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华呀……你也是一位久经考验的Gm战士,要注意纪律。”
“刘华坚决听从组织指挥,服从组织决定。”
刘华坚毅的面容上看不清楚悲喜,尊敬的行了个军礼,语气坚定。
说完之后,一行人也不需要找别人带路,从大楼门前进到里面沿梯而上,一路排开的保卫员无疑是最鲜明的引路旗帜。
“是轧钢厂的魏书记吧?呵呵~您好呀!”
“鲁部长?真是没想到是您亲自过来呀,失迎失迎呀!”
魏书记认出进来人的身份后,热情的迎了上去,握着手寒暄了起来。
等场面话说的差不多了,这才停下给介绍起了身后的两位。
“这位同志是我们轧钢厂的李怀德李副厂长,这位是……”
被称呼为鲁部长的男人审视的目光早已落在了郝仁身上,开口打断了魏书记的介绍。
“是郝仁同志吧?现任轧钢厂保卫处副处长兼驻四九城军区司令部副师长,呵呵~如此青年俊才,鲁某名声早已如雷贯耳呀!”
郝仁不清楚来人是敌是友,只是谦逊的伸手敬意的握了下手,并没有把男人的夸奖放在心上。
“魏书记这里还真是人才济济呀!怪不得轧钢厂的发展成绩就连上面在很多会议上都是赞不绝口。”
话听的魏书记心里欢喜,但是表面上却是一副自责的态度。
“唉,成绩是全体职工的共同努力,但是责任却是我的失察,发生了这样的事情,我真的很惭愧,愿意接受组织上的批评。”
郝仁瞅着浓眉大眼一本正经的魏书记,没想到居然那么能装。
假惺惺说着自己也有责任,接受组织上的批评,不就是想要表扬吗?
空降下来的人,还没坐稳就出了那么大的丑闻。
魏书记对于责任大揽特包,反而为侯厂长背后的人留了几分脸面。
魏书记作为首当其冲的轧钢厂领导层,肯定会受到上面的表扬奖励作为补偿。
场面话说的那么漂亮,郝仁心里置腹着,要是组织真的给你下达了批评,你就该不乐意了~
“魏书记您苛责了,发生了这样无组织无纪律的恶劣事件,是我们监察和审核机关的工作不到位,反而您第一时间把控住了事态发展,没有让舆情进一步扩散,只有功没有过。”
又是一阵商业互吹,郝仁听着两个老狐狸毫无营养的话,丝毫不感兴趣,只想打哈欠。
“魏书记,公务要紧,要不咱们有机会好好再坐下聊?”
“是,鲁部长说的是!工作重要,那就辛苦您了~”
刘华站在一旁,平静的注视着满脸歉意、不敢正视自己的丈夫,没有大吵大闹、没有撕心裂肺,甚至没有失望……
只是一个人安静的看着,漆黑的瞳孔里蕴含的东西,也许只有侯厂长才能看的清吧……
……
办公大楼门外,戴着手铐的侯厂长一步一步的被带到了车外,刺眼的阳光透过车身上的光亮漆面,反射到眼睛上,让侯厂长下意识的用手遮了下眼睛。
“我会照顾好家里,莫念……”
听着身后传来的声音,侯厂长的背影猛地僵硬了一下。
没有转身,只是轻轻的对着身后挥了挥手,弯腰就坐进了车里,从始至终都没有抬起头来再看一眼发妻。
沈红娟和杜秘书也垂头丧气的,紧跟着被推进了从轧钢厂借调的车里,衣衫不整的沈红鹃外面披着一块儿破旧毯子,杜秘书脸色苍白毫无血色。
交接完手续之后,三辆车很快就驶出了轧钢厂,在东安门附近分开后,一辆车在原地停了下来。
车内的刘华一直目送着两辆车的车尾消失不见,才让车驶离。
刚复工没多久的轧钢厂就又发生了如此恶劣的事情,和谐的氛围又再次人心浮动了起来。
不过这都不是郝仁需要操心的事情了,直接当了甩手掌柜,将善后收尾的工作交给了李怀德。
魏书记也看出了什么,当着李怀德的面,明确的表示了对李怀德工作的全力支持,将手里剩余的一些权利也都放给了李怀德。
空降下来的厂长出了如此丑闻,实属是在上面一些人的脸上狠狠抽了一巴掌。
也许是知道丢脸了,都没有再让李怀德老丈人发力,在人被带走的第二天清晨,一道正式人事职务调动命令就发到了轧钢厂里。
郝仁总结下来就是几点:
原红星轧钢厂厂长由于违反了严重的d规d纪,被撤除厂长职务。
原红星轧钢厂代厂长李怀德同志,工作负责认真,思想成熟,政绩突出,拟正式担任红星轧钢厂厂长一职,副厂长暂留考察。
红星轧钢厂书记魏雄同志,保卫处处长郝仁同志,及时应对处理突发事件得当,提出d内表扬一次。
有了正式的职务任命,李怀德也是真正的又站了起来。
首当其冲的就是那些刚倒向侯厂长不久的墙头草,还有背刺的几位,一个接一个的被摘掉了帽子,有的下了一线车间,有的被爆雷吃了花生米。
侯厂长带来的,还有后续调来的干部工人,联合有些想要跳脱搞事儿的工人干部,还没闹起来,就被郝仁带领的保卫处,武力镇压了下去。
李怀德在郝仁和魏书记两人的支持下,再也没了敌手阻碍,大刀阔斧的对轧钢厂之前残余的顽固力量进行了清理。
也没有弄的难堪,配合的就发配到下面的小厂,不配合的都去搬石头了。
整个轧钢厂笼罩在了风雨中一个多星期,才平息下来。
背后还有娄半城这个董事的支持,李怀德在召开的工人大会上,一连宣布了几条惠及全体工人的福利政策,更是每人发了两斤猪肉,还有一些面油之类的生活物资。
在郝仁和李怀德一文一武的双重手段下,整个轧钢厂都被拧成了一根绳,爆发出了前所未为的凝聚力。
又是几天的时间过去,在郝仁从李怀德那里听到最终结果的时候,整个轧钢厂就只剩下了一个声音,那就是幕后郝仁的声音。
李怀德的办公室里,郝仁正在听着李怀德诉说着轧钢厂内部的情况,少了上层的勾心斗角,加上李怀德看中人才和能力,下层的职工都把心思放在了生产上。
原本一个季度的工业生产目标,短短一个星期的生产进度,都能追上往前杨为民时期的一个月的进度了。
不光是李怀德兴奋,郝仁看着数据表上的记录,也同样高兴。
工作上的事情聊完之后,李怀德的嘴角才放下来了一些。
瞅着还在翻看着生产数据的郝仁,一脸神秘的说道。
“阿仁,那个侯厂长你最近听到什么风声了吗?”
郝仁眼角上扬,挑了挑眉,“没有呀,怎么了,处理结果公示了?”
李怀德往后面一靠,双臂后屈枕在了脑后,有些唏嘘。
“昨天我去部里开会的时候听一个老战友说的,那个姓侯的原本是要发配到戈壁上劳动,也不知道是怎么搞的,在拘留所里咬舌自尽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