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图清静,不希望将军府跟选侯城后宫一样炸开了锅。”
苏唳雪转过头,望着闹别扭的小女孩,说道。
南宫绒年纪小,不懂她苦衷,顶撞道:“谁说三妻四妾就一定会炸锅?我跟阿姐一起嫁给你,大家热热闹闹地在一块不好吗?!难道将军府就非得天天都死气沉沉的,就像你这个人一样!”
凡是她要的,从小到大从来没有失望过。只有这个人。
无论前尘多惨痛,这些年她努力长大,心心念念,就只想再见一面,再听他说说话。
至少,这个人还完好无损地站在她面前,一句一句地跟她说着话。
哪怕疾言厉色。
那天晚上原本都有眉目了,可姐姐一出现,那个人明显心意就变了。虽然看上去疏离,不如以前亲近了,可那双英气的眼睛里有藏不住的爱意,按捺不住的惦念,骗不了人。
她忿忿地想,自己跟姐姐明明如此相像,难不成就因为晚生几年,便只能就此错过了吗?
这不公平。
可她不知道,苏唳雪此时已经病得很重了。
那个字,南宫离压根儿听不得,一时气急,倏地起身,走到妹妹面前抬手就扇了一巴掌,差点儿把小丫头给打懵了:“你是郡主,但你没有资格这样说话!我也不允许任何人这么说她,即便是你,尤其是你!”
南宫绒捂着嗡嗡痛的脸颊,不服气地抗议道:“阿姐,从小到大,凡是你的东西,只要你不放手,我就算再喜欢也绝不敢私自沾染。可自从将军写了休书,你们都分开这么多年了。你不要了的东西,为什么还是不许我碰?我就那么不配吗?!”
女孩子年纪还那么小,不想竟存了如此惊世骇俗的心思。南宫离回头看了苏唳雪一眼,挺拔的人缓缓站起身来,张了张嘴想说什么,黑漆漆的眸子望过来,似有一瞬慌乱。
是怕她误会吗?
“她从来就不是我的,也不是你的——她不属于任何人。”南宫离轻声道,“绒绒,占有并不是爱,甚至连起码的尊重都不是。”
“我恨死你们了!”
小丫头又羞又恼,拂袖而去。
“哎,绒绒!”
苏唳雪说着,便要去追。
小公主将人拉着,微微摇头:“她比你还固执,不会听劝的。”
“那你也不能动手啊!”苏唳雪无奈叹道,“绒绒大了,不是叫你拿着鸡毛掸子满院追的小时候,哪家姑娘像她这么大还挨打?她只是个小女孩儿,你也真下得了手。”
“她对你的感情太危险,要是不一巴掌拍死,后患无穷。”
“那我也不能让你们姐妹离心呐。”
苏唳雪说着追出去,不料跑到一半,突觉心绪激荡,扶着墙弓着身子,喘不上气来。
大街上熙熙攘攘,纤巧的女娃娃并没跑远,见她这样,更是不放心了,停下来远远站着,却又还不敢上前。
苏唳雪瞥见南宫绒没有再逃跑,稍微放心了些,缓了口气,慢慢走上前去,将人拉到身旁,蹲下来。
赫然看到小姑娘嫩生生的脸颊上好大一个红印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