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个世界上还有不吃腥的猫么?
其实他哪里知道,这都是吴锦在保护他!
宫墙之内戒备森严,谁知道哪个角落就藏着皇帝的耳目?
他本就因为这次替陈牧说话犯了大忌,如果还不知避嫌,那他落不到好下场,就连陈牧恐怕也终生仕途无望了。
历朝历代,朝中官员结交近侍,都是大忌中的大忌!
就因为这个想法,吴锦一直和陈牧保持着两三步的距离,就连最后将人送出宫门,也面无表情转身离去,愣是一句话没讲。
虽然他心中有千言万语,可却无一字能够流露。
大太监看起来呼风唤雨,其实不过皇家的奴才罢了。
……
陈牧回望紧闭的宫门,转头看看灯火恢弘的北京城,一股不真实感扑面而来。
“我刚刚的确去皇宫见了皇帝?”
“怎么跟个酸脸猴子似的说翻脸就翻脸?”
“太监不收礼了?”
“当初在苏州那娴熟的手法,过个年给忘了?”
陈牧对此百思不得其解,可有一点他想的清楚,恐怕自己离不开这个京城了!
“诶,这事闹得”
无奈何的陈牧只能踏着月色,赶往租住的宅院。
幸好他不是第一次到京城,否则这后半夜,还真未必能摸的回去。
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下,陈牧终于来到租住的二进小院,抬手就是一顿“砰砰砰”。
“谁呀大早上的?”
睡眼惺忪的钱幕一见是陈牧,可乐坏了!
上来就给了一个熊抱。
“陈兄你想明白回来了?”
“咦,青儿呢?”
果然江山易改本性难移,第一眼就发现青儿不在了。
陈牧没好气的推开对方:“青儿回济南了,我自己回来的”
钱幕一愣,随即急的一跺脚
“什么?”
“你让青儿一个人回去了?”
“诶呀陈兄呀陈兄”
“这要是遇见匪徒可如何是好?”
该说不说,这位比陈牧这个主子都关心青儿姑娘。
他这一吵闹,也将熟睡的孙桐喊了起来。
这位揉着眼睛开门一看也是一愣,随即便是狂喜之色。
“陈兄,你想明白回来了?”
果然是好兄弟,说话的词都一样。
一夜未睡又是紧张刺激的作死,陈牧此刻困乏的厉害,和这二位也没客套的必要,勉强拱拱手:“有话稍后在说,我困倦的厉害,先去休息片刻”
说着也不理二人诧异的目光,自顾自的返回了自己的房间。
幸好这二位不是什么勤快人,根本没收拾。
他离去之时也仅带走了随身衣物,床铺被褥都是现成的。
陈牧进了屋随手裹上棉被,连衣服都没来得及脱,便倒头就睡。
片刻后便已是鼾声如雷。
孙桐二人来到房内,探头探脑的看了一番,悄悄退了出去
“钱兄,陈兄这是?”
钱幕摇了摇头,也是万分不解。
“不知道呀,不过看其脸色,恐怕一夜未眠”
孙桐眉头紧皱,思量片刻将心中的猜想说了出来。
“莫非还是因为那李萱儿?”
钱幕一愣,随即想到孙桐并不知那要命的事,有此疑问也是应当,便顺着话茬道:“应该不能吧,如今木已成舟,陈兄不是那等看不开的人呐”
孙桐缓缓摇了摇头,叹息道:“难说呀,陈兄乃至情之人,恐怕是一时钻了牛角尖了”
钱幕见孙桐说的认真,也有些不自信了。
“可若真如此,我们该如何?”
“这个...”
孙桐一时间竟然被问住了,反倒是钱幕,这心思一转过来,眼珠一转立刻有了一个主意。
“孙兄,这解铃还须系铃人,那李家小姐我们是弄不来了,不如我们帮她再找一个如何?”
“啊?”
钱幕凑到孙桐耳边嘀咕半天,听得孙桐二人眼如铜铃一般。
好半晌才喃喃道:“这能行么?”
“诶呀你放心吧,陈兄就是太古板了,见得女人太少了,才会把那个女子当个宝”
“等陈兄该见识的都见识了,自然心结就解开了”
经过钱幕这么一狡辩,孙桐琢磨了一番竟然也觉得此事可行,只是叮嘱道:“此事万万做的隐蔽,不可张扬,否则与名声有损”
钱幕一拍胸脯:“您放心吧”
说完回房准备一番便直奔醉红楼。
如果说整个北京城青楼这行有排名的话,教坊司当之无愧的排行第一
京城抱月楼位居第二
至于第三是谁那就众说纷纭了,不过有一点是整个京城中的海鲜爱好者公认的。
那就是单以技术而论,醉红楼当居魁首!
而整个醉红楼中,出道已经十年的红杏姑娘,又是当仁不让的首席技术大拿!
要知道海鲜商人们,吃的是青春饭。
一般姑娘依照天赋十四到十六出道,而过了双十年华,便连自己都承认,属于年老色衰了。
能在这个行业一红十年,堪称青楼行业的23号。
而今天钱幕来到醉红楼,找的就是这位红杏姑娘。
可等钱幕说明来意,却被老鸨子一脸娇笑的拒绝了。
“诶呦客官,您有所不知,我们红杏姑娘有个规矩,从来不接外客”
“对不住您了,春桃,绿袖,快来伺候客官”
两名衣着华丽却几乎四处漏风的女子娇笑着凑了上来, 两对白皙饱满紧紧的贴在钱幕身上,一人一只手的就把钱幕往里拉。
“客官您快里面请,外面风大”
“来我们醉红楼您算来对了,奴家新学的了个调调”
这要换一般人,还真就拒绝不了这诱惑。
好吧,以前的钱幕也拒绝不了。
可如今他变了,再不是曾经的钱幕了!
如今心中有了柳莺儿,此等庸脂俗粉,怎么能入了他的眼。
“放手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