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软松开他跌跌撞撞跑进浴室，打开淋浴头冷水，蹲在地上。
后劲也太大了，她都没力气。
“温软！”
池忱迅速起身冲进浴室，一把关掉淋浴头，把她从地上抱起，声音中带着惊慌和心疼，“你在做什么？”
温软指甲掐着掌心，抬头，“我很难受。”
“我知道，我知道……”池忱用毛巾轻轻裹住她抱回房间，“但这样会让你生病的。”
温软触碰到他的皮肤，那一点点找回来的理智快要消失。
把温软放在床上，池忱拿来干净的衣物递给她，背过身去，声音略微有些不自然：“别着凉了。”
温软闭上眼，背过身蜷缩成一团。
池忱微微皱眉，语气放软，像是哄小孩一样，“温软，穿着湿衣服会很难受的。”
温软没动静，他也站在原地没动，声音中透着一丝无奈：“听话，好不好？”
“这样会感冒的。”池忱轻叹一声，起身拿过一条干毛巾，动作轻柔的帮她擦拭头发，“把湿衣服换下来吧，好吗？”
身体的燥热难耐逐渐消失，温软回头看他，“你能出去吗？”
对上女孩清亮的眼眸，池忱微怔了一下，随即反应过来，拿着毛巾的手顿了顿。
“好。”他轻声应了一句，起身向门口走去，临出门前又回头看了一眼，“你自己换衣服。”
温软平躺看着天花板。
刚刚到底干了什么！
直到药效彻底消失，贴着身体的湿衣服有些冰冷感，她才回过神。
温软脱掉换上干净衣服，躺到没被湿衣服沾湿的另一半床。
药效之后的身体有一种疲惫感，她甚至没有能思考些什么就陷入沉睡。
池忱走到阳台，靠着落地窗缓缓滑坐到地上，低垂着头，凌乱的碎发遮住眉眼，看不清神情。
“我也不知道自己做得对不对。”
华同走近：“你问我，谁能跟你想法一样。”
池忱沉默片刻，缓缓抬起头，眼神有些迷茫，声音带着些无助：“我该怎么做？我不想伤害她。”
华同拿来个凳子坐边上，“主动点呗。”
池忱神色间带着几分纠结，垂在身侧的手不自觉握紧，“像她刚才那样吗？我做不到……”
华同：“来你说，怎么做不到。”
池忱眉头紧锁，目光有些游离，“她现在不清醒……”声音逐渐变低，后面的话几乎听不见，“我不想趁人之危。”
华同扶额：“她清醒呢。”
池忱下意识摇头，脑海中闪过前几世的画面。
“也不行。”他语气十分笃定。
“什么？！”华同宁可相信自己听错了。
池忱深吸一口气，像是要再把那些复杂的情绪都吐出去，“没什么。”
他沉默了一会儿，眼神变得坚定：“总之，在她没有完全属于我之前，我不会这么做。”
华同：“什么？”
池忱抬起头望向远方，眼神带着憧憬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执拗，“就是……她的世界里只有我，我也能毫无顾忌的站在她身边。”
他思考着该怎么清楚表达，“比如，她愿意嫁给我，和我共度一生。”
华同气笑：“还得结婚？就我看，那你得守童子身一辈子。”
池忱垂眸，嘴角微微上扬，扯出一个无奈的笑容，不像是在开玩笑，语气认真：“那也没办法，我不想委屈她。”
华同决定下点猛药，让他清醒清醒：“要是她希望同时拥有你和其他男人呢。”
池忱脸色瞬间沉了下来，眼神变得冰冷。
华同回忆着，“我们最近天天跟着她，你瞎了？那么多男人亲亲抱抱你没看见？”
池忱身体一僵，华同的话像一把利刃直直插入心脏，痛得无法呼吸。
他垂在身侧的手不自觉颤抖，极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，“……那不一样。”
“哪不一样？”
池忱沉默许久，声音沙哑得不像话，“那些男人……”他顿了顿，闭上眼又缓缓睁开，眼底满是痛苦，“他们对她没有真心。”
否则，怎么可以那样做，那样对待她。
华同想给自己量一下血压，“你就说她是不是自愿和他们亲亲抱抱？”
池忱想要开口却发现嗓子干涩得厉害，沉默片刻后才艰难挤出几个字，声音低哑，带着一丝苦涩，“……是，她是自愿的。”
华同站起身：“依我看这妹子海王，你必须改变一下道德感，不然没戏。”
关于这一点，池忱否认不了。
他了解她，也理解她。
池忱紧抿着唇，脸色有些苍白，内心在挣扎，“可我做不到违背自己的原则。”
华同给自己灌了一杯水冷静冷静，“那你负责海王妹子以后大家庭带娃，她跟他们生，你有原则，你带娃娃。”
“你胡说什么！”池忱声音不自觉地提高，胸口剧烈起伏着，“她不会和别人……”
如果解决虚拟意识体，她不会消失，会不会和别人生孩子他不知道，那个可能，也从来没有想过。
华同盯着他，“你敢说不会？”
迎上华同的目光，池忱片刻就败下阵来，双手捂住脸，指缝间传出的声音带着绝望，“我不敢。”
华同拍了拍他肩，“要不我把一哥们他妹介绍一下，你认识认识，不要一棵树上吊死。”
池忱缓缓放下手，眼神恢复了往日的阴郁冷淡，神色间满是拒绝，声音没有丝毫起伏，“不用了，我的心里只有温软，装不下别人。”
“行，我回去了，你自己想想吧。”华同选择放弃，叹气离开客厅。
池忱起身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，整个人仿佛被黑暗笼罩。
“我该怎么做……”他声音轻得快听不清，头疼欲裂，用手死死按住太阳穴。
不知过了多久，他缓缓抬起头，眼神空洞望向天花板，起身向房间走去，在门口站定，却不敢敲门。
池忱犹豫了一会，还是抬手轻轻敲了敲门，“温软，睡了吗？你的头发还是湿的，这样会头疼。”
没有得到回应，担心她出事，池忱犹豫着轻轻推开门，“温软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