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顾市长，我的孩子……他现在还好吗？”
秦正的妻子郑芳满脸泪痕，声音颤抖地说道。
“先别着急，咱们先上车去公安局吧。到了那儿，公安同志会把情况详细弄清楚的。”
顾光面色缓和了不少，冲他点点头。转身上了汽车。
秦家夫妻见状，急忙也上了来的时候坐的那辆汽车坐好。
车门关闭后，三辆军绿色的吉普车缓缓启动，很快行驶出了酒厂大门，向着公安局的方向驶去。
车子刚驶出酒厂大门，酒厂围观的那些人开始骚动起来。
“什么啊？我刚刚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消息！”
一个穿着深蓝色工作服，齐耳短发，脖子上挂着一条白色毛巾的妇女惊讶地张大了嘴巴。
“吕花竟然是这样的人？真不敢相信！平时看着挺老实本分的呀。”
和她站在一起同样装扮的妇女皱着眉头，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。
“这么说她生的是小闺女啊？那老贺家的老太太还不得急疯喽！盼星星盼月亮就想要个孙子传宗接代呢。”
“那可不，这么些年了，吕花就生了一个孩子，老贺家就一个独苗苗。”
两个年纪稍大的老太太拿着饭盒，从家属院这边过来酒厂，正准备去食堂打饭吃。
没想到自己饭还没打着，先吃了个大瓜。
“唉，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呐！谁能想到她会做出这种事来。”
和贺老大关系不错的中年男人在一旁摇头叹息着。
“她怎么能干出这么丧心病狂的事情呢？这可太让人气愤了！”
和吕花不对付的妇女义愤填膺地喊道。
“就是啊！之前看贺礼那小子长得眉清目秀的，还以为是歹竹出好笋呢。
闹了半天根本就不是老贺家亲生的。”
果然人多的地方，大家就会开始吃瓜。
“行了，行了。赶紧回家去。
要是这么喜欢上班，就都回去干活。”
朱厂长回了趟办公室下来，一看大家还堆在那里议论纷纷，立马驱赶着。
大家一听“回去干活”，用最快的速度跑了出了酒厂的大门。
公安局里。
“公安同志，我没有干这些事情。这里边肯定有误会。我是冤枉的……”
吕花在审讯室里不断地求饶着。
公安同志一言不发的看着她。
十几分钟过去了，吕花也喊累了，彻底的闭上了嘴。
“说完了？如果我们没有证据的话，会把你抓进来吗？
刚才给过你坦白从宽的机会了，是你自己没抓住……”
“我坦白，我坦白。我抓的住。”
吕花一听公安同志的话，立马打断了，双手拍打着小桌板，要坦白。
“我婆婆和丈夫他们一家人是三代单传，我之前干活的时候没注意，流产了好两次。
我再次怀孕的时候就特别小心，专门去医院检查。
生产那天难产，我被送到了医院。
我生完之后，医生说是个女孩儿，还说我难产伤着了，可能以后很难再有孩子。
正巧隔壁有个孕妇生了个男子，但她没听到自己生的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就虚脱晕过去了。
然后她隔壁的孕妇也要开始生产了，情况有些危及，医生护士都去了那边。我趁乱下床把孩子调换了。”
吕花深吸了一口气，才开始交待当年的事情。
“然后呢？既然换了孩子，为什么又要跟另一家换。你把两个女孩儿的身份调换。你的动机是什么？”
公安同志一边记录着吕花的话，一边问着吕花的动机。
“因为进病房后，我看到了姓顾的那家老头穿着军装。他们家世更好。那是我生下来的孩子，换走她不是我自愿的，所以我想给她换家更好的。
我趁着姓顾的和另一个孕妇家里人都去打饭。另一个孕妇在睡觉，姓顾的那家女人要去上厕所，我便假装‘好心’帮她看了下孩子，立马把孩子调换了过来。
然后就出院了，但我爱不起来那个被我换来的孩子，因为他和我俩长得不像，我怕事情会败露。
我托人打听到孩子住在哪里。我每年都去看她。她很早就认识我，但是在她上高中的时候才知道我是她亲妈。
我本来不想告诉她的，但我丈夫他迷上了赌钱。她现在家世好，都是我帮的她。她必须给我钱，不然我就威胁她。”
吕花开始慢慢的交待了这些年的所有事情。
“那药是不是你买的？买药的动机是什么？”
公安同志记录完之后，见她“药”交待的不清楚，便继续询问她。
“药虽然是我给的，但是她自己买的。是我问她要钱的时候，她跟我说去和平胡同第二个门找梁三，取个药，是给她家小狗配种用的。我去取了之后转交给她的。
我怕她拿这个药会去害人，我从梁三那里取回来之后，就把她要的药给掉包换成了面粉。”
吕花把药的事情也全部交待了一干二净。
“那信呢？信上内容还记得吗？”
公安同志看着邮局的记录，又问了吕花“信件”的问题。
“记得，她让我帮她留意一下郑诚，叶正轩，何选……这些人的一举一动。看看他们那个还单身，习惯是什么……
信我都留着呢，我不敢藏在家里，怕被发现。我把它们藏在了酒厂家属院大门口，往西走十米的一棵柳树下。
她给我写信全部都是让我留意各种各样的人，然后她会以逛街中途上厕所的理由跟我在厕所里交流信息。
然后再给我几块钱。”
公安同志问什么，吕花就回答什么，反正已经被抓进来了，干脆全部说出来好了。
另一间审讯室里。
顾佳佳坐在小椅子上，脸色苍白，紧紧地咬着嘴唇不说话。
“队长，那边已经全部交待了。”
几分钟后，审讯室的门打开了，一个年轻的公安同志拿着吕花的交待的内容走了进来。
“顾佳佳，吕花已经全部交待了所有的事情，你还什么都不说吗？”
公安队长眼神中充满着严肃的气息，死死的盯着顾佳佳的眼睛。
“我说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