与静水流深相隔不算太远的丹师分院居所内,炼了一晚上丹药,发泄完情绪的岑子青脸色简直可以用神采焕发了来形容,整个人精神倍儿爽。
只是这股开心的劲儿,在院门被疯狂拍打后就渐渐消散了。
“老岑!你快开门啊,我要听八卦。”林元稹中气十足的嗓子,就差没拿出喇叭向居住在附近的学生进行通报,可也足够让听觉敏锐的学生们听的一清二楚。
除了陈元敢直接跑来围观,其他学生都是拉长着脖子远远瞅着。
“八卦你个头啊,大清早的。”岑子青拉开门直接对着林元稹就踹去一脚,“再拍我家门,我就把你的头当门来拍。”
林元稹半点不怂,推着岑子青往屋内走,一边叽里呱啦的问,“你别转移话题,快告诉我昨天发生的事情是不是一场梦!你居然跟前院长,上镜第一的大佬认识!你们还抱在了一起!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?”
岑子青拎开林元稹推他的手,好笑的看了眼暗戳戳跟在林元稹身后的陈元,“陈师弟也好奇吗?”
陈元猛点头,八卦之眼闪闪发光,“好奇!”
岑子青坐到庭院的石凳上,手指点了点桌面的茶杯,慢悠悠道,“哎,有些口渴了。”
林元稹嘴角一抽,麻溜的给他倒了一杯茶,催促,“别磨磨蹭蹭的,快从实招来。”
岑子青喝了口茶才一脸认真,“此事说来话长。”
林元稹说,“那就长话短说。”
“所以就不说了。”岑子青扔下这句话就从凳子上跳开。
一旁准备听一首八卦的陈元:???
林元稹发现自己被耍了,立刻冲上去就要揍他,“岑子青,你幼不幼稚?”
岑子青嘿了声,“你敢揍我?信不信我去跟百里鹤归告状?”
林元稹高举着的手,缓慢放下,脸上挂着虚假的笑容,“说什么呢,咱俩那么要好的兄弟,为了一些小事跟长辈告状算什么本事。”
岑子青闻言,呵了声,脸上得意的笑容挡都挡不住,“什么长辈不长辈,他是我未来媳妇。”
林元稹跟陈元一致露出呆若木鸡的表情。
“你说啥?”林元稹震惊的嗓音都拔尖了。
陈元倒茶的手都在抖,“岑、岑师兄说的是真的吗?”
岑子青整了整脸色,挑眉,“当然是真的,还能骗你不成?”
“我天……”陈元嘴巴张大,“你、你跟前院长,准备结成道侣吗?恭、恭喜啊。”
岑子青嘴角扬了扬,摆摆手,“还早呢,到时候我会给你发请帖的。”
要不是年纪摆在这里,昨晚他都能跟百里鹤归‘同床共枕’了,可惜,可惜了。
“艹!”林元稹终于回过神来,一屁股坐在岑子青身旁的凳子上,满脸的梦幻,“我滴亲娘啊,岑子青,你要成别人媳妇了?那寉师弟怎么办!你要对寉师弟始乱终弃吗?”
岑子青:???
岑子青哭笑不得,故意逗他,一脸为难的口吻,“哎,都怪我自带万人迷体质,让两个最好的男人对我爱之入骨,舍了谁我都难过,不如就两个都要了吧。”
此话一出,林元稹跟陈元目瞪口呆,下巴就快掉到地上了。
岑子青见他们如此,毫不客气的捧腹大笑,“不是,你们把我胡扯的话当真了?哈哈哈……”
刚到岑子青院子门口的沈时秋,就听见里面传来岑子青这般疯癫话语跟笑声,整个人脸上的表情都是木的,一把推开门。
岑子青的笑声‘嘎’一声停了,莫名有些心虚的唤了声,“舅舅,你来了啊。”
沈时秋眼神幽幽道,“是啊,我来了,我要是不来,都听不到你如此自恋,还扬言要脚踏两条船。”
岑子青咳嗽了下,“我们在开玩笑呢,舅舅来也是为了昨天的事吗?此事说来话长。”
沈时秋抬手,阻止了他未完的话,“行了,你又不是小孩子,有自己的判断,我也不多说什么。”
最重要的是,他说什么也于事无补了吧?
百里鹤归,在天武皇朝以及整个上镜来说,都是一位充满传奇色彩的男人。
跟这样一个男人在一起,最大压力的应该是他的小外甥。
“等过段时间,我会带他去跟爹娘说清楚的。”岑子青觉得还是有必要解释一下,“寉师弟,其实就是百里鹤归炼制的一具分身。”
这信息一出,林元稹跟陈元嘶了一声。
沈时秋已经猜到了七八分。
林元稹毫无痕迹的拍马屁,“我就说寉师弟气宇轩昂,气度不凡吧?果然是个了不得的隐藏大佬。”
陈元期期艾艾道,“可是你上次还偷偷说寉师弟死脑筋不会转弯,吊死一棵树上……”
“嘘嘘嘘——”林元稹立刻捂住陈元的嘴,伸出一根手指,一脸的认真,“这可是我们之间的小秘密,是不能对外说的。”
陈元哭笑不得的连忙点头。
一旁听见林元稹这番话的岑子青再度笑出了声,“等会我就去跟百里鹤归说你暗自骂他不聪明。”
“胡说八道!没有的事!你不要随便污蔑我。”林元稹瞪大了眼睛,“我们还是不是好兄弟了?”
沈时秋无语的看着他们没营养的话题,说,“好了,都坐下,说正事。”
岑子青立刻坐回了石凳上,林元稹磨磨蹭蹭的也跟着坐下。
“那个……我就先回去了,你们慢慢聊。”陈元很自觉的消失。
沈时秋也没阻止,等庭院里只有他们三人时,才缓缓开口,“藤原已经被赶出北斗学院了。”
“活该。”林元稹鼻孔一哼,“谁让他是非不分。”
本身这件事就是小问题,发展成大问题也是藤原自找的。
“藤家什么反应?”岑子青比较好奇,“我这可以说是直接与藤家结仇了。”
沈时秋摆摆手,“有前院长护着你,谁敢动你?藤原这次犯了大错,藤家家主知道此事后,想亲自前来跟你道歉,希望你能在前院长跟前美言几句,别把藤家从学院里除名。”
岑子青其实对学院里错综复杂的上层关系不是很理解,“舅舅你以为呢?”
沈时秋沉着脸色,思索片刻道,“藤家也并非全部都是不通情理之人,藤原性子本就遭人诟病,经过此事,藤原在家族中也不会再受重用。只是荒芜边境的兽潮即将到来,防御法阵也需要藤家人帮忙维持……”
“嗯,我知道了。”岑子青也不是意气用事的人,针对的自始至终都是藤原,“是高院长让你来说的吧?”
沈时秋笑了笑,“就知道瞒不住你。”
岑子青见识到了高望的‘和稀泥’,猜沈时秋肯定是授意才跑来跟他长篇大论说这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