帝都,霍家。
主位上坐着一只表情看起来看谁都不顺眼的雌虫,底下的霍家虫心知肚明,上面那只虫和霍家没有半星币关系,但他们不得不屈服。
霍斯更是被关进了疗养院,表面上说是疗养院,其实是疯虫院。
就连主家的元帅都没表示什么,只说让他们听从命令。
乌琉斯不耐烦和这些虫说什么,他过来不过是确定一个假身份。
这些虫能安分听话,他不会做什么。
今天是霍家确定他身份的晚宴,邀请了帝都有权有势的家族,白辉自然也在其中。
宾客陆续抵达这片庄园,最受瞩目的霍家小儿子却一直没有出现。
直到大厅内一首悠扬的乐曲结束,二楼的位置才缓缓走出一只雌虫。
大概是带着霍家基因,楼上的雌虫头发也是浅淡的银灰色,一身熨帖的黑色礼服,完美展现了雌虫优越的身材比例。
这位霍家神秘的小儿子,不笑的时候给虫危险的压迫感,不过下一刻他便扬起一抹淡笑,虽然大家都看得出那是敷衍的客套。
隔着二楼的栏杆,雌虫抬手举了举手里的酒杯,说了句“尽兴”,有些风流浪荡的味道。
大家原本就是来祝贺这位新家主,有些虫听到风声,说是这个小儿子更是要替代霍斯做三区上将。
这种未来可期的虫,他们当然不会错过结识的机会。
这时,有虫仆来告知白家的飞梭到了。
是尊贵的雄虫阁下,大家一起走到外面迎接。
乌琉斯自然走在虫群最前方。
今夜来赴宴的虫看到白辉出现,深感这次来对了,以他们一些虫的身份是根本见不到这位白辉阁下的,如果今夜能被白辉阁下看上,那他们未来会走的很顺利。
“欢迎。”作为宴会的主虫,乌琉斯自然上去接待。
万众瞩目中不知道有多少虫羡慕,他们又觉得理所当然,又认为这位霍家小儿子做三区上将的可能性大幅度提高。
一般来说,雄虫之间客气打招呼是握手,雌虫对雄虫就要保持谦卑尊敬,要在雄虫面前低下头,弯下腰。
面前这只雌虫是弯腰了没错,却没有低头,又一直盯着他看。
白辉被请上了二楼,这里的虫身份更高一些,当然都高不过他。
不论是雄虫还是雌虫,都笑着和他打招呼,雄虫大多带着些讨好,有些雌虫又多了一种情绪,想引起他的注意。
白辉今天的兴趣不大,但表面上还是维持着绅士的笑容。
他看了眼在另一边招呼宾客的那只雌虫,在他脸上看到熟悉的礼貌性假笑。
察觉到看过来的视线,乌琉斯拒绝了眼前这只让他不耐烦的雄虫的继续攀谈,转身朝着白辉的方向走过去。
他走到白辉身边,贴心地问:“阁下是累了吗?已经为您准备好了休息的房间,现在过去吗?”
他的话不轻不重,温柔又贴心,周围的虫看出几分真心的味道,又觉得那笑还是假,一时摸不清霍家这位神秘家主的态度。
不过单从外表来看,这一雄一雌确实般配,更别说和霍家联姻,他们是强强联合。
白辉没拒绝,跟着身边的雌虫离开二楼。
看着一黑一白两道身影离开,剩下的难免失望。
准备的休息室在五楼尽头的,不会受到楼下影响。
乌琉斯把房间的灯打开,映入眼帘的是暗红色的内饰风格,复古繁华。
房间里有淡淡的熏香味,了解了他喜好,知道他不喜欢浓香。
灯是被打开了,但没有完全打开,房间里的光线不够亮,雌虫已经先进入倒了一杯水,转过身盯着他问:“要喝点水吗?”
白辉走过去,没有接过那杯水,而是坐到了沙发上,习惯性坐在主位上。
一组沙发的位置很宽阔,雌虫选择了最靠近他的位置,把那杯水放到低矮的桌面上,手却没松开。
“上次,抱歉,看起来好像吓到你了。”
他先是低着头看水杯里晃动的水纹,忽然又扭头对上白辉的视线,微微一笑。
这个动作转换很突兀,让本来就奇怪的氛围更加奇怪。
白辉像是没察觉到,盯着他看了一眼,知道他说的上次指什么。
他直觉这只雌虫不是真心道歉,他只是……敷衍地走个过程。
白辉放在沙发一侧的手指曲起敲了敲,按理来说送他进了休息室,这只雌虫该离开了。
他没离开,他也没提醒。
再说,他今夜过来的目的才真正开始。
“你的身份很神秘。”白辉突然说。
乌琉斯心里想着果然,这只雄虫不是遇到危险会躲避的虫,相反,他很喜欢直入危险,探究,甚至亲自把藏在深处的危险挖出来,再扼杀。
乌琉斯假装没听懂,往后坐了坐,笑着问:“你指什么?”
在和他的对话中,他对雄虫没有敬称,时不时会蹦出个敬词,那也完全是他毫不在乎的说话方式。
白辉注意到这一点,莫名有些熟悉,尤其再对上那双眼。
“在你之前霍家没什么小儿子。”
乌琉斯接话,“对外已经说得很清楚,我是家族秘密培养,霍斯重病,我才不得不出现。”
“对外?”白辉笑了一声,问:“听说金利尔想要你做三区上将。”
乌琉斯挑眉,毫不避讳白辉的视线,说:“阁下,你的问题也太多了。”说完,托着下颌对白辉轻轻笑了一声,眼神在对面的唇上流连。
白辉点头,看起来像是表示赞同,也笑了笑,他看着面前这只雌虫,觉得有一个阴谋正在一点点生长,鼓胀,最后猝不及防在他面前炸开。
他几乎已经能确定,面前的虫和他只可能是敌对关系。
既然确定了,他也没有继续在这里待下去的必要,白辉起身打算离开。
白辉突然变化态度让乌琉斯脸色一沉,他跟着站起来,上前一把抓住白辉的手腕。
“你应该放开,冒犯雄虫什么下场,不用我告诉你。”白辉抽回手,冷脸往外走。
乌琉斯站在原地没动,死死注视着关上的房门,脸色阴沉到了极点。
他确定,有一瞬间在白辉身上感受到了对他的杀意,这是以前没有过的情况。
按理来说,他对他有用,他不可能条件都不谈就想要杀他。
乌琉斯坐回沙发上,烦躁地闭了闭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