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鸢回到家时,
苏文壮满心欢喜地跑过来迎接,“大姐,你回来了?”
他围着苏鸢转了一圈,眼里盛满了失望,“大姐,你什么都没买?”
苏鸢手指掐着他的后脖颈,推着他往房间里走,“谁告诉你我去买东西了?”
“阿奶答应我过年给我买糖葫芦吃,我长这么大还没吃过呢?”苏文壮双手扑腾,却挣不脱苏鸢的牵制,气得眼眶都红了。
苏方海倚着门框说:“小家伙等了你一下午,不停地问你什么时候回来。”
“害怕你扔下他跑了。”
闻言,苏鸢松开弟弟说道:“一根糖葫芦也值得你掉金豆子?”
“我让大哥给你做。”
她摘下背包递给苏方海的过程中,背包从瘪瘦到鼓鼓囊囊,“大哥,里面的水果全部做成糖葫芦。”
“糖和水的比例2:1,熬出小气泡就能沾糖葫芦了。”
苏文壮迫不及待打开背包,看到里面的草莓葡萄蓝莓,口齿生津,“大姐,这些是什么?没有山楂怎么做糖葫芦?”
苏鸢屈指在他头上敲了一下,“红色的是草莓,那一串是葡萄,剩下的是蓝莓。”
“水果糖葫芦比山楂好吃多了。”
苏文壮迫不及待拉着苏方海去厨房,“大哥,快给我做。”
等两人走远了,苏鸢面向苏畅的表情有些严肃,“我在县里碰到下放的人。”
苏畅问道:“有你认识的人?”
苏鸢脚尖踢着地上的积雪,“没有,那几人是下放到咱们村的。”
她担心是冲着她来的。
不得不说,苏鸢的直觉准的可怕。
十天后,下放的人成功抵达江张村。
村长带着人找到江家门上,“阿鸢,他们说有很重要的事情找你。”
苏鸢打量着门口陌生的一家人,问为首的中年男子,“什么事儿?”
中年男子目不斜视微笑道:“您好,我是前外贸部长王瑞阳,司老让我给您带个好。”
司老?
苏鸢懂了。
人是司书臣爷爷安排到江张村,目的是让自己照看。
她就说司令家怎么会出了司书臣那个阴间玩意儿,原来是家学渊源。
人都来了?能怎么办?
能让司老出面专门打点的人,至少不坏。
于是,苏鸢拉着村长到一边,“三姥爷,他们是我爷爷那边的亲戚。”
“您看,有没有闲置的房子给他们住?”
只要不是牛棚草棚子就行,这么冷的天,再把人冻出毛病来。
“我出房租。”
村长本来有些许迟疑,听闻有房租立刻道:“有,大队旁边有一座闲置的房子,就是有些小。”
大队账户上有钱,村民应该也不好说什么。
然而,苏鸢给出的好处不止这些,“我再给大队捐一辆拖拉机。”
刚好她想帮乡亲们,正愁找不到合适的借口。
村长话都说不利索了,“阿鸢,你说真的?”
“我还能骗您?”苏鸢适时提出要求,“但是,我有个条件。”
村长难掩激动,“你说。”
苏鸢:“三姥爷,相信您也听到风声,外面乱了,用不了多久就会蔓延到村镇。”
“到时,我希望您多看顾他们一些,您看成吗?”
村长立刻打包票,“阿鸢放心,他们以后就是我们村的人了,谁也不能欺负他们。”
苏鸢郑重道:“谢谢三姥爷。”
村长带着王瑞阳他们离开时,苏鸢不动声色地点点头,给他们一个安抚的眼神。
王部长家人眼底的彷徨无助,肉眼可见地消散不少。
苏鸢能做的只有这些。
当她开回拖拉机时,苏方海第一次向妹妹提出请求,“阿鸢,你能不能教我开车?”
苏鸢跳下拖拉机驾驶舱,问道:“你想学拖拉机还是雪地车?”
苏方海挠着后脑勺不好意思地说:“我能不能都学?”
苏鸢痛快应道:“行,我教你。”
时间一天天过去,苏方海能熟练驾驶拖拉机和雪地车时,乔惠的病好了个七七八八,他们也该到离开的时候了。
在那之前,苏畅还有件事要完成。
他们一行五人站在某监狱外,看着一溜犯人被绳子捆着胳膊,正在接受人民群众的‘教育’。
其中,疯疯癫癫的张大花特别引人注目。
苏函诚头发花白,瘸着一只腿,形容枯槁。
苏青山和苏小满也好不到哪里去。
苏鸢很满意看到的这一幕,问身边的老人,“爷爷,要不要上去打个招呼?”
苏畅摇摇头,声音嘶哑道:“不了,走吧。”
他转身的瞬间,腰背弯曲的更厉害了。
与亲人相认,成了压垮他不屈精神的最后一根稻草。
几天后,苏鸢几人回到海岛时,苏菲正在院子里拆包裹。
苏鸢在院门上敲了敲,笑意盈盈地等待着。
苏菲的反应没让她失望。
她尖叫着冲过来,抱着乔惠笑裂了嘴,“阿奶,文壮,你们终于来了,太好了。”
乔惠抚摸着小孙女的手,笑得眉眼弯弯,“阿奶的菲菲长高了,也变得越来越漂亮了。”
苏鸢去查看地上的包裹,手指挑出一件鹅黄色的大衣,“谁给你寄的?”
苏菲翻了个大大的白眼,“宋亦。”
这人不知道抽什么风,隔三差五就给她寄东西。
无论她怎么拒绝,那人充耳不闻,照寄不误。
苏菲也顾不上裙子不裙子的,迫不及待拉着乔惠去看房间。
对苏畅的抗议恍若未闻,“你阿奶跟我住。”
苏鸢正要进屋,看见黎星安气鼓鼓地来了。
苏鸢好奇问道:“怎么了这是?谁惹你了?“”
黎星安半天支支吾吾,吐出一句话,“司书臣是个变态!”
变态?
苏鸢来了兴致,拉着她进了自己卧室,在炕上盘腿坐好,问道:“详细说说,司书臣怎么变态了?”
黎星安不好意思,“哎呀,您别问了。”
苏鸢:“摸你了?”
黎星安脸颊爆红,“嫂子!”
苏鸢不是知难而退的人,“亲你了?亲你哪儿了?”
黎星安背过身去,“嫂子,您能不能别问了?”
那肯定不能啊!
苏鸢喝口水,润润嗓子,继续问道:“脸?嘴?不会是xi……”
黎星安转过身,手忙脚乱地去捂苏鸢的嘴,“嫂子!您说什么呢?”
苏鸢掐着她手腕,轻松解救自己的嘴巴。
黎星安怕她再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,急忙求饶道:“我说,你别猜了。”
“他……”
然而,她刚说一个字,卡壳了。
“说啊。”苏鸢一边催促,视线已经落向不可描述的部位。
吓得黎星安一个激灵,脱口而出道:“他给我洗内裤。”
跟在黎星回身后,接媳妇回家的司书臣:……
他扭头望着黎星回,阴森森地问:“你不管管你媳妇?”
黎星回双手一摊,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得模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