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喂喂喂，你别瞎搞嗷。小桃姐，你看见了吧，是他自己贴上来的嗷，我可没动他！”张不凡赶忙为自己辩解。
赵小桃哪有心情理会两人之间发生的事，能力施展到一半被强行中断，带来的反噬让她很不好受。
只能努力的去压制灵魂上的躁动，避免留下不可逆的创伤。
大熊在确定并没有危险后，默默的关上了房间门，省得里面动静太大引来护工检查，到时候可就不好再进行调查了。
严慈安的反应可谓是逼真至极，搞得好像张不凡真的用力给他来了一拳似的。
有这演技不去演戏可惜了，分分钟拿下奥斯卡小金人好吧。
他的声音逐渐变得虚弱起来，似乎是受到了很严重的伤势，生命力正不可挽回的流逝。
张不凡有些狐疑的看了看拳头，严慈安的反应让他的心底出现了动摇。
“嗯？难道我这拳头真有这么猛？我也没用多大力啊，更何况我最后都刹车了哇，按理来说不应该啊？这老头不会是想讹我吧？！”
又观摩了半天后，严老头一副生命垂危的模样终于是打动了他。
张不凡不敢赌，来的时候赵小桃说过受到影响的一共只有八人，万一这老头曾经见过凶手呢？
这要真不明所以的死在这，张不凡的人生就算是彻底完蛋了。
他挪动身子，缓缓的朝严慈安靠近，脸色有些紧张的问道：“老先生？您没事吧？我这就帮您去喊医生来。”
严慈安对他的询问不为所动，依旧捂着脸虚弱的哼唧着。
这下张不凡真是有点慌了，怀疑是不是刚才自己最近特训后力量变得难以控制，一不小心震伤了这老头。
他凑上前去，想要仔细观察一下老头的情况。
怎料这时候严慈安突然脸色一变，先前的痛苦和虚弱荡然无存，嘴角扬起一抹奸笑，一副奸计得逞的样子。
趁着张不凡靠近的时候，倏地出手，又是一记上勾拳抡了过来。
然而，小张同学并没有露出慌张的神色，他脖子向后一缩，干枯的拳头贴着下巴划了过去。
随即他迅速与严慈安拉开了距离，站在一米外笑意盈盈的看着这个诡计多端的老头。
开玩笑，也不看看自己平时和谁待在一起。
坑爹教开山祖师爷李纯华，坑爹教首席大弟子赵小桃。
在这两位无微不至的“关照”下，张不凡可谓是身经百战。
严慈安在这两位面前，就像是个刚学会走路的稚童。
表面上他是毫无防备，满眼担心的凑过去，实际上心底早就做足了准备。
双腿早就摆开弓步的姿势，就等着严慈安突然出手揍他呢。
张不凡轻笑一声，“哼哼哼，老头，还想坑我是吧，兵不厌诈是吧，孙子兵法是吧，我可是九年义务制教育，连续四年拿奖学金的优等生，我会没读过孙子兵法？开玩笑呢~”
严慈安悻悻地收回了手，满脸不爽的缩在轮椅上，“哼，不好玩不好玩，你这后辈真没意思。”
“没意思？咋的，我该被你揍呗，要不是看在你是个疯老头的份上，刚才那一拳我才不收力，抡死你丫得了。”
张不凡撇了撇嘴，于心底小声嘟囔了一句。
这时，赵小桃总算是将紊乱的灵魂安抚平整。
当她目光重新聚焦在房间内的时候，正好看见张不凡正站在不远处得意的笑着，而刚才突然一嗓子歌声的老头则是窝在轮椅上生闷气。
眼下想要再和严慈安的灵魂进行沟通是不太可能了，如果是个二三十岁的年轻人还好，强行通灵只会让他们感到疲倦，睡几觉就好了。
但严慈安已经是个82岁高龄的老人，加上他遭受过扭曲现实的影响，强行通灵只会提前送他去投胎。
想要从灵魂中得到准确的答案，只能是等他睡着的时候了，或者他再一次进入刚才无神的状态。
既然原先计划暂时是走不通了，那只好寄希望于他的记忆没有彻底混乱。
赵小桃往前凑了凑，张不凡刚想提醒她这老头是个坑货，只见严慈安脸色转柔，握住了赵小桃的手，就像是看孙女一样看着她。
赵小桃先是一愣，随即蹲在轮椅边柔声说道：“老先生您好，我们是来慰问孤寡老人的志愿者，请问下您最近生活如何？养老院这边的待遇还好吗？”
严慈安干枯的手在滑腻洁白的手背上摩挲着，嘴里重复着说道：“好，好，好。”
同为男人的张不凡立马就察觉到不对劲，这老头眼底暗藏着一抹狡黠，嘴角还噙着若有若无的笑意，似乎是很享受摸赵小桃的手。
“尼玛，这老头不会是在揩油吧？”
张不凡有心想要提醒，可见到赵小桃并没有露出什么抗拒的表情，也就打消了这个念头。
和一个疯老头确实没啥好计较的，眼下能不能问出四年前发生的事才是关键。
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寒暄着，和正常的慰问流程没什么区别。时不时还从两人嘴里传出笑声。
“昂，这就是美女的特权么？对我和她就是两个人好吧。臭老头真不要脸，手上的动作就没停过。”插不上话的张不凡只好在一旁腹诽着。
果然男人都没一个好东西，看见美女完全是另一副嘴脸。
括弧，张不凡除外。
两人聊了有一会儿，赵小桃终于把话题往四年前的方向引导。
“诶？严老，我听说四年前您还是住在天街附近的老平房里，怎么突然间就来养老院住了？”
天街是辞坪特有的购物街，里面都是些卖土特产、红色文化相关物件，以及根雕的地方，严慈安就住在天街边上。
谈及这个话题的时候，严慈安的眼睛闪烁了一下。
他目光转向了窗外，凝视着天边，似在追忆过往。
半晌后他才吐出一口浊气，沉声说道：“他们都说老头子我疯了，非要把我送进来，可老头子我清楚得很，我没疯，疯的是他们才对。”
两人眉毛微挑，心底同时暗呼一声有戏。
看来严慈安还保留了四年前的记忆，要是他的记忆里有关于凶手的那部分就好了。
赵小桃轻声说道：“老先生，是发生了什么事吗？方便和我们说说吗？说来也巧，我这朋友其实也是辞坪人，他家就住在景秀园小区呢。”
为了能让严慈安放松，她特地搬出了你好我是老乡的说辞。
“景秀园......”
严慈安嘴里念叨着这三个字，收回目光，缓缓看向了张不凡。
可当他看清楚张不凡的样貌时，瞳孔骤然收缩，脸上的表情变得极为惊恐。
他颤颤巍巍的指着张不凡，语气中带着难以掩饰的恐惧。
“你，你，是你，是你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