幼白从小便跟在他的身边,自然知道她不喜欢喝药:“小主,您体内还有暑气。怎么能不喝药呢?”
“我迟点再喝。”沈清棠弱弱道。
幼白小声嘀咕:“小主,您从前也是这样说迟点再喝,可是哪一次不是偷偷的倒掉?”
“以后她再不喝药,就告诉朕。”萧奕承醇厚低沉的声音传来。
沈清棠准备起身请安,就被他按住:“不必多礼了。”端过幼白手中的药,坐在床沿边。
幼白和代云十分有眼力劲,连忙退出殿外。
萧奕承舀起一口药,递到她的嘴边:“喝药。”
沈清棠弱弱的点了点头,只是刚喝进一小口,面上就扭曲起来:“好苦。”随后扯住他的衣角,看向他的眼神既脆弱又可怜:“嫔妾不想喝药。真的好苦。”
她此刻眼里泪光点点,我见犹怜,萧奕承的心一下子就软了下来。
可是太医嘱咐过一定要喝药,而且要喝上个两天。
“乖,喝了药才会好。”见她还是抗拒,萧奕承道:“只要你将这碗药喝了,朕就让人给你吃蜜饯。”
沈清棠水润的眸子里结满了愁绪,像一朵幽幽绽放的白昙,清冷又脆弱。还记得当初姨娘为了哄她喝药,说过一模一样的话。
萧奕承还是头一回见到她这么脆弱和无力:“怎么了?若是不喜欢喝吃蜜饯……”话还没说完,就见沈清棠对自己盈盈一笑:“好,皇上说话算话。”
萧奕承勾了勾她的鼻子:“还跟个小孩子一样。”
一口接着一口,即便很苦,沈清棠还是忍了下来,很快一碗药就喝完了。
沈清棠伸出手掌摆在他的面前:“嫔妾的蜜饯呢?”
她这副模样,不就是一个活脱脱的向自己讨东西的小人儿吗?萧奕承失笑,将手放在她的手掌心上,十指紧扣。
“曹德润,拿盘蜜饯来。”
“嫔妾还未谢过皇上呢。”
萧奕承挑眉:“那你要如何谢?”
每次看到他挑眉,沈清棠知道大事不妙了。将被子往上提了提盖住胸口:“反正…反正现在嫔妾还病着呢。”
萧奕承大笑了一声,弹了弹她的额头:“你这小脑袋里装的都是什么?”
沈清棠故作娇羞的瞪大了双眼,难道他不是这个意思吗?
曹德润端着蜜饯进来,看到的就是两位主子你侬我侬的场景。连忙低下头去:“皇上,蜜饯来了。”
“端过来吧。”
曹德润将蜜饯递给皇上后,一溜烟的功夫就跑了出去。
沈清棠瞥了一眼萧奕承,确保他不在看自己后。偷偷拾起了两颗蜜饯,正准备放在嘴里的时候,就听见萧奕承淡淡的声音传来:“只能吃一颗。”
愤愤的放下其中一颗小的蜜饯,将大的蜜饯塞进嘴里,一瞬间口中的苦涩散去。
萧奕承见她的嘴巴一动一动的,脸上更是享受的表情。不得不得怀疑,这蜜饯究竟有这么好吃吗?
拾起一颗塞进嘴里,嗯…确实还不错。
“皇上,好吃吗?”
萧奕承点了点头:“还不错。”
“那…嫔妾还可以再吃一颗吗?”萧奕承终于知道方才沈清棠一脸巴结看着自己的原因了。
又看着她红润的嘴唇砸吧砸吧的,将她压在椅子上,手指抚过她的嘴唇:“棠棠还想吃?”
两个人一人在下一人在上,又靠得极近,他不会是想玩些花样吧,听说男人特别爱玩这些花样,想必皇上也不例外吧。沈清棠故作娇羞的摇了摇头:“嫔妾…嫔妾突然不想吃了。”
萧奕承轻笑,深邃的眼眸里闪着丝丝光亮,将一颗蜜饯塞进嘴里:“晚了。”说罢便吻上她的唇,灵巧地撬开她的牙关,深深地吻起来,炽热缠绵。
不知过了多久,萧奕承将蜜饯轻轻一顶,蜜饯便到了她的嘴里。
沈清棠面红耳赤,虽然他吻过自己很多回,但每次都会十分羞。
“还要吗?”
沈清棠快速的摇了摇头:“不要了,不要了。”
梳洗过后,两个人相拥在床上。
萧弈承眼神复杂,开口问:“当初,你为何选择进宫?”
“不瞒皇上说,嫔妾进宫也是有私心的。”
“哦?”萧奕承了一声,眼神却变得异常冷漠。
“嫔妾从小便爱慕皇上。在皇上还是皇子的时候就开始爱慕皇上。”说完,非常害羞的将头埋进他的胸前。
但就算是这样,萧奕承还能看见她羞红的面庞和耳尖,滚了滚喉咙:“从小便爱慕朕,你可知爱慕是什么?”
“知道啊。”沈清棠咬了咬唇,抬眸望向他:“皇上还是皇子的时候,民间一直说二皇子眉如远山,目似刚星,玉树临风,气宇轩昂,英气逼人;并且才高八斗,学富五车。从那个时候嫔妾就开始爱慕皇上。”
“在皇上登基之后,民间一直都称皇上至圣至明,任贤革新,励精图治;是难得一遇的明君。”
萧奕承轻笑,拍了拍她的翘臀:“花言巧语。”民间怎么会传出这些话?分明是她花言巧语。
不过,他很受用。
“小小年纪,也不知羞?你姨娘可知道你从小便爱慕朕。”
沈清棠摇了摇头,凑到他的耳边轻声道:“只有皇上知道。”
“你姨娘对你好吗?”
沈清棠眼神中流露出丝丝缕缕的忧愁:“姨娘是这个世界上对我最好的人。”
“不过,现在还有皇上,皇上也是这个世界上对我最好的。”
她那眸里除了隐藏着难以察觉的忧愁,偷着真诚还夹杂着难以言说的爱慕之意。
萧奕承揉了揉她的头:“那你的姨娘是怎么离开的?”
沈清棠心一咯噔,父亲早就在外称姨娘是病逝。皇上又怎么会不知?如今还问出这个问题,难道皇上也知道了姨娘真实的死因?
说了这么多结果是在套自己的话。沈清棠总算是明白了君心深测。
沈清棠垂下眸,眼底薄薄的悲凉浮漫出来:“姨娘是患病离开的。听父亲说,姨娘早就身患重症,只是一直没有告诉嫔妾,不想让嫔妾担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