昏暗的空间里,青铜镜面闪烁着幽冷的光,倒映着十二道鬼魅般的黑色身影,如同幽灵般在镜中若隐若现。
祁风后槽牙紧紧咬住战术手电,那坚硬的塑料质感硌得牙齿生疼,左手将严悦护在身后,能感觉到严悦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的身躯。
他警服右肩的幻影衔章在黑暗里忽明忽暗,散发着微弱的荧光,如同某种古老契约的烙印,那忽明忽暗的光芒好似在诉说着神秘的故事。
“东南角三具尸蜡。”严悦突然抓住他的腕表,冰凉的触感从手腕传来,“温度异常下降17度。”话音刚落,一阵阴森的冷风扑面而来,带着一股腐朽的气味,让人毛骨悚然。
紧接着,三道黑影如鬼魅般从天花板倒坠而下,伴随着一阵沉闷的风声。
祁风旋身踢飞战术背囊,只听“砰”的一声,背囊撞击在墙壁上,防爆手雷与强光弹倾泻而出的刹那,记忆回溯能力让视网膜提前两秒印刻出敌人的运动轨迹——那些绣着甲骨文的衣袂在气浪中竟纹丝不动,衣袂上的甲骨文仿佛散发着神秘的气息。
“他们的攻击间隔是青铜蚁尸碎裂声!”祁风嘶吼着,那声音在空旷的空间里回荡,震得人耳膜生疼,同时拽倒严悦,三柄青铜戈擦着发梢钉入石壁,“噗噗”的声音伴随着金属与石壁碰撞的清脆声响。
颅内的记忆宫殿开始崩塌,他清晰看见五年前搭档中弹时,血滴落地的频率与此刻青铜液滴的涟漪完全一致,那血滴落地的“滴答”声仿佛在耳边回响。
陈警员的霰弹枪在镜面空间炸开扭曲的声波,“轰”的一声巨响,震得人耳嗡嗡作响,黑衣人阵列终于出现裂隙。
祁风趁机抓起液化的青铜泼向灯盏,滚烫的青铜液滴溅到手上,传来一阵灼痛,沸腾的金属蒸汽里,弥漫着刺鼻的金属气味,十二道黑影的攻势突然凝滞半秒。
“戌时三刻,星宿移位!”赵教授的声音从楠木椁板后传来,那声音带着一丝苍老和急切。
祁风听到赵教授的声音从楠木椁板后传来,心中一惊,他知道赵教授定是发现了什么关键之处。
此时,他看到赵教授布满铜锈的怀表正在疯狂倒转,铜锈散发着一股陈旧的气味。
严悦的银链应声绷直,链坠精准指向阵列中某个佩戴蛇形玉珏的黑衣人,银链摩擦发出细微的“沙沙”声。
祁风的瞳孔骤然收缩,记忆回溯的副作用让鼻腔涌出鲜血,血腥的味道弥漫在空气中。
他看见所有黑衣人抬手的角度都指向陈警员战术靴下的青铜碎渣,那些碎渣排列的形状分明是甲骨文中的“陷”字。
“老陈别动!”祁风的吼声与严悦抛出的朱砂罗盘同时抵达,吼声在空间里激荡,罗盘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。
陈警员保持弓步冲击的姿势僵在原地,他脚下三尺突然塌陷成篆刻着星图的青铜井,伴随着一阵石块坍塌的轰鸣声。
黑衣人阵列终于发出首次声响,那是种类似编钟共振的诡异吟唱,声音空灵而诡异,仿佛来自另一个世界。
祁风警号牌上的荧光数字在青铜镜面折射出十二道虚影,每道虚影都映照出黑衣人面罩下的青铜獠牙,獠牙闪烁着森冷的光。
当第一滴人鱼膏重新在灯盏炸开幽蓝火焰时,幽蓝的火焰散发着淡淡的腥味,陈警员战术背心的尼龙搭扣突然迸裂,发出“啪”的一声。
这个从警二十年的老刑警露出某种释然的微笑,他布满青铜蚁齿咬痕的右手,终于握住了那柄祁风始终不许他使用的56式军刺,军刺的金属质感冰冷而坚硬。
陈警员布满裂痕的战术靴重重踏在青铜井沿,“咚”的一声,56式军刺在镜面空间划出一道血色弧光,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。
这个平日里总是把“纪律”挂在嘴边的老警察,此刻却像头挣脱牢笼的困兽,刀刃精准挑开黑衣人绣着甲骨文的衣襟,“嘶啦”一声,衣襟被划破。
“龟甲裂纹!”严悦突然高喊,声音尖锐而急切。
被挑破的黑衣下赫然露出龟甲纹路,那些暗红色的裂纹正以诡异的速度蔓延,仿佛有生命一般。
祁风警服上的幻影衔章突然发烫,烫得皮肤生疼,记忆回溯能力不受控制地激活——五年前爆破案中飞溅的弹片轨迹,竟与此刻龟甲裂纹的生长路径完全重合。
陈警员的军刺突然发出龙吟般的震颤,震颤声清脆悦耳,刀身映出十二面青铜镜中同时举起的戈戟。
祁风飞身扑倒他的瞬间,三柄青铜戈交叉钉入他们方才站立的位置,戈柄上缠绕的青铜锁链竟是由无数蚁尸熔铸而成,锁链碰撞发出“叮叮当当”的声音。
“戌时三刻到了!”赵教授布满铜锈的怀表突然迸发青光,青光闪烁,楠木椁板上的星宿图开始顺时针旋转,伴随着一阵轻微的“咔咔”声。
严悦的银链应声绷断,链坠化作流星击碎东南角的青铜镜,“哗啦”一声,镜面破碎的声音清脆响亮。
镜面碎裂声中,祁风清晰看见十二道黑影的咽喉处都闪烁着蛇形玉珏的幽光,幽光散发着神秘的气息。
陈警员突然暴喝一声,军刺贯穿某个黑衣人的左肩,伴随着“噗嗤”一声,暗金色的液体喷涌而出,在空中凝结成甲骨文的“囚”字。
被刺中的黑衣人发出编钟共振般的嘶吼,其余黑影的攻势骤然停滞,整个镜面空间开始不规律地抽搐,空间扭曲发出“嗡嗡”的声音。
“他们的阵眼在玉珏!”严悦话音未落,祁风已经踩着倒悬的青铜戈跃起,身体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。
记忆回溯让他的视网膜提前印刻出所有攻击轨迹,警用甩棍在半空划出七个连续直角,精准击中三个黑衣人胸前的玉珏,“砰砰砰”三声,玉珏破碎的声音清脆悦耳。
那些蛇形玉佩碎裂的瞬间,竟传出幼童诵读《山海经》的幻听,声音空灵而悠远。
赵教授突然剧烈咳嗽,指缝间渗出带着青铜碎屑的血沫:“小心...咳...星图逆转...”他的警告被突如其来的空间扭曲打断。
西北角的青铜井突然涌出液态星光,星光闪烁,散发着柔和的光芒,祁风警号牌上的荧光数字开始逆序跳动,严悦散落的银链悬浮在空中组成诡异的洛书图案。
“退后!”陈警员突然将军刺插入地面,刀身没入青铜砖的刹那,以军刺为中心突然荡开九圈青铜涟漪,涟漪荡漾发出细微的“波纹”声。
距离最近的黑衣人面罩崩裂,露出半张布满甲骨文刻痕的青铜面具——那纹路竟与祁风警服上的幻影衔章完全一致。
祁风的后脑突然传来针扎般的剧痛,疼得他眼前发黑,记忆宫殿的梁柱成片坍塌。
在彻底失去意识前的刹那,他看见某个佩戴双蛇玉珏的黑衣人抬手结印,四周的青铜镜面同时映出严悦脖颈浮现的星宿胎记。
时空仿佛被无形的手揉皱,陈警员冲锋的身影在扭曲的光线中碎裂成青铜残片...
当第一滴液态星光照亮祁风染血的睫毛,他残存的意识突然捕捉到某个熟悉的震颤频率——五年前搭档牺牲时,那颗改变弹道的流弹也曾引发过同样的空间涟漪。
记忆回溯能力在濒临崩溃的边缘自动激活,破碎的视网膜上开始重叠两种截然不同的战场轨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