血脉是天底下最牢固的羁绊。
作为项家的后人,项云舒和项月的身上流着相同的血脉,有着共同的精神信仰,修炼着同体系的功法,尽管两人之间相隔千年,甚至已经不在同一个时空,但这种割舍不断的亲缘依旧能够将他们连接到一起。
尤其此刻身处祠堂,映承着项家所有人寄托的地方。
项云舒在心底默默对话项月,想要将项家再一次找到国师的事情全都说给他听。
当年先祖留下这么一条祖训,是不是就想着未来的某天,也许能再见到李元酒?
项云舒想分享这一惊喜的心情格外强烈。
李元酒没有打扰,她起身走到项云舒身旁,面带思索。
点燃的香不紧不慢燃烧着,缕缕青烟像是被赋予了生命,在空中划出一个个优雅神秘的弧线。
好像项月真的听到项云舒的话,在浅浅回应。
两个世界之间的壁垒无法破除,但有不明目的的人在努力开凿裂缝,靠着血脉这个桥梁,也许真的能突破某些限制。
想了想,李元酒打开面前摆放的剑匣。
“借用一下。”
她小声说了句,右手拿起长剑,在自己左掌心轻轻划了一下。
一道红痕出现,血珠冒出来。
她食指沾了点血,然后把剑换到左手,在剑身上写下一串字符。
充盈的灵力附于剑身之上,瞬时间长剑好像苏醒过来,在她手中不住颤动,发出道清越剑鸣。下一秒,灵剑脱手而出,径直飞向半空与牌位相持平的高度,竟是就这么悬在了空中!
地面似乎震动了,院子里还在布置阵法的苏榕突然抬起头。
一直站在旁边眼睛都没敢眨的管家下意识询问:“您有什么需要吗!”
苏榕没理他,若有所感地看向风吹来的方向。
风带来了淡淡的鲜血味道,是阿酒的。
没人能伤到她,只可能是她在借助血液施展某种术法。
苏榕眯了眯眼,“那边是什么,祠堂?”
管家略感惊讶,“是的。”
祠堂距离这边不算近,中间隔了数座建筑,苏先生第一次来项家就能发觉,这是怎么看出来的,分析风水布局吗?
得到肯定的答案,苏榕反而叹了口气。
项云舒把阿酒带到项家祠堂去了,这是想做什么,一个电灯泡给他的电灯泡祖宗汇报工作?
苏榕一直知道项家的背景。
之前给李元酒介绍四大家族的时候,他特意没提项家和项月的关系,毕竟他三千年前就很不喜欢阿酒这个大弟子。
天天跟在阿酒身边,阴魂不散的,烦不烦人呢。
他想过个二人世界都得找机会,这人还特别不自量力,总想通过各种方式阻碍他去找阿酒,连国师府的围墙都增高了好多轮。
当然再高都拦不住他,就纯碍眼。
苏榕算是看着项月从一个不讨喜的少年,长成一个不讨喜的青年,最后又成为一个不讨喜的成年的。
现在也是个快三千岁的老头了,竟然还能通过这种方式膈应到他。
呵,但转念一想......
现在他才是跟在阿酒身边的人,这回着急的该是那小子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