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岁平说完刚才的那番话就将柳芸芸的手机重重的砸在地上。
“把那个怀表拿出来。”
陈岁平用上了命令的口气。
柳芸芸捂住心口:
“什么怀表,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。我不知道。我什么都不知道。”
“很好。”陈岁平拉下脸,“妈,你就这么见不得我幸福吗?传宗接代对你来说比我这个唯一儿子的幸福都重要吗?”
“既然如此,我今天就去结扎!”
陈岁平放下狠话,转身就走。
她没有追上去。
她弯腰捡起地上的手机。
屏幕裂开了。
但不要紧。
手机还能通话。
她立刻打给时宴:
“时宴?陈岁平没准要来找你,不许心软,不许害怕!”
“做都做了,就一条路走到黑。”
“他的性子我了解。”
“不管他对外人是什么样的,对亲近的人,他总是会心软的。”
“时宴,当初我为什么敢那么对你,就是笃定尘埃落定之后,他什么都不敢做。只要你比他狠,他最后肯定会妥协。”
“你信阿姨一次,只要你把许笙笙弄进去,他最后肯定选你和我。”
“你信阿姨,你千万别松口。”
“别想着一时的得失,陈岁平不管对你做什么,你都忍住,最后他肯定会乖乖回到你身边。”
“当年你们感情那么深,他最后不还是……”
柳芸芸突然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。
她好像把自己儿子不堪的一面全部揭开了。
她看时宴的脸色。
除了白,再无他色。
不知道是被真相震惊了,还是他时日无多……
柳芸芸心里不安,怕说漏嘴,知道陈岁平真面目的时宴死心,不肯听她的,马上眼睛都不眨的抬出了时宴的表弟:
“我真的不想把你表弟拖进这件事,他是真的无辜。”
“但如果这次不把许笙笙一杆子打死……”
“那我只能等你死了,把你表弟送到陈岁平身边了。”
时宴的表情微变。
柳芸芸悬着的心放下了:
“陈岁平知道怀表在我这里,只要你那里咬死了不撤案,他会来求我的。”
“到时候,许笙笙绝对会滚蛋。”
“在坐牢和滚蛋之间,精明如许笙笙,他一定会选滚蛋。”
柳芸芸说到这里,就要挂电话。
一直沉默不语的时宴终于开口了。
他轻声说:
“阿姨……怀表什么时候……到你手里的。”
“你刚走,我就托人四处去打听。”柳芸芸没有隐瞒,“毕竟是个古董,价格又不算高,特别适合那些暴发户们捐给慈善组织拍卖。”
“我怕陈岁平撞见,知道你家当年不单单是卖了房,是真的彻底掏空了支持他,和我闹。”
“我运气不坏。”柳芸芸没有一丁点的不好意思,“随便问了一圈就找到了。”
“怀表现在还放在我银行的保险柜里。”
柳芸芸又说:
“没人知道我在银行弄了个保险柜,那是我一个人偷偷去办的。”
许笙笙知道。
他是穿书者。
时宴没有提醒柳芸芸。
这大概就是许笙笙如此淡定的原因了。
他知道东西在哪里,那么入室盗窃自然不成立。现在,就看他怎么引导陈岁平和他一起千辛万苦找到证明他清白的证据了。
在此期间,时宴要做的就是扮演好一个变坏的白月光。
他要许笙笙承认自己偷了那个故事,否则不撤案。
而许笙笙……
许笙笙不会承认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