未来大富豪大脑寄存处
未来大富婆大脑寄存处
本文女主不是完美人设,有缺点,是成长型女主,有憋屈情节,不是爽文,入坑需谨慎!
铜镜蒙着层薄灰,安陵容望着镜中陌生的容颜,指尖触到冰凉的琉璃耳坠。昨夜夏冬春凄厉的惨叫犹在耳畔,此刻镜中人眼角泛红,显然是哭过整宿的模样。
\"小主,该用早膳了。\"宝鹃端着漆盘进来,半旧的青瓷碗里浮着两片腌黄瓜。
安陵容捏着筷箸的手微微发抖,米粥里混着砂砾的触感硌得舌根生疼。这具身体残留的记忆洪水般涌来——选秀那日泼茶水的窘迫,夏冬春扬手要掌掴她时甄嬛出手相救,还有昨夜那根沾着血肉的紫檀木杖。
\"宝鹃,今日去景仁宫请安...\"她故意让尾音虚浮着,低头搅动碗里的稀粥,\"穿那件藕荷色绣兰草的衣裳可好?\"
宫女替她系盘扣时,安陵容盯着窗棂外扑簌簌落的海棠花。这双手比她现代的手小了一圈,指节处有细密的针眼,是原主日夜刺绣留下的痕迹。她悄悄掐了下大腿,疼痛真实得令人心慌。
看着铜镜中的自己,指尖突然僵住——镜中人左耳垂有颗红痣,而自己明明记得现代照镜子时那里光洁如新。
\"小主,该喝茶了。\"宝鹃端着青瓷碗立在帘外,绣鞋踏在青砖上竟半点声响也无。
安陵容浑身一颤,碗险些打翻,浑浊的粥在碗沿晃出涟漪,映出她惊惶的眉眼。
\"放着吧。\"她强压颤抖的尾音,\"我...本小主想放凉点喝。\"
宝鹃却径直走到妆台前,放下茶碗\"小主自打夏常在出事就魂不守舍的。\"宫女的手按在她肩头,力道大得反常,\"小主,后宫不是那么好待的,奴婢听说...听说沈贵人昨儿往景仁宫送了两匣子东阿阿胶,小主也要早早做打算呀\"
安陵容说的颈后寒毛根根竖起,这语气……
\"宝鹃。\"她突然抓住宫女手腕,\"本小主知道了,你说内务府克扣炭火,是哪个公公经手?\"
烛火爆了个灯花,映得宝鹃眉眼忽明忽暗:\"是黄规全的徒弟小德子,听说...和华妃宫里的周宁海是同乡。\"
安陵容猛地松手,胸脯剧烈起伏。
没想到她才刚刚入宫,就招了冷眼。
她想起夏冬春被杖毙时飞溅的血珠,还有皇后赏的那对掺着麝香的枕帕,在脑海中连成蛛网,喉头突然泛起腥甜。
\"小主,怎么了?\"
\"没,没事\"捏紧手指,哪怕指尖泛白,此刻安陵容告诉自己,要冷静,好死不如赖活着,她已经又有了一次新生命,哪怕再难,也要努力活下去。至于宝娟,她无权无势,目前也只能先这样了,按照往常对待。
景仁宫的水果香香气浅淡怡人,让人闻着便心情舒畅,可惜安陵容缩在末座,无心去闻,余光瞥见华妃鬓边的九尾凤钗流光溢彩。沈眉庄坐在右侧第三位,新晋贵人的绯红宫装刺得她眼眶发涩。
\"安答应这绢花倒是精巧。\"皇后突然发话,惊得她手中茶盏险些倾翻。
满殿目光如芒在背,安陵容慌忙起身行礼,发间珠钗撞出细碎清响:\"回皇后娘娘,是妾身用蚕丝所制,想着...想着春日里戴着清爽。\"
她听见齐妃嗤笑一声,华妃的护甲敲在红木案上叩叩作响。
看着安陵容因为自己一句话,就险些打翻茶盏的模样,皇后觉得没意思极了,也没过多询问,直接摆手让她回位。
直到坐回绣墩,安陵容才发觉后背冷汗已浸透中衣。这具身体对高位妃嫔的恐惧深入骨髓,连呼吸都带着颤音。
回宫路上飘起细雨,宝鹃撑伞时低声道:\"小主何苦把最好的绣品都送出去?您看沈贵人那匹浮光锦...\"
\"闭嘴!\"安陵容厉声喝止,惊觉自己嗓音尖利得不似往常。她放缓语气轻拍宫女手背:\"眉姐姐得宠是好事,咱们关起门过清净日子便是。\"
推开寝殿门的刹那,霉味混着炭烟扑面而来。本该装黑炭的竹筐里躺着几块黢黑的碎炭,火星爆开时溅在手背上,烫出个红点。
宝鹃哭着翻找药膏:\"内务府越发欺人太甚,黑炭越来越少了!\"
她自幼怕冷,哪怕穿越了,这具身体也是如此,此刻冷得瑟瑟发抖。(这就是自己穿越后的未来一生的生活吗?)她望着铜镜里单薄如纸的身影,久久不语。
\"小主,要用膳吗?\"宝娟的出声打破一室寂静,安陵容看着冬日里一点热气都没有的冰冷馒头,她忽然轻笑出声。
\"把我那套十二色绣线取来。\"她展开素白绢帕,针尖在绷架上勾出半朵莲花,\"听闻剪秋姑姑快过生辰了?\"
雨打窗棂声里,宝鹃看着自家小主就着昏黄油灯穿针引线。
明明还是那张温顺面孔,低垂的眉眼却凝着寒潭般的冷光。
当并蒂莲花上的露珠绣完,安陵容咬断金线,将绣架推向目瞪口呆的宫女。
\"明日赶早送去景仁宫,就说...说陵容日夜祈求中宫福泽绵长。\"
烛火爆了个灯花,她在黑暗中蜷进锦被。这具身体残留的惶恐仍在血脉里奔涌,但属于现代灵魂的齿轮已然转动。安陵容数着更漏声盘算:皇后需要制衡华妃的棋子,太后偏爱安分守己的嫔妃,而皇帝...
她将冰凉的手贴在滚烫的脸颊上。
过了几日,传来消息,她要侍寝了。
更漏指向戌时三刻,安陵容盯着镜中盛装的身影,胭脂晕染的面颊像戴了张美人面具。宝鹃正要将银步摇插入发髻,被她抬手拦住:\"换那支素银梅花簪。\"
\"小主,这可是头回侍寝...\"宫女急得快哭出来。
安陵容抚过绣着缠枝莲的袖口,想起穿越前给投资人做汇报的场景。那时她也是这般将香奈儿套装换成学院风毛衣,只为让那些老狐狸放下戒备。
\"皇上什么珍宝没见过?\"她将茉莉香膏点在耳后,\"倒不如做个新鲜玩意儿。\"
凤鸾春恩车碾过青砖的声响越来越近,安陵容掐着虎口默念:这是年度绩效考核,是升职加薪的关键节点。掌心的冷汗渗进刺绣,晕开深色痕迹。
养心殿的龙榻铺着明黄锦缎,她跪在脚榻上替皇帝更衣,故意让指尖划过对方腕间。皇帝忽然握住她手腕:\"抖得这样厉害?\"
\"妾身...妾身想起幼时给爹爹送醒酒汤。\"她仰起脸,让烛光在眸中映出两点碎金,\"有回雪夜路滑摔了药碗,爹爹却夸那碎瓷声比琵琶还好听,碎碎平安 。\"
皇帝松开手,眼底泛起兴味:\"你爹倒是风雅。\"
安陵容顺势跌坐在绒毯上,将早就备好的江南小调哼成气音。这具身体的好嗓子像浸过蜜水的银铃,她刻意压低声线,让尾音带着些许沙哑——像极了当年熬夜做实验后的声线,却意外贴合皇帝记忆中某个模糊的轮廓。
\"接着说,后来呢?\"
\"后来妾身倒是学乖了,用绣帕包裹住整个药碗,毕竟虽然碎碎平安,但是它废银钱\"
\"哦,看来你小小年纪,还懂得勤俭节约?\"
安陵容笑着转移话题,再聊下去她都不知道怎么编了。
她解开腰间香囊,抖落出晒干的茉莉与陈皮,\"您闻,这是臣妾自制的安神香,比不得宫中贵重,倒有几分野趣。\"
皇帝拾起香囊轻嗅,突然将她打横抱起。
安陵容吓得攥紧袖中暗藏的薄荷膏,她都不知道触发了哪个点,皇帝突然就这样了。
她在唇齿交缠时,悄悄将薄荷膏抹在对方后颈。清凉触感让帝王动作微顿,她趁机附耳呢喃:\"陛下,您可听过西湖断桥的蛇仙故事?\"
三更梆子响时,安陵容望着熟睡的帝王,赤脚走到案前,就着残墨画了幅简笔白蛇图,又在蛇尾处添了朵将开未开的墨莲。
梳妆时,苏培盛送来对翡翠耳坠。安陵容对着铜镜比划,忽然轻声哼起昨夜未说完的小调。镜中映出皇帝若有所思的脸,她\"惊慌\"转身请罪,发间银簪却不偏不倚滑落进帝王掌心。
\"今晚再来讲讲那个蛇仙报恩的故事。\"皇帝摩挲着簪头梅花,\"去库房挑匹浮光锦,这素净衣裳衬不起你的嗓子。\"
回宫路上,安陵容数着凤鸾春恩车新挂的银铃铛。宝鹃喜滋滋地抱着锦缎,她却盯着掌心月牙形的掐痕——是昨夜刻意用指甲刺出来的,就为了让自己不要害怕。
轿帘外飘来零碎议论:\"安答应竟留宿到三更天...听说皇上特许她乘轿辇...\"
延禧宫门口跪着满脸堆笑的黄规全,炭筐里黑炭堆得冒尖。安陵容抚过浮光锦流光溢彩的纹路,轻轻地笑了下。
\"小主,先去休息吧。\"
\"好\"一夜劳心劳力,安陵容很快进入梦乡。
当安陵容扶着酸软的腰肢起身时,晨光已透过茜纱窗漏进来。宝鹃捧着铜盆立在帐外,眉眼间藏着几分探究:\"小主,该去给皇后娘娘请安了。\"
她对着铜镜细细描眉,将昨夜承宠的痕迹用脂粉遮掩。镜中人眼角微红,倒真像朵经了霜的瘦梅。皇帝赏的翡翠镯子套在腕间,衬得肌肤愈发苍白。
\"小主何必这般辛苦?\"宝鹃替她整理衣襟,\"皇上特许您今日免了请安...\"
\"正因皇上厚爱,才更该谨守本分。\"安陵容将最后一支银簪插入发髻,指尖微微发颤。
景仁宫的水果香气比往日更浓,安陵容跪在末座,听见华妃护甲刮过茶盏的脆响。沈眉庄的蜀锦裙裾扫过她手背,新晋贵人鬓边的珍珠晃得人眼疼。
\"哟,这不是昨儿个承宠的安答应么?\"华妃的嗤笑惹得满殿低语,\"本宫还当你要睡到日上三竿呢。\"
安陵容伏地时掐红眼角:\"妾身惶恐,唯恐误了给皇后娘娘请安的时辰。\"
\"装模作样!\"齐妃啐了一口,\"谁不知道你昨夜...\"
\"齐妃姐姐慎言。\"沈眉庄突然开口,声音清冷如碎玉,\"安妹妹初承恩宠,正是该好好调养的时候。\"
安陵容抬头时,正对上沈眉庄关切的目光,内心一动,感激地对她微微一笑。
\"都少说两句。\"皇后捻着佛珠,目光在安陵容的耳朵上的翡翠坠子上停留,\"安答应既来了,就说说昨夜可还安好?\"
满殿目光如针扎来,安陵容掐着掌心逼出泪意:\"妾身..妾身一切安好,多谢皇后娘娘关怀。\"
看安陵容依旧对自己恭敬有礼的样子,皇后不再多言,很快便让大家都离去。
华妃直接行礼离开,只是路过安陵容身边时,冷哼了声。
安陵容吓得忍不住抖了抖,毕竟这可是赏赐了夏冬春一丈红的华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