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”大哥,咱们就让他们离开了?”一名小弟眼睁睁看着江子淮他们马车驱离,似有不服气的说。
“我呸!会点功夫就了不起吗?下次别让我再遇到,要不然我一定把你打得满地找牙,扒你的皮,吃你的肉!”大汉气泼坐在地上喊出豪言壮语。
“啊.....?”其他人看他们大哥忽然语出惊讶,诧是一脸懵,都相互对看一眼,却是不知所云。
“看什么看?还不赶紧把我扶起来?”
“哦哦,要的要的....”小弟们急忙抬他的手。
“啊——要死啊,我让你抬这边手了吗?”闻言,小弟满脸委屈。
“哎呀,你们摸哪呢?不要摸这里,又不是这里废!”
此时大汉可谓是一肚子火了,又无处发泄,就把气洒在这些无辜的小弟身上。
.......
三人坐在车上,没有一个人说话。
马夫感觉到整个人的身体,哪哪都痛得要命,但也比不了这车内的紧张气氛,因为车里的年轻男女,你看我,我看戏你,似乎弥漫着一股无形的火药味,也不知是不是错觉。
他想说点什么,可好像不合适,但不说什么,又觉得这气氛怪让人不舒服的,想了想,他咳了两声,主动问候江子淮:“江公子,谢谢你啊,若是其他人,可能就把我这样的老头丢在外头了,也不会像你这样好心带我离开。”
“没关系,你是因为救我才受伤,帮你也是应该的。”
“江公子,你可是受伤了,怎么你腹部.....”马夫在说话间,注意到江子淮白色内袍,腹部间染红一块红晕,甚至外面的青衣也能明显感觉到红了一块,这便下意识的问了。
闻言,江子淮这才注意到,原来伤口又裂开了,他还以为自己隐藏得很好不会被发现,这是在两小弟捉着他时,挣扎后被扯到了,当时就一阵激烈的疼痛感传来,让他不仅皱着眉头,脸色苍白,但在那种情况他不能表现出来,只能强忍着,想着等事情结束,他再找时间换药,可没想到还是出血了。
“没有,可能是那些人留下的,我真没事。”江子淮一边说话,一边连忙用衣服遮住,神色不由的慌神起来,可能是担心自己会连累他人,怕耽误时间,这才有意回避,又或者不想让外面的人知道。
听到这些,女孩也抬起头,神色复杂,对江子淮道:“你受伤了,还行吗?”
“不碍事,你呢?脚怎么伤了?”江子淮这才认真的看向女孩。
他认识这个人,是百月青楼的老板,不过上次见到人时,一身的红妆艳抹,今日倒是穿得淳朴,这倒是看起来平易近人许多了,她化着淡妆,编发侧放一边,身袭素衣袍,加上漂亮的五官,看起来不仅温柔贤良,还委婉动人,关键是年轻,很难不让人心动。
“无事,无非只是挨揍罢。”女孩声线很清冷,知性,优雅,仿佛在阐明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,而且她语气坚定,这样的女孩在经历过许多事实后,她们内敛的力量是会藏在心里,而不是表露在外面,而百月就属于前者,或者说,有事也只会跟熟人说,因为她不相信任何人。
女孩这样简明扼要,江子淮便知道她的意思了,也就没有继续问,只是让他忽然想到那个世界的秦敏,她也是这样成熟、知性、优雅,可惜.....江子淮正游神,马夫说道:“既然大家都受伤,不如.....”他还想说什么,外面的人先出声。
“到了。”
“到了?这么快?”闻言,马夫顿鄂,茫然的掀开车帘,这才知道“到了”,是指到了某个县城。
“长公子,您这是....”马夫不解的问。
“今天先找个地方客栈休息,明天再启程。”
“哦哦哦,好好,正合我意,我刚也想这样说呢,长公子真是太贴心了。”语毕,马夫就先下车,一脸眉开眼笑,仿佛身体的伤也烟消云散。
马夫下车后又转身扶着百月下车,随即就是江子淮。
江子淮心想,“是啊,怎么会不贴心,毕竟喜欢的女孩正受伤着,更是不忍心让她舟车劳顿。”
他们走进一家客栈,一共四个人就开四个房间,江子淮进房间后,就很少出来了,而且已经是晚上,他还需要怀药,这才想起来,药不在身边,而是放在包袱里,由魔邪拿着。
当时从赵家出来后,他们的衣物就都放一起,而且连药瓶也是在里面,但他不想直接去见人,因为不知道他们两个人会不会住在一起,如果冒然进去遇到那种场面,可能这辈子会活在痛苦中,甚至会跌入深渊。
所以思忖片刻,他请来马夫帮忙,马夫也算热心肠,江子淮把受伤一事告诉他,还特意告诉马夫,让马夫谎称是自己要用,马夫虽然不明白,江子淮为何不想让受伤一事告诉对方,但也没有开口问,毕竟,这是别人的私事,想到这,便点头同意了,这才出去找魔邪。
如此,江子淮总算安心下来,也觉得这计策可以瞒天过海。
时间过去不到五分钟,门口就被人敲了:“咚咚..”
他倒是没想到马夫会这么快就回来,也没想到对方会这么快就同意,不过也是情有可原。
“进。”他先坐在床上,掀开受伤的地方,想着一会上药不需要系太紧,免得不方便,就随意把外衣盖住了。
他捣鼓着自己的衣裳,低头对着进来的人说:“谢谢你,叔。”但对方没回应,他觉得奇怪,这才抬起了头,然而,当看清来人时,他就急速躺下,匆忙盖上被子,侧过一边,装睡。
“为什么要逃避?”魔邪走到床的旁边,站着对他说。
“我...没有,只是,只是累了,想早点睡。”江子淮语气轻颤的说。
“放心,我只是你弟弟,不会对你做什么。”魔邪语气冷漠。
闻言,江子淮躺在床上一手摁住自己的心脏,他的心口又痛了,而且还是加倍的痛,让人痛不欲生,他皱着眉头,咬着薄唇,闭着眸子,在被褥的遮蔽下,泪水溢出。
是的,他们不过是兄弟罢,何必这样介怀呢,江子淮使劲让自己平复心情,片刻后,他这才缓缓起身坐下,仿佛没事人一样,一脸平静:“药给我吧,我自己来就好。”他不敢看向魔邪眼睛,而是看着他手里拿着的药瓶,双手合并掌心朝上,像是祈求。
也许人一旦忍到极致就会爆发,只见魔邪的手紧紧握住药瓶,仿佛下一刻就要爆发。
忽然,江子淮的脖颈瞬间被魔邪掐着,目色瞪怒的问:“为什么?为什么要这样做,你心就不会心痛吗?玩弄别人的感情很好笑吗?!为什么所有的一切都被你犯死刑?!”这一刻,可能是魔邪太用力,又或者是心痛到无法呼吸,窒息感遍布全来,他满脸通红,似是下一秒就要昏厥。
江子淮很少看到他爆发,仿佛临近崩溃,而这种感觉如同回到第一次睁开眼睛之时,当时他也是被掐脖子。
但此时有伤口在身,很快就被波及牵扯到了,伤口再次加深,江子淮小声哀嚎:“痛,好痛,快...放开我....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