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几分钟后,仪器的报警声逐渐消失了,罗燕的脸色也逐步缓了过来。
她缓缓睁开眼,她注意到自己袒胸露怀的暴露在这么多人的面前,脸红了。
我赶紧拔去那几根银针,替她将被子盖了上去。
“李先生,我刚才感觉好难受,我觉得自己快要飞起来了。”
吴翊霏带着哭腔对罗燕说,“你知道吗?你差点就要死了,明辉哥救了你,给你扎的针。”
“李先生,真对不起,让你们为我担心了。”
“傻丫头,以后再不许这样了,你一下子服用了那么多,这心脏肯定受不了啊。”
“对不起啊!”
“好了,没事了,也不要自责,我也要感谢你呢。”
我让医生给罗燕输上了液体,补充她失去的水分和能量。
离开病房我长长的舒了一口气。
刘总对我说,“好了,现在应该是没事了。“
“危险期的确过去了,刘哥,您这边还是要给我一些数据。”
“那没问题,这个丫头胆子太大了,既然这样了,是不是让她继续服用啊?”
“只能这样了,要不然这就前功尽弃了。”
这一天一夜,我没有敢离开医院,好在罗燕一切都很平稳。
而从医院里取得血样发现,百分之九十多的病毒都被杀死了。
这足以说明这款药物是非常成功的。
看到罗燕一切都正常了,我这才回到了实验室。
我看到桌子上放着一份快递,本来没有在意,但打开后让我有些吃惊。
居然这是强盛药业的律师函。
而且依旧是有关我工作关系的事情。
本来应该是我提前起诉的,为什么能被这些无耻的家伙反咬一口?
我有点想不通,于是打通的老同学侯亮的电话。
“老同学,当初我委托你起诉强盛药业的事情怎么样了?”
我听到的是侯亮没有任何感情色彩的声音,“哦,明辉啊,正要找你呢,能不能到我的律所来一趟?”
“什么事?我的侯大律师?”
“你过来我们详细说吧!”
我又迅速驱车来到了侯亮的律所,他一脸严肃的告诉我,“老同学,有一个坏消息,那个案子被驳回了。”
“什么,驳回了!”
“我也正在抗诉,估计希望很渺茫。”
“为什么啊,我不是拿到了有力证据吗?”
“那也没用,人家承认是违法解除协议,而且也在第一时间登报承认了,也当面向你承认错误,而且这些都是书证,所以那些辞退你和你离职的资料都是无效的。”
“真卑鄙啊!”
“一方面我们国人的法律意识还是不强,另一方面这种案子就是可判可不判的那种,但不知道强盛那边做了什么,法官全盘支持了对方的诉求,驳回了我们的诉讼。”
“那我怎么办?”
“要么去强盛药业上班,要么签署竞业协议,三年内不得从事药物领域的工作。”
“这就是哪位史密斯憋得大招啊?”
“是啊,我们的医药市场要大变天了!”
“老同学,有没有其他的办法?”
“我现在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啊,我们还是要从长计议,我觉得你还是去吧!”
“为什么?”
“三年时间足以荒废你的一技之长,你去了至少还能研发一些治病救人的药物,你不去,有些人即使有钱,那也要等死。”
“我不会去做那些犹大人收割的镰刀,我宁可签竞业协议,我想总会有第三条路的。”
“还有,你离开强盛申请的专利,开发的产品,强盛还要占有六成的份额,没有强盛药业的许可,谁也不能生产。”
“这不是要赶尽杀绝吗?”
“明辉,胳膊拗不过大腿,我觉得你不能埋没你的才华。”
“不用劝我了,你怎么这一次话风突变了,你不是非常痛恨那些家伙吗?”
“明辉,我只是为了你的前途着想,你想想,即使你就那颗普度众生的心,谁又能在乎你呢?谁帮助过你的家人呢?所以为自己多考虑一下吧。“
“老同学,你整个变了,为什么你要帮着强盛说话,而不是给我出主意?“
“明辉啊,现在这个市场变了,你也要改变啊。”
我突然感觉到不对,于是质问道,“侯亮,你是不是给我玩两面三刀?”
“明辉,话不能说的这么难听,我这不是为了你好吗?”
“为我好,你想过我们国家亿万老百姓吗?”
“你又不是这个国家的领导,你操什么心啊?”
“好了,我懂你的意思了,话不投机半句多,我先走了,我自己会向有关部门申诉的。”
说完我拿上我所有的资料,但里面却没有了当初在看守所里张鈤恬让赵雪拿给我的离职证明。
\"我的那份离职证明呢?”
“什么离职证明?你什么时候给过我?这是所有的资料!”
“老同学,这是怎么回事?你是不是故意的?”
“当然不是,你根本就没给过我那份资料。”
看着侯亮那躲躲闪闪的眼神,我明白了一切。
“侯亮,你就这样背叛了你的良心吗?”
他不再说话,而是将头扭到了一边。
我心里清楚,我这位老同学要么受到了巨大的压力,或许他得到了难以拒绝的好处,这才让他的观念发生了改变,我那诉讼的驳回就是他一手造就的。
我感觉一阵悲凉,多年的同学情分也比不过利益啊!
离开律所,突然我想到了之前的在看守所里的事情,哪怕我能找到当初警方认定我寻衅滋事的资料,那我至少也是违反了公司的纪律,那么开除我就是合法的了,到时候他们还有什么好说的。
于是我驱车去了当时关了我的警局。
找到当初拘了我的那位警官,他已经认不出我了。
我说明来意,他输入我的证件号,但我的记录是空白的,什么都没有。
“李先生,你说你被拘留过?怎么我们的系统里什么都没有?”
“我在这里被关了接近一个星期,现在你告诉我没有拘留过我?当初可是一位叫吴翊霏的女孩给我办的保释手续,一定有记录的。”
警官又捣鼓了一阵,“什么记录都没有,你这人真可笑,一般人都希望自己清清白白,你这人怪了,还想找一点污点。”
“不可能,我就是在这里待过。”
“走吧,我没时间和你瞎扯。”
无奈,我只能离开警局。
我这才感受到这些犹大人的能力,或许并不是他们有多厉害,而是我们的同胞有很多人见利忘义,成为他们的帮凶。
我失望至极,我知道这一切都是徒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