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身边的高幸正在帮江明煦和江明彦他们分析错题，看到江明彦的错题时，微微有点惊讶。
“这道题。”手指落在数学其中一道大题上。
高幸抬头看江明彦，“这题我给你们出过，当时你做对了的。”
江明煦把脑袋凑过去，“是啊哥，这题你不是会做吗。”
江明彦目光闪烁，把卷子拿回来，“可能是我忘了吧。”
高幸狐疑的看了他一会儿，然后又翻了下江明彦的物理卷子，眼里的疑惑更甚。
有些题，江明彦平常都能做对的，没道理考试的时候做不出来……
盛风的手机终于震动了，她眼睛一亮。
林荡给她回了微信：【很棒。】
耳边是江明煦他们叽叽喳喳的声音，盛风没什么形象地盘膝坐在椅子上，指尖飞快的打字：
【我比上次月考提高了九十分，虽然这成绩在一班排不上号，但在艺术生里，我文化课成绩排名前三的，老金头说我能继续留在重点班。】
对面回复：【我知道。】
他这句‘我知道’是什么意思？
是现在知道，还是早就知道了？
盛风撇开那些胡思乱想：【都是你和高幸辅导得好，江明煦也进步了，进步了六十分。】
他回：【没你厉害。】
盛风心想，那是当然。
盛风：【去年央音钢琴系录取分数线是四百一十六，我再努努力，肯定能考上央音。】
而且她拿过国外顶级钢琴比赛的大奖。
方老师说，文化成绩达到艺术类专业分数线的90%以上，就能破格录取。
这时候她非常庆幸盛唐逼她参加的那些比赛。
这些比赛，简直是她的人生筹码。
林荡看着屏幕上的文字，微微提唇：【嗯。】
就一个“嗯”字？
盛风盯着屏幕那个字，胸口闷闷的。
林荡低头看着手机屏幕，忽然一只手把他的手机抽走。
“荡哥，不好好做题，给谁发消息呢。”
抢他手机的这人是冬令营的同学，跟林荡是舍友，住在一间房。
林荡皱眉，伸手，“手机给我。”
那人晃着手机贱笑，“女朋友啊？”
林荡把手机抢回来，“不是。”
“不是你刚才笑得那么春心荡漾。”他脑袋凑过去。
林荡立刻锁了屏幕，目光懒散的看他，“你很闲？”
看林荡这表情，他就知道猜对了。
“呦呵，我还以为你这么强，每天都在忙着研究竞赛题，没想到……”
那人暧昧地撞了撞他的肩膀，“跟我说说嘛，你女朋友长什么样，你们是怎么认识的？”
林荡嘴角微微下垂，“都说了不是。”
他站起身，拿着手机朝阳台走，从口袋里摸出那枚奖牌。
夜风吹进眼睛里，有些酸涩，他手臂搭在围栏上，盯着掌心里的东西失神。
当然不是。
她有男朋友，那个人不是他。
他眼神黯淡的似没有星的夜。
甚至他这点心思都见不得人……
这时手机屏幕亮了一下，是盛风发来的：
【林花花，下学期我们还做同桌吧。】
他盯着屏幕，心跳戳在神经末梢，眸色碎光泛滥。
——
林荡十二月中旬返校那天，一高校门两条红色横幅醒目的挂在大门两侧。
「热烈庆祝我校盛风同学在国际钢琴比赛中荣获金奖」
「热烈庆祝我校林荡同学在全国数学竞赛比赛中荣获金奖」
阳光落在少年肩头，他收回视线时唇角提起，抬步迈进学校。
正式下课的时间，林荡走到高二部的时候。
周围爆发一阵欢呼声：
“林荡回来了！”
“你们看二高那群孙子的脸色没哈哈哈……”
“我去，荡哥今年又是金奖！有没有天理了，他能不能别来学校晃悠了，刺激我！”
“荡哥牛逼啊，金奖哎，全国高校随便挑，你是我的神啊！”班上大喇叭方浩南举着卷成筒的课本，滑跪到林荡跟前采访，“反正都保送了，荡哥，你还来上学干什么啊，我要是你我就每天回去睡大觉、打游戏，或者出去到处旅游。”
林荡接过他手里的课本，敲了下他的脑袋，语调轻慢，“因为你哥我爱学习。”
说完书扔到他怀里，迈开长腿进教室。
方浩南觉得他在装逼但是没证据。
林荡走到座位，盛风的位置是空的，江明煦他们的座位都是空的。
把包扔在座位上，眼眸低垂，视线落在她桌面的卷子上。
上面压了一支笔。
他将笔拿起，本想看一下她题目做得怎么样，忽然“砰”的几声，有彩条状的礼花落下来。
林荡晃了下神，还保持着这个姿势，凭空蹿出来的四人举着礼花欢呼：
“林荡林荡，无人能挡！”
“荡哥牛逼，又是第一！”
江明煦嚎得声音最大，四人把他围成圈，拉开的礼花仿若在班里下了一场彩虹雨。
林荡从始至终，目光落在盛风身上，在沸腾的声音中，她的笑声尤其清晰。
盛风冲他眨了眨眼，“厉害啊林荡，又是第一。”
林荡微微扬起嘴角，“我以为你会说意料之中。”
真不谦虚。
他头发上落了不少彩带，盛风把礼花筒递给高幸，走到他面前，踮起脚尖。
女孩的身体忽然贴过来，林荡微屏呼吸，眼眸看着她凑近的脸，她笑，“你头发上有东西。”
盛风拿掉那根彩条。
林荡喉结微滚，不怎么怎么就说了句，“那……还有吗？”
“唔，你后边好像还有。”
林荡朝她低下头，露出的那截脖颈修长又白皙。
盛风目光撞进他的眼眸，轻吸一口气，江明煦他们本就闹得动静大，这会儿所有人都在看这边。
她的手指擦过他松软的发丝，拾起挂在上面的彩带，他身上熟悉又清洌的香气，这一刻，她忽然想把这条彩带放回去，再把贴近他的动作重复一百遍。
周围有人小声议论：
“你们看论坛了没？小道消息，说盛风和林荡在谈……”
“真的假的，江明煦之前不是发帖子说林荡不谈恋爱吗。”
“帖子删了，就篮球场那天删掉的，而且那天林荡还给盛风准备了凳子，你们联想一下……”
若有若无的视线落在后排二人身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