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是半人半诡的混血！”
林凡虽然对此早有预感，但亲耳听到确认还是感到震惊。
他没有打断，只是静静地凝视着苏小月，眼神中充满了理解和接纳。
“我的母亲是人类，父亲……是一个诡异，但我不知道他们的具体情况，也没见过他们，”苏小月继续道，眼神中满是痛苦的回忆，“出生后不久，我就被特调局秘密部门发现并收养。”
苏小月的声音越来越轻，像是在讲述一个遥远而悲伤的故事：“在那里，我不是一个孩子，只是一个编号，一件武器……一个实验品！”
林凡的心中涌起一阵强烈的怜惜。
苏小月一直给人干练冷静的印象，很难想象她背后竟有如此悲惨的童年。
“后来发生了什么？”林凡轻声问道，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。
“于剑找到了我。”提起导师，苏小月的眼中终于有了一丝温暖，像是寒冬里的一缕阳光，“他冒着违反规定的风险，将我带到东海分局，给了我一个真正的名字，一个压制诡异体质的办法，一个身份……一个家。他教会我如何像人类一样生活，而不是做一个冰冷的工具！”
苏小月深深地吸了一口气，仿佛在努力控制情绪：“刘志安是他的学生，我则是他们共同的秘密！”
“所以你才能对白影和紫瞳的接受度如此高？”林凡恍然大悟，他终于明白，苏小月看似冷漠的外表下，隐藏着一颗多么温柔善良的心。
“是的，”苏小月点头，眼神中流露出对同类的理解和同情，“我比任何人都理解被两个世界排斥的感受。”
她抬起头，凝视着林凡的眼睛，眼神中充满了坦诚和信任：“其实……我来东海大学，不只是为了监视血弥撒的活动。”
“你的第一个任务是观察我，对吗？”林凡轻声问，语气中没有丝毫责怪，反而带着一丝理解。
苏小月微微点头，眼神中闪过一丝歉疚：“是的。一开始韩局长只是让我调查你的情况，但后来……”她停顿了一下，似乎在斟酌用词，“我发现自己开始真正关心你，不仅仅是任务对象。我一直在为你隐瞒一些事情，保护你不被某些人注意到。”
林凡走到苏小月面前，凝视着她微微泛红的眼眶，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情感。他犹豫了片刻，伸手轻轻握住了她微凉的手，声音低沉而温柔：“谢谢你的坦白和信任。”
苏小月的手在他掌心中轻轻颤抖，像是一只受惊的小鸟。她抬起头，眼神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：“你……不害怕我吗？”
“为什么要害怕？”林凡微笑着摇头，眼神中充满了真诚和温暖，“不管你是什么，都改变不了你是谁。你是苏小月，是我的搭档，是救过我命的人，也是……我信任的人。”
最后几个字，林凡说得格外轻柔，却又格外坚定。
苏小月的眼眶湿润了，这是林凡第一次看到这个坚强的女孩如此脆弱的一面。她没有挣脱林凡的手，反而不自觉地向他靠近了一些，两人之间的距离缩短到几乎可以感受到彼此的呼吸。
“谢谢你……林凡……”她轻声说道，声音中带着几分哽咽，还有几分……不易察觉的依赖。
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微妙的、暧昧的氛围。林凡能闻到苏小月发丝间淡淡的清香，能感受到她温热的呼吸拂过自己的脸颊。两人四目相对，时间仿佛静止了。彼此的眼中，都倒映着对方的身影，还有……一些难以言明的情愫。
苏小月率先回过神来，她轻咳一声，像是为了掩饰自己的慌乱，不着痕迹地从林凡手中抽回了自己的手，脸颊微微泛红：“那个……陈家博物馆的战斗确实触发了我体内的异常。”
她垂下眼帘，看着自己的双手，似乎因为刚才的亲密接触而有些不自在：“我不确定。”
“空间裂隙？那个诡异看起来认识你，或者说，认识你体内的诡异血脉。”林凡若有所思，将注意力转移到正事上。
苏小月点点头：“它说了‘半血’……这很少有人知道。影爪诡异对我表现出的熟悉感让我很担忧。我担心的是，如果我的状况被特调局总部发现，他们可能会……中止我的‘人类身份’。”
她抬起头，眼神中带着一丝恐惧和不安，但更多的，却是对林凡的信任和期待。
“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。”林凡坚定地说，语气中带着前所未有的决心。他上前一步，几乎将苏小月整个人都笼罩在自己的身影之下，“既然我能帮你稳定体内的能量紊乱，以后遇到类似情况，随时告诉我。”
苏小月惊讶地抬头，眼神中充满了难以置信和……感动：“你愿意……帮我？”
“当然，”林凡微笑着，眼神温柔得像是能滴出水来，“我们是……朋友，不是吗？”
“朋友”二字出口，林凡似乎看到苏小月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，像是失落，又像是松了口气，但很快就被掩饰住了。
“说起来，”林凡主动打破沉默，语气轻松了些，“刘组长现在情况怎么样？”
“已经能短时间保持清醒了，”苏小月的声音也柔和下来，带着一丝暖意，“他还一直念叨着你呢。”
“明天我去看他。”林凡顿了顿，语气一转，变得严肃起来，“对了，和柳师诗那边确认过了，基本和我们之前推测的一样。先不管她本人的立场和要太阳神之心的目的，单看陈浩这事，他明显是被血弥撒误导利用，最后成了他们更大阴谋的牺牲品。”
“我现在担心的是，”苏小月眉心微蹙，“如果周管家是血弥撒安插在陈家的钉子，在关键时刻发挥作用，拿到了太阳神之心，还害死了陈浩，那其他家族……会不会也有类似的安排？”
林凡沉吟道：“如果这样排查，涉及的范围太广，难度也太大了。最根本的解决办法，还是得找到血弥撒的老巢，彻底除掉他们的大主教！”
“这我同意，但这需要动员极其庞大的资源！”苏小月回应道。
“东海大学那一战，应该给东海整个灵能界都敲响了警钟，”林凡分析道，“各方势力为了资源和私怨明争暗斗是一码事，但血弥撒这种试图连接两界、制造天灾级别诡异降临的，又是另一码事。这件事的影响还在持续，除了陈家，我相信夏家、灵能协会，还有特调局的其他部门，都会进一步提供资源，来彻底铲除血弥撒！”
他话音刚落，手机突然响起，是紫瞳发过来的短信。
自从苏小月帮她弄了手机和号码，她就喜欢上了。
“木箱快破解成功了，速回404！”
林凡给苏小月看了短信，两人都露出了兴奋的表情，准备立刻出发，但是离开时，又有些莫名的不舍。
车上，林凡还是没忍住，问道：“刚才……你感觉怎么样？这次的效果，能维持多久？”
苏小月专注地看着前方，嘴角微微上扬，但眼神却有些飘忽，似乎在回避林凡的目光：“我也说不好，但感觉……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好……谢谢你。”
“不用客气，”林凡笑了笑，语气中带着一丝期待，“有需要……随时告诉我。”
苏小月轻轻“嗯”了一声，声音很低，却很清晰，像是承诺，又像是回应：“我知道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