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建军更是发威了,又抬脚朝另一条猎狗踹去。
眼看就要踹中,旁边突然探过一只脚,朝高建军的脚腕轻轻一拨。
砰!
高建军仰面摔倒,重重砸在地上,疼得龇牙咧嘴。
他又羞又怒,马上喝道:“郝牛,你踏马想干什么,我踹我的狗,关你屁事!”
郝牛淡淡地说:“你的狗?这是公家的狗吧?你乱踹公家的狗,就是破坏公家财物,左副县,这种行为是不是不被允许?”
左海棠马上点头。
“绝不允许,高建军,我严重怀疑你是把对郝牛的愤怒,发泄在狗的身上,你这个月的奖金没有了,如有再犯,别怪我不客气。”
“张队长,给我记着!”
张大雷马上点头说好。
高建军不服气地问:“难道这些狗不听我话,不跟我去打猎,我还不能教训它们吗?”
左海棠叹气,看向郝牛。
“阿牛,说也奇怪,为什么这些猎狗听了你话后,就不听高副队长的了?张队长的,它们会听吗?”
郝牛开始也有些奇怪,但很快就明白了咋回事。
这些猎狗在经受他的驭狗神通后,就像变成了他的狗,认他为主。
别人说的,自然都不听了。
他说:“倒是有办法解决,只要我离开,这些狗应该就会听回原主人的。”
高建军阴森森地说:“那你还不赶紧走,别影响我们追那些豺狗。”
郝牛想了想,把头一点。
“我可以走,但我怕你们对付不了那些豺狗。”
高建军呵呵一笑。
“对付不了?小子,我打过的豺狗,比你吃过的番薯都要多!你敢说我对付不了?”
郝牛淡淡地说:“我相信你打过的豺狗,比我吃过的番薯多,但你打的豺狗再多,也不代表永远能对付所有豺狗!”
“就这帮豺狗的手法,能围猎八匹马,逼到不知哪去,就足以说明它们非常狡诈。”
稍微一顿,他又看向张大雷和左海棠。
“有些豺狗天生就特别狡诈,虽然那帮豺狗,可能不是每一条都这样,但带头者肯定有着非同凡响的智商!”
“所以,还是由我出手的好。”
“别放屁了!”
高建军恼火地嚷:“我看,你就是想跟我们狩猎队抢功劳!抢钱财!打着一条豺狗,就能得到三块钱奖励,而且,豺狗完全归你所有!”
“一张豺狗皮都能卖二十几元,再加上豺狗肉啥的,一整条豺狗赚四五十块不是问题。”
“张队长!”
他看向张大雷。
“我们狩猎队能干的活,却要让别的猎人参与,你让兄弟们怎么想?”
张大雷满脸为难。
郝牛看见这一幕,淡淡一笑。
“行,既然是狩猎队能干的活,我就不掺合了,张队长,我不会让你为难,现在就走,我走了,这些猎狗自然会听你们的。”
说完,扭身朝外走去。
张大雷喊:“阿牛兄弟,我这……”
喊到这,他又不知如何说下去了。
因为狩猎队的兄弟一个个都在瞪着他。
如果只是高建军一个人有意见,他还能硬扛。
但兄弟们都有意见了呀。
确实,郝牛要是加入进来,哪怕被他打着一条豺狗,对于兄弟们来说,都是割肉。
左海棠眉头直皱,想了想,终于大喊:“阿牛,你先等等,我……”
没说完,就被郝牛扭身打断。
“海棠姐,我知道你想说啥,是你把我带来这的,想让我帮忙打豺狗,把马救回来,但现在我也算完成任务了,帮你找回了二十一匹马。”
“至于其它八匹,还有那些豺狗,老张的狩猎队能够搞定,就让他们搞定吧,我就不抢这功劳了,免得大家不满,你应该能理解的。”
左海棠苦笑:“万一他们搞不定怎么办?毕竟这帮豺狗特别多,也特别狡诈。”
高建军马上大声说道:“放心吧,左副县,我向你立下军令状,肯定能把这些豺狗全部干掉,把马救回,但在此之前有被咬死的马,就马死不能复生了!”
左海棠冷冷看他一眼,也没法再说什么。
她知道,如果郝牛还在这,就是跟狩猎队抢功劳和利益。
一个高建军,她还压得住。
但明显,整个狩猎队都有强烈的意见。
她只能说:“阿牛,我送你回去吧,正好天快晚了,我们一起吃饭。”
接着,又扭头看向张大雷。
“张队长,我留在这也没用了,现在找回了二十一匹马,我也算松了一口气,剩下的八匹马,希望你和你的狩猎队竭尽全力找回。”
“天色已晚,注意安全。”
张大雷马上把头一点。
郝牛看了看他,想了想又说:“张队长,记住,这些豺狗非常狡猾,在追踪过程中,要注意别上了它们的当,不要光顾追踪——”
“也许这有豺狗布下的陷阱,一定要注意。”
郝牛的语气越来越凝重,脑子里还出现那条最后被冲下瀑布的老豺。
张大雷也不由严肃地点了点头。
高建军却呵呵一笑。
“说得好像你比我们更懂,我吃过的盐。比你吃过的米还多。”
那帮猎人全部哈哈笑了起来,言语间还充满不屑。
“就是,在场猎人哪个资历不比你老!”
“现在的年轻人太把自己当回事了!”
“打过几条豺狗,就觉得自己很了不起,路都不知咋走了吧!”
……
郝牛淡淡地说:“我劝你们都要小心,好言不劝该死的鬼,就这样。”
他跳进了车子,砰的一声,关上车门。
左海棠想了想,看向张大雷他们,一字一顿交代。
“阿牛确实是有他的神奇之处,虽然他年轻,但我希望大家不要看不起他,都要把他话放在心里。”
“本来我希望阿牛能跟你们一起去打猎的,但我看除了张队长,没有一个欢迎他,既然这样,我也不多说,各位好自为之。”
“张队长,你多多看着。”
张大雷赶紧一点头。
接着,左海棠就开车载着郝牛回去了。
找回来的二十一匹马,自然也有马夫带回去。
吉普车里,左海棠一边开车,一边忧心忡忡。
“阿牛,你说狩猎队是不是真会出事?豺狗是不是真有那么狡猾,还会布下陷阱害追踪者?”
郝牛扭头看向窗外,淡淡地说:“我也希望是我杞人忧天,不会出现这种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