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懂我懂，大家却不懂。”
陈茂淡淡一笑，在小舟子的带领下来到了一处亭台坐下。
刘振东在一旁坐下，沉默寡言。
在听得陈茂一席话后，他内心掀起滔天大浪。
自古以来，匈奴对于大周子民而言就是一种灾难，不管多少年来，大周励精图治，增加兵马，却无法将这一重敌瓦解，近年来边疆混乱，匈奴越境的频率越来越高，更是让周遭平民受苦良多！
身为武夫营的一员，刘振东最大的梦想就是骑马踏入边疆大地，剿灭匈奴大敌！
“公子，这匈奴……咱们大周国力昌盛，他们好像还犯不到咱们吧。”
这时，小舟子突然好奇的问道。
身处大周国都，京城内外军兵众多，虽有小偷小摸，却没多少重犯杀戮，以至于让很多人误以为，大周祥和，国泰民安！
“呵，小小奴仆，真是坐井观天。”
冷冷一笑，刘振东对小舟子的天真感到怜悯。
陈茂也是摇头道：“你眼前看到的并非是真相，我在一次偶然间看到过父亲的一些文书，上面写了每个月边疆将士死伤人数。”
“死伤多少？”刘振东耳朵一动，赶忙问道。
陈茂抬起手，五指大开：“这个数。”
“五百人？那还算好，看来匈奴进犯的频率并不高。”刘振东还以为是五百人，心里不禁松了口气。
“是五千人，每个月边疆士兵死在匈奴手下的人数就达到五千之多！”陈茂没有骗刘振东，他之前也为了了解一下大周的国民情况，顺手就看了一下陈居正每日审阅的文书，其中一份文书就是从边疆汇报的讯息！
每个月五千名左右的大周士兵会因匈奴偷袭、刺杀等行为而死亡。
边疆看似平稳，可其中暗流汹涌，不是一般臣民能够清楚的。
若非边疆阵地牢固，防御工事较强，这西北疆域估计早就被匈奴攻下了！
可频繁的骚扰，也让此地的士兵军心涣散，甚至最近还会出现逃兵的情况。
这不是好兆头！
“太可怕了！”
刘振东到吸口凉气，震惊不已。
“难道边疆的将领都没有主动出击，解决这群该死的匈奴吗？”
这个数字深深震撼到了刘振东，他立马质疑起守疆的将领的能力。
“这我就不清楚了。”
陈茂摇头，他不是神仙，文书上未曾描述的东西，他根本不可能知道。
但他能够感觉出来，此时的边疆已经到了危险的边缘，可能因为某些原因就会支离破碎，而后匈奴南下，直捣黄龙……
想到这里，陈茂却是神色严肃起来。
突然，万花亭门口处，传来了一声惊呼，众人目光瞬间被吸引了过来。
“钱兄，你这是怎了，为何会如此模样？”
来人不是别人，正是吴峥。
此刻吴峥神采飞扬，他这几日早早的就把题词之类的铭记于心，准备好好的在这文采会上炫耀一番。
没想这一进门就看到了跟独眼龙似的钱峰。
“原来是吴兄，刚才出了点岔子，遭人黑手才会这样，不碍事的不碍事的。”
钱峰没有多言，毕竟被陈茂这个憨子打的，太丢人。
“那个黑手敢如此对待钱兄，吴某替你报复回来。”
吴峥一听，立马就脸上浮出怒意，两家世代交好，这打钱家人就等于打他吴家的脸，怎么可能忍得了。
哪知道钱峰抬手，委婉的说道：“吴兄好意，钱峰感激，但不碍事的。”
“哪里的话，仗义执言，为民除害，吴峥义不容辞。”越见钱峰不想说，这吴峥就来劲儿了。
“替天行道，乃是我等文人必备才德！”
他还是第一次见到钱峰被打成这副样子，正好是促进两家关系的好时候啊。
不由得说话都嘚瑟起来了。
“这……”
见吴峥如此热情，钱峰觉得这位吴家人真是好人呐……顿时眼眶注满泪水。
再想到吴家有宫中贵人庇护，说不定就能杀一杀陈茂的气焰，也就顺势指了指不远处正在亭台楼阁之中的一人：“施暴者正是他！”
吴峥顺着所指所在，看到所指之人，嚣张的气焰顿时溃散，下意识的就感觉下身一寒，虽有怒气却不敢展露分毫！
“陈茂？”
“没错，正是此人！”
“你确定是他？”
听到这话，钱峰诧异，犹豫之后问道：“难道有什么问题？”
吴峥哈哈一笑，说道：“没事没事，本少今天只是来舞文弄墨的，不是来找不自在的。”、
这狗日的陈茂，怎么会来这文采会呢！
文采会可是面向读书人的，怎能让陈茂这种乡野粗人进来！
心中大骂两句，吴峥赶忙灰溜溜的朝着其他方向走去。
珍爱生命，远离陈茂！
“罢了罢了。”
“……”
看到吴峥川剧变脸似的快，钱峰愣在了原地。
“这不是吴峥嘛，你去哪里，不来这里坐坐？”
也正巧，见吴峥要溜走，陈茂露出一个阳光似的笑容，开口喊道。
吴峥一听，身体立马僵在原地，本还想偷摸避开陈茂，待会儿伺机而动。
现在可好，被陈茂看到了。
“该死的钱峰，你怎么不被打死！”
暗自骂了一句钱峰，吴峥很果断的甩锅给了钱峰，丝毫没有发现是自己的一声吃惊，导致了被陈茂看到。
内心挣扎了两个呼吸，吴峥叹息一口，灰溜溜的就朝着陈茂所在的亭子走去。
“见过陈公子。”
来到亭台内，吴峥卑微的好像个奴仆，在陈茂面前微不足道的样子。
刘振东看到吴峥，更是惊诧！
吴峥平时在京城也是横着走的主子，怎么在陈茂面前直接抬不起头来了？
“吴峥几日不见，你似乎神气不少啊。”
陈茂不咸不淡的开口，他对吴峥并没有好感，可是这小子还欠自己钱呢，正巧碰到就得问侯一番：“欠的银子什么给呢？”
“啊……那个……”
吴峥面露苦涩，这陈茂也是一点不含糊，他一掏口袋，将一张五十两的银票递了出来：“就这些了。”
“这么点？我告诉你吴峥，欠钱不还，我可就要找你爹了。”
陈茂说话没有客气，欠债还钱天经地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