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嫔为了让皇后娘娘看到她的诚心,从修仪之位被降到了嫔位。正想去凤仪宫邀功,却看到曹德润带着两个太监走了进来。
本以为是皇上回心转意了,当看到太监手上的白绫,顿时预感不妙,双腿都开始哆嗦:“曹…曹公公,您怎么来了?”
曹德润道:“大将军犯了十等十的大罪,皇上刚下了圣旨,王家满门抄斩,诛连九族。而王嫔小主,你也是王家人。所以……”
王嫔脸色煞白,哑然失色。吓得瘫软在地。
曹德润道:“小主,您是自己动手,还是奴才们帮你动手?”
王嫔觉得脑袋里嗡嗡作响,迟迟没给出回应。曹德润也没这么多耐心,不耐烦的摆了摆手,两位太监拿着白绫向她走近。
王嫔许是被吓得连个反应都没有,两个太监将白绫往她脖子上一绕,用力一拉,半晌就没了气。
太监试了试她的鼻息:“曹公公,死了。”
曹德润应了一声:“送去乱葬岗吧。”
而皇后知道王嫔刚刚被处死的消息,心中隐隐不安的同时多了几分庆幸。
皇后双目无神的问道:“皇上突然让惠妃一同协助管理后宫,而不是贤妃,是皇上察觉到了什么吗?他这是在警告本宫吗?”
慕春安慰道:“娘娘切勿焦躁,王嫔已死。死无对证。除了您和贤妃娘娘无人知道淑妃是受人蛊惑。”
“不对。”皇后与皇上成亲了六年,对皇上的性子也有两三分了解:“皇上处死王嫔,不只是因为她是王家人。本宫觉得更像是为了给璟贵嫔泄愤。”
慕春蹲着,语气宽慰道:“越是这个时候,娘娘就越要镇定。不如换个角度,淑妃倒台了。咱们的竞争对手少了一个。”
皇后自我安慰的点了点头:“对,淑妃倒了。本宫应该高兴才是。皇上的反应也只是本宫的疑虑。”
慕春道:“娘娘您不觉得奇怪吗?淑妃明明服用着大将军送进宫的民间秘方,可竟然是假孕。”
慕春的话提醒了她,皇后遥望着远方,目光中流露出难以言说的难受。眸光中丝丝缕缕满是难受。
依照淑妃的反应,淑妃不可能知道自己是假孕的。大将军也不会赌一把,给淑妃用着假孕的药方。
难道是明贵妃?或者是其他嫔妃?
亦或是——皇上?
若真的是皇上,那么后宫中的种种都在皇上的掌握之中。一想到这皇后眼底薄薄的悲凉和恐惧浮漫出来。
冷宫
明贵妃身着镂空淡紫青丝芍药锦月牙裙,绛红色百蝶花罗裙,梳着飞月髻,云鬓花颜金步摇和珠花簪相得益彰。整个人看上去既高贵又华丽。
冷宫的太监结果一大袋碎银子,笑盈盈地打开了关押王知鸢的门:“明贵妃娘娘,请。”
刚打开门,一阵焦臭味扑面而来。明贵妃嫌弃的扇了扇。
抬眼望去,王知鸢的头发凌乱的像枯草一般,衣服破烂不堪,两个眼窝深陷,眼圈泛黑。神情憔悴,一双闪烁不定的眼睛里,流露出难以掩饰的忧惧和惶恐之色。
“没想到才一日,你就变成了这副模样。”
王知鸢看到她后,发出尖锐的声音:“你来做什么?来看我笑话吗?”
明贵妃笑道:“看你什么笑话?是你被降为答应、打入冷宫的笑话,还是王家被满门抄斩、祸连九族的笑话?”
王知鸢知道王家被满门抄斩,双眼满是不可思议,干裂泛白的嘴唇无声的嗫嚅着:“王…王家被……满门抄斩。”
明贵妃道:“王知鸢,本宫和你同一时间嫁入王府。看在旧情的份上,本宫告诉你一些事情。”
“皇后让你的好妹妹故意在你面前煽风点火,引得你恨极了璟贵嫔。你的好妹妹早就找好了一套说辞,早就把自己撇的一干二净了。”
“你这么多年不能有身孕,你知道是为什么吗?”
王知鸢黯淡无光的眼眸中终于闪过了一抹光,嘴唇动了动:“为什么?”
明贵妃的语气平淡:“你可还记得,本宫和你刚进府的时候。皇后赏赐了的那顶屏风。那屏风上被人撒满了藏红花,本宫一眼就瞧出了那屏风的不对劲,所以第一时间就让人拿去烧了,可是本宫没想到的是,你竟然如此蠢笨,一直用着这顶屏风。”
知道是皇后搞的鬼,王知鸢几近疯癫的抓紧了胸口:“皇后,我要她死。”
“本宫知道你的计划,你本想让你的好妹妹做你的替死鬼。本宫也你的性子虽然易焦躁,但本宫没想到的是你会突然暴躁的亲自动手逼璟贵嫔喝红花水。让皇上亲眼瞧见了。”
王知鸢一下子就反应了过来:“是璟贵嫔那个贱人故意激怒我?”
明贵妃一笑:“看来你也不算太笨。”
冷宫中最不缺的就是狗仗人势的宫女和太监,所以王之鸢要在冷宫存活下来,就得要用银子。明贵妃递给她两大袋银子:“皇上既然饶了你一命,那便好好的活着。”
王知鸢接过银子,眼神复杂的看着她:“你为什么要帮我,又告诉我这些?”
明贵妃叹气道:“可能是因为我们认识了六年。又因为本宫和你一样,处在皇后的设计中。同病相怜罢了。”说罢,便带着人离开了冷宫。
等出了冷宫,明贵妃的眼眸中闪过了一丝耐人寻味的笑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