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呵呵,韩帅这是说的什么话,不过是一局棋罢了,孤不过是多日未下,一时兴起,倒是韩帅所言,孤却有些听不懂了呢?”
“您刚才堵了孤的话吗?可是,刚才孤也没准备说什么啊?您说是不是呢,韩帅!”
平淡的言语,加之极为舒缓的语调,但落在韩帅眼中,却是极为的渗人。
“老臣知错,还请殿下问罪论处,老臣绝无怨言!”
说着,韩不信就要起身,朝着姬牧 躬身行礼起来,当然了,以他的身份和地位 ,姬牧自然不会如此折辱于他。
刚才的话语,无非是一个轻微的警告罢了。
“哈哈,韩帅无需如此,孤知道您刚才在做什么,也知道,您是为了孤和那些将领好,但孤还是想提醒您一件事,孤乃太子,纵然是父皇,也不能替孤做决定。”
瞬间,韩不信的脸色就惨白了起来,他刚才的越俎代庖,终究还是让眼前的这位,心生不满了啊!
“殿下,您想做什么,或者说,您想要老臣帮你做什么?”
说出这句话的那一刻,韩帅那是真心的后悔啊!
早知道如此,他才不会多那句嘴呢?
毕竟,就算是诸将攀扯储君,头疼的,也不是他这个边帅,相反,这样一来,他韩家可不是要自投罗网了吗 ?
“哈哈 ,韩帅不愧是我大晋老帅,倒是让孤佩服的紧呢?”
“其实也没有什么了,孤在这南境之地,收拢了一万乡勇,勉强也有些战力,此前覆灭楚军 ,也算是出了些力。”
“奈何,以孤的身份,并不适合将他们带回国都,不知韩帅。。。”
“殿下,先前一战,先锋军折损严重 ,不知可否将这些乡勇编入其中,不知可否合适?”
韩帅试探性的说着,神情却是无比紧张的看着姬牧,生怕太子的脸上,有一丝不喜,毕竟,先锋军的定位,可是有些危险的。
“合适,实在是太合适了,乡勇嘛 ,自当多磨练一下,也好成为真正的精锐不是,对了,孤记得先锋军主将不是韩虎吗?”
“他很不错,此后就跟着孤吧,至于先锋军,孤让魏无殇暂且领着,待得日后若是韩帅有更好的选择,就让他再还回来,如何?”
这话一出,纵然是韩不信这样的心境,也不禁慌神了起来,好家伙,这太子殿下还真的野心勃勃啊!
一句话,不光夺了他儿子韩虎的主将之位,更是连他南军三万先锋军的兵力配置,都给一并要走了!
“殿下,此举是否有些不妥,毕竟,先锋主将,可是要经朝堂而定,纵然是老臣,也不能一言而决啊!”
“哦,是吗?莫不是韩帅舍不得令郎,还是说,韩帅并不看好孤这个太子啊!”
一句话,又将韩帅给顶到了墙角,他此刻但凡还敢拒绝 ,下一刻,可就是你死我活的局面了。
“哎,殿下,您这不是耍无赖吗?这样的字眼,你让老臣如何开口啊!”
韩帅此刻是真的想扇自己几个耳光,他好好的,惹这个妖孽干嘛?
现在好了,不光赔上了一个儿子,还要让出三万先锋军的领军之权,这不是闲的 疼吗?
“韩帅这话说的孤可不爱听了,孤只是比较看重韩虎将军,想要多给他加一加担子,莫不是韩帅要拒绝孤的一腔热忱吗?”
“好,老臣答应殿下就是了,再让您说下去,恐怕就连老臣,都要卖给您了吧!”
眼看着太子殿下又开始表演深情 ,韩帅当即就慌了。
一个韩虎,他韩家都难以抽身了,这要是再让姬牧说下去,鬼知道,他韩家会不会被彻底的绑在东宫这条大船上。
军武家族 ,勾连皇子,在皇帝眼中,就已经是大逆不道了,这要是跟太子殿下牵扯,那皇帝不就直接炸了吗?
如今的皇帝陛下,连自家兄弟都宰了不少,这要是真计较的话,那他韩家岂不是废了?
“哈哈,韩帅说笑了,以您的位阶,就算是要卖给孤,如今的孤,也掏不起价钱不是?”
“当然了,若是韩帅盛情难却,孤看那韩庚将军,应该也很不错。。。。。。”
“殿下,老臣一时腹内疼痛不止,还请准许老臣暂离失陪,以免污了殿下的眼。”
韩帅说完,匆忙对着姬牧一礼,仿佛逃命一般的冲了出去。
看着韩帅的样子,姬牧幽幽的笑了笑,“不得不说,这韩老头倒是很有意思的嘛!”
“不过,倒也是可惜了!”
洛城之外,楚军大营
主帅景阳看着下方的众将,脸色阴沉无比,“有没有谁能告诉本帅,今日之事,到底是怎么回事?”
“那所谓的宁城军,不是已经效忠于我大楚了吗?为何反叛?还有那什么禁军,项青那个废物,不是派人前去围杀了吗?”
“为何他十万大军尽数覆灭,这些个晋军将士,却根本没有大碍呢?”
听景帅的质问,在场众将,却连一个敢搭话的都没有,没办法,潜入晋国之内的楚人,尽皆被屠戮殆尽,一城之隔 ,他们又能知道什么呢?
感受到大帐之内的阴冷,副帅屈平 叹了一口气,试探着开口说道:“景帅 ,以末将来看,如今最为重要的,还是尽快向 陛下通报那姬牧之事,毕竟,涉及一国储君,纵然是你我,在位阶上,也还是略微不足的 。”
“况且,以眼下 之局,想要拿下洛城 ,单单依靠吾等,恐怕是不可能了,是战是退,这最后的决定,恐怕也要由陛下来决定啊!”
副帅屈平的建议,景阳本能的便想要拒绝,毕竟,如此一来,他大楚和晋国之间的争斗,可不就是输了吗?
但问题是,坐拥十数万大军的洛城,他们根本就打不下来啊!
“哎~”
长长的一声叹息,景阳还是应允了副帅屈平的建议,派出六百里加急,将此间发生的一切,尽数禀报给皇帝陛下。
至于此次失败,谁要在其中承担最大的罪过,自然是很明显了。
葬送十万精锐的镇北侯项青,绝对是负责此战兵败的不二人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