股边边靠在办公桌一角,凉凉道:“你俩别争了。”
“苏菲没学初三的内容。”
初三老师:“为什么?”
苏菲淡淡扔出两个字,“没书!”
“没书?”初三老师来劲了,“我有啊。”
“我办公室有全套的初三教材,我去给你找来,等着啊!”
苏鸢叫住对方,“老师,您不用忙活了。”
“十三岁上初二,年龄已经算小的了。”
“我想让她按部就班地来,好好享受学生时代。”
苏菲情况特殊,
苏鸢不想学业为她带来太大压力。
初三老师还想再劝。
方校长直接拍板,“按苏鸢同志说的办。”
“每个学生都有自己的节奏,我们做老师的不能揠苗助长,磨灭孩子的学习热情。”
实际上,
黎星回已经告诉过他,关于苏菲的一些情况。
像躁郁症这样的心理疾病,
生活和学习上确实不能有太大压力。
入学的事情确定下来,
黎星回回军中处理工作。
苏鸢留下来办理入学手续,过程异常顺利。
她离开前,摸着妹妹的头说道:“好好上课,放学,姐姐来接你。”
苏菲:“我可以自己回去。”
她十三岁了,
这么大的人还要家长来接,会被同学笑话的。
苏鸢恍若未闻,挥着手离开,“我去盘下洪叔的渔船。”
“放学后,姐带你去海上兜风。”
苏菲很久没见龟大将了。
闻言,她扬声道:“姐,你早点来。”
“知道了。”苏鸢启动摩托车,潇洒离去。
……
洪父听了苏鸢的来意,有些惊讶,
“你想要那艘破船?”
苏鸢点点头,“没错,洪叔想卖多少?”
洪父:“那艘船实在破烂,怎么好意思要你的钱?”
“你要用,随时拿去用。”
苏鸢却不以为然,执意要给钱,“您开个价,洪嫂子快生了,您也好给外孙攒点尿布。”
那艘船长8米,用的都是好木料。
若是新船,价格怎么也要七八百左右。
提到自己的闺女洪英,洪父有所意动。
他沉吟片刻,给出一个价格,“五十块钱,船归你了。”
苏鸢没说行不行,指着院子里的渔网问道:“洪叔,您的渔网卖不卖?”
她想把空间里的家禽围起来,省得去嚯嚯粮食。
洪父:“卖,你要多少?”
苏鸢:“有多少,我要多少。”
这时多为麻质渔网,都是渔民自己编制的,价格相对便宜。
一艘破船,三张渔网。
苏鸢给了一百块钱。
洪母望着苏鸢离开的背影,夸赞道:“洪英交了一个好朋友。”
赵阳的战友对苏鸢却有不同的看法。
“团长嫂子也管的太宽了吧?”
“你们夫妻之间的事情,她也好意思掺和?”
赵阳和苏鸢打赌的事情,整个海岛军区的人都知道了。
魏鸣哼笑一声,“怎么?你真打算应战?”
没有训练任务时,他总喜欢待在三团,
“不然呢?”赵阳烦躁地摸了摸头,“难不成我要听一个女人号令?”
魏鸣兴味盎然,“你找好躲藏的地方了吗??”
“呵!”赵阳嗤笑一声,“我就在家门口等着她。”
宋亦冷眼旁观。
他倒要看看,赵阳是怎么作死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