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把将包子塞进了说个不停的张虎嘴里,张虎下意识的咬了一口后才拿出来,这才发现了刚刚咬过的位置旁边,还有一个小巧的牙印。
“这……你吃过了呀?”
“咋!你嫌弃我了?”
招娣掐着腰,猛地瞪起了大眼睛,虎视眈眈的看着张虎。
“没……没有!我咋会嫌弃你呢!嘿嘿~”
张虎为了表示并不嫌弃未来的媳妇,赶忙拿起包子对着咬过的位置吭哧吭哧的咬了两口,一个包子就剩下了一个边边。
“哼!呆子!”
招娣本来也没有想过给这个呆子置气,抱出一颗白菜,洗干净后放在菜板上就哒哒哒的切了起来。
只是血红的耳朵和羞红的脸颊,暴露出了招娣并不淡定的内心。
一时间,安静的房间内,就剩下了切菜的声音和张虎手中火钳发出的碰撞声,明明还没有结婚的少男少女,此刻却如同老夫老妻一般,格外的和谐美好。
只是两人时不时对视又扭捏着避开的视线,诉说着青涩美好的爱情和幸福的暧昧时光。
张虎在招娣这里吃完饭后,就马不停蹄的回到了医院,得知住院的是郝仁后,招娣更是把家里最珍贵的半罐红糖让张虎给带了过来,还把家里为数不多的五个鸡蛋给郝仁煮上了。
郝仁下午什么也没做,哪怕张虎在房间里走来走去,也没有任何情绪波动。
张虎要不是看着郝仁睁着眼睛,时不时还会眨眼,都又以为郝仁晕过去了。
直到晚上,秦淮茹的到来,才让郝仁从思绪中醒来。
“是秦淮茹同志呀!又来看仁哥了呀?还给仁哥带饭了呀?那可真好,医院的饭可没什么营养,我正打算去给仁哥买饭呢!”
张虎看着进来的秦淮茹,一点也不陌生,赶忙接过秦淮茹手中的饭盒,放到了桌子上。
“你来了,怎么样,家里都还好吗?”
“家里没事!仁哥,你终于醒了!这两天可把我给吓死了!”
知道张虎是自家男人的心腹,憔悴的秦淮茹也不想装了,一把扑了过去,抱着郝仁的腰痛哭了起来。
张虎看着面前的一幕,只感觉自己的身后隐隐约约有些发凉。
赶忙一把捂住自己的眼睛,转身就跑了出去,在外面关上房门后还是不太放心,干脆就直接站在了门口守着。
健壮的身子穿着军装,笔直的站在病房门口,直接就吸引了整个过道的医生护士病人们的目光。
张虎虽然感觉有些不适,但想到里面的情况,还是义无反顾的当起了警卫。
反正在哪里都是看门的,给处长看门也不丢人。
“好了好了,我这不是没事吗?哭什么!想把我送走呢是吧?”
郝仁揽着秦淮茹的肩膀,感受着胸膛上的已经被泪水浸湿了的凉意,笑着调笑了几句。
“说什么浑话呢!”
秦淮茹松开手,直起身子白了郝仁一眼。
郝仁低头看了看胸前才一小会儿就被泪水打湿了一小片的衣服,指着小地图给秦淮茹看。
“你还说你不是水做的,你瞅瞅,这才多大会儿,衣服都快能拧出你的泪水了。”
听着郝仁嘴里,在某个字上特意加重的调笑,秦淮茹猛地闹了个大红脸。
另一边,孙部长下班后,车子刚开到大路上,就碰到了老熟人。
“王大哥!您也刚下班呀?”
“嗯,刚开完会回来,阿仁那里怎么样了?我这两天不在四九城,怎么就突然进医院了?”
孙部长下车和王大哥并肩站在一起,点上根烟。
“是这小子一点也不知道消停,阿仁他之前脑袋上受到过炮弹的冲击您你知道吧?”
“这个我知道,怎么,旧伤又复发了?”
孙部长笑了笑,给王大哥详细的解释了一下经过。
听到郝仁是和别人交手被打到了脑袋才导致的旧伤复发,心里猛地绷紧了心弦。
直到听到孙部长说郝仁现在已经没事了,这才松了口气。
“头部的暗伤还会有隐疾吗?以后会不会还有影响?要不干脆趁他还年轻,给他转到内部行政上来吧?不然这小子那么能折腾,要是再旧伤复发,那可就麻烦了。”
“王大哥,不用,医生说了,阿仁的旧伤因为这次被伤到,清散了淤血,反而康复了。”
“好,那就好,没事了就好!让这臭小子多在医院住几天,少折腾那么多幺蛾子,一点都不安生!”
孙部长听着自己这个王大哥满满的吐槽,完全忘了自己脸上的焦急担忧的神色。
“王大哥安心,阿仁他不就一直是这性子?敢于搅动风云,才能鱼跃龙门而化龙呀!”
随后,两人对视一眼后便开怀大笑了起来。
“那边给出的处理结果我看了,哼,一群废物,只会东遮西盖,一点军人的骨气和血性都没了!”
说完,眼底的担忧并没有减弱,看向孙部长询问。
“阿仁他没事吧?我现在就担心这小子看到这个结果会想不开!”
“呵呵~王大哥,咱们可都小瞧他了呀!我都还没点拨,臭小子就明悟了,也成熟了很多。”
“那就好~正好也放年假了,这小子也能休息一阵子,过几天来我这儿吃个饭吧?老爷子也念叨你呢!”
“好,给王叔带个话问好,到时候我陪老爷子好好下几局!”
两人在寒风中,又低声聊了很久,只是寒风飘飘,谁也不知道这两个位高权重的男人,商量了什么。
只有旁边已经干枯了的木枝,在夜风里摆动着枝条,等两人各自离去后,早已枯死了的树木轰然拦腰折断倒了下去。
病房里,郝仁正惬意的享受着古代地主般的享受。
秦淮茹捧着一碗鸡蛋羹,一小口一小口的喂着,时不时用手绢给郝仁擦擦嘴,郎情妾意浓浓。
当了个把小时的张虎已经被郝仁给叫回了厂里,厂里虽然有三个大队长在,而且工人们也已经放年假了,但是作为郝仁的眼睛,厂里还是有张虎盯着,郝仁才能真正的放心。
吃完一整盒鸡蛋羹后,看着窗外已然完全黑了下来,郝仁也不放心秦淮茹一个人赶夜路回去,只能俩人在病床上挤了挤。
反正是特护病房,床头的电铃不响,大晚上的也不会有医生护士贸然进来。
郝仁抱着软乎乎的秦淮茹,静静的听着这两天大院里的一些琐事,厂里都发了什么东西呀、自己这个月发了多少工资、谁和谁吵架了……
月光皎洁清冷,透过窗户洒进屋里,照在病床上,衬托着两人此刻的静谧美好的时光。
还是有伤在身的“病人”,两人自然什么都没做,安稳的睡了一晚。
不管大大们信不信,反正郝仁是信了。
还没有睁开眼睛,郝仁就已经闻到了直往鼻孔里钻的香味。
小笼包、几根油条、还有满满一饭盒豆浆,知道郝仁喜欢喝甜的,还特意加钱给豆浆添了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