孙家母子异口同声,拒绝的干脆!
“二十两?赔钱货还想从家里拿银子出去?”
“咋了?你不是平日里自诩是未来的举人老娘吗?我外孙女不就是举人家的千金小姐?贵人家小姐出嫁,百两银子都是少的,二十两你还嫌多?难不成你觉得,你儿子考不上举人?”苏云阴阳道。真是句句扎心!
“我呸!你个贱人娘,丧了良心了!竟然敢咒我儿子考不上举人?”孙老娘脱口就骂。
她最看中的便是儿子的前途,谁都不能说一个“不”字!
孙书君此时也心不在焉,他是不可能只有林巧英一个女人的,这女人实在是无趣的很,远不及香楼里的瑶娘!关键,瑶娘还有钱傍身,只要纳了她,考试的盘缠也不愁了。
这些日子,他日日都去找瑶娘,恨不得死在她身上。何况,他已经答应了要娶她进门儿,不可能再反悔。
“岳母大人,我毕竟是要当官的。可巧英实在是……哎,她生不出儿子!我家又只有我一根独苗,以后可就断后了呀。”
孙书君说的一脸无奈,“但是我保证,不管以后我纳谁,巧英始终是正妻,谁也不能越过了她去,我会好好对待他们母女。”
林家众人大眼瞪小眼,何氏忍不住嗤笑道,“嗨呦,把纳妾说的这么冠冕堂皇的,也只有你了!”
“就是啊,看女婿你说的肯定,是不是在外头已经有相好的了?如今你可不是个官身呀!天启律,普通百姓是不能纳妾的,难不成你要违反律法?”苏云皮笑肉不笑地呵斥道,这还是昨日听何氏说的。
孙老娘眼看儿子要露馅儿,上前解围。
“贱人的娘果然还是贱人!你看不得你女婿好!怪不得把自家男人给克死了,活该你没男人撑腰!我儿子以后是要做举人、当官儿的!你闺女进了我家的门儿,生是孙家人,死是孙家鬼!你来管甚闲事儿?我这婆婆还不能打骂她了?”
林巧英听到这里,不甘心地低抬起头。
“婆婆打骂儿媳,我无话可说!但你千不该万不该要骂我娘!我娘生我养我,不是让你来数落的。”
一直没有做声的林巧英突然开口,她愤恨地看着孙老娘,眼神里的恨意,明眼人都能看明白。
“婆婆整天磋磨我就算了,还不给大丫二丫饭吃,打骂更是常事儿。甚至已经联系人牙子,要将姐妹俩给卖掉!还有孙君书,早就跟香楼里的勾搭在一起,过些天就要迎娶那女人进门。
我林巧英自打进了你家,恪守妇德,该做的都做了,除了没生出儿子,断然没什么对不起你的!
我林巧英再没脾气,也不能让你们辱骂我娘!”
周围一片哗然!
“啥,孙婆子打算卖孙女儿?!”
“你还别说,前些日子确实有生人来过,难不成就是来看人的?
“啧啧,这孙书君看着一本正经的,居然去香楼鬼混?这般能考上秀才吗?”
“不对呀!村长前些日子挨家挨户凑钱,说什么给他凑钱去拜师,难不成是把钱花在窑姐儿身上了?”
……
一石激起千层浪!
苏云赞赏地看了闺女一眼,与林巧英的目光在空中相遇,暗示她做得好。
林巧英此时有些紧张,但刚才弟妹悄悄说,阿娘今日来的目的,竟然是打算让她和离回家!
她觉得有些不可置信!
家里的境况,她也是知道的,阿爹在的时候,还能勉强度日。
如今阿爹没了,恐怕连饭都吃不饱吧?
又怎么能再多她们娘仨的吃食……
可不管如何,只要阿娘有这个想法,林巧英便觉得心中安慰。
本来她也不打算活了,既然如此,便不能让孙家人好过!
陈兰花的大手握着她,“大姐,你靠在我身上。有文护着二丫呢,你别担心,郎中就该来了。”
苏云还没说什么,孙家村已经乱作一团。
她也才知道,前些日子,各家各户都凑了五百文出来,给孙君书拜师用,没想到他竟然去玩窑姐儿。
烂泥巴扶不上墙,还想考举人?做梦!
面对众人的质问,孙村长都无从说起。孙书君更是怒火中烧,一点儿都不装了,对着林巧英挥拳。
“贱人!看我不打死你!”
陈兰花一把抓过他的拳头,轻轻一扭,疼的他“吱哇”乱叫。
“你是见不得我好是吧?林巧英!别忘了,你现在还是孙家妇!你到底是跟谁近?你娘家人就能一直在我家横行霸道?”
“嘿,说的好!”苏云拍拍手,“我闺女如今已经被威胁了,事情已经明白了,孙家人将我闺女母子三人当奴隶,呼来喝去,外头的窑姐儿还要领进家门,这是真当我林家都是死人了!”
“各位父老乡亲,你们家都有闺女吧?若是遇到这么个糟心玩意儿,该咋办?”
孙村人不吱声了,将心比心,若是自家闺女被磋磨成这样,肯定也得打上门儿去!
我呸!这孙书君看着也不像个秀才老爷的样儿呀!
“你们不能不管我们!我们可是孙家村人!村长,你可不能不管呀!”
孙村长脸色黑成一片,但他不能不管族人。何况这么多年,他对孙家小子期望颇高,花费也不少,不能让人毁了名声!
“这都是误会!谁家不是床头打架床尾合?巧英娘,你们若是在孙家村动手,我们也不会袖手旁观!”
孙村长出声,其他村人即使不愿,也必须出手帮忙,否则就是忤逆族长。
孙村长也是族长,地位超然。
“呵呵,孙茂,你可真是腰板儿直了!威风八面呀!没想到你爹一辈子慧眼如炬,竟然也养了这么个是非不分的!孙家村逐渐没落,一个能人都没有了!”
孙氏从人群中走出来,摇头叹息。
苏云这才想起,孙氏好像也是孙家村的,只是听说她娘家没人了,也早就没来往了。
还有,这村长的名字叫孙茂!怎么听着孙氏的意思,像是挺熟悉的样子。
孙茂定睛一瞧,惊讶道,“姑奶奶?您怎么来了?”
“呵,若我今天不来,还不知道你如今这么会以权压人呢!”孙氏冷声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