凤仪宫
碧巧在皇后的发髻上斜插了一只碧玉龙凤钗,皇后素手轻轻拂过碧玉龙凤钗,皇后今日红色红衣裹身,外披红色纱衣露出了优美的颈项和清晰可见的锁骨。
这还是皇后第一次打扮的这般艳丽,皇后看着铜镜中的自己,不禁失了神:“本宫这么打扮好看吗?”
碧巧笑道:“娘娘自然是好看的,在奴婢的眼里沉鱼落雁,闭月羞花。”
皇后抿嘴一笑,凤步摇微微颤动:“就你嘴甜。”
慕春用托盘端着熏香进来,犹豫了许久,还是开口劝道:“娘娘,确定要放这香吗?”
此香并不是普通的香,是迷情香。
是宫中的禁药!
若一旦被皇上发现,这可是大罪!即便她是皇后,也必将受到严重的惩罚。
寒露渐重,清风从窗帘的缝隙里划过 浮动架子床上悬着的金凤帐幔和皇后身上的纱裙。
皇后眉目间的春风不再:“本宫意已决。”说完就打开了鱼嘴香炉,接过慕春手上的香粉,一只细白的手持着要勺匙,从香粉中掏了一勺放进香炉中。
顿时,鱼嘴铜炉中散发出袅袅甜香。
这香是章太医亲自为皇后调制的,还特地与沉香混合在一块。沉香本就有安神的功效,就算有人想查,也难以查出此香的问题。
更何况,她只放了一勺。
皇上一个月只有两日会留宿在她的凤仪宫,而这短短的两日,皇上从来不会行云水之欢。由于实在是没有其他的办法,皇后也只能出此下策。
不管是为了皇后自己,还是为了康儿,她都必须生下一个身体康健的皇子。
“把这个香解决掉。去看看皇上到哪了。”
皇后坐在软榻上,静静的等待着皇上的到来。虽然表面看上去十分镇定,可被卷成一团的手帕已暴露出她的紧张。
皇后忍不住想,若这件事被皇上发现了,皇上会如何发落她?
禁足?收回掌管后宫的权利?
亦或是废后?
皇后连忙摇了摇头,想甩开这个荒唐的念头。冯家世代都是肱骨之臣,皇上能够在一群皇子中脱颖而出,离不开冯家的相助。
无论如何,皇上也不会丢弃这份情。
“皇后在想什么?”
皇后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,刚才他想的太过入迷,竟没听见屋内的脚步声。心中一喜,旋即调整了一下衣裙,起身行礼:“臣妾给皇上请安。”
萧奕承先是上下看了一眼皇后今日的穿着,嘴角微微勾起:“皇后今日的打扮甚好。”
皇后不自然的整理了一下裙摆,面上露出娇羞之色:“多谢皇上的夸赞。”
萧奕承走到皇后身旁的软榻坐了下来,皇后笑盈盈的端上了一杯茶:“臣妾方才在想皇上何时过来,没想到,皇上这么快就来了。”
皇后一直呆在萧奕承的身边,皇后身上传来一阵阵浓重的香,让他觉得有些难闻。
萧奕承端起茶盏,轻啜一口:“皇后今日叫朕来,有什么事?”
皇后心中苦涩不已,什么时候请皇上来凤仪宫还需要事情了。
虽心中这么想,但还是随意寻了个理由:“臣妾请皇上来,是想问问皇上今年的万寿节该怎么过?”
萧奕承并不喜欢过生辰,所以每年的万寿节也只会小小的办一场。
“从前怎么办,今年就怎么办吧。”
皇后小心翼翼就期待的看向他:“今日天色已晚,要不皇上就留下来吧。”
毕竟是皇后,萧奕承也不好拂了她的面子。
萧奕承躺在浴桶中,正闭目养神,突然就感觉一双手爬上他的身子,他很厌恶这种行为,所以下意识的就推开了这双手。
转头一看,竟然是皇后。
他竟不知道,皇后什么时候也会干这种事了。
“不必劳烦皇后,让曹德润进来伺候吧。”
皇后的动作一顿,眼中划过一抹失落:“是,臣妾去叫曹公公进来。”离开浴房的时候,还有些不甘心的看了一眼皇上的背影。
还有一晚上的时间,不着急。
从浴房中出来,萧奕承嗅了一下,他从没在皇后的宫中闻过这种香,这香特别奇怪,像沉香,又不全像沉香。倒像是两种香,混合在一块的味道。但另一味香,他不知道。
萧奕承并未多想,只当是皇后换了种新香。
两人双双在床榻上躺下。
萧奕承翻了个身背对着皇后,本以为皇后放了沉香,他会入睡的很快。
但他却辗转反侧,感觉今夜格外的热,一直热的睡不着。将身上的被子掀开一角后,仍旧感觉整个人燥热不已。迷迷糊糊之间突然感觉一只手爬上自己的胸膛,很凉快。
皇后心中一喜,准备再进一步之时。
却听到了一道冷冰冰的声音:“朕不知,皇后也会用此等龌龊手段。”
一抬头就对上了那双冰冷、厌恶的眼神,犹如闪着寒光的刀锋一般。
皇后愣愣的望着他,显得不知所措,眼神中透着难以掩饰的震惊之色。
萧奕承将皇后的手狠狠地甩在了床上,砰的一声,但皇后已经感受不到手上的疼痛。
等反应过来时,萧奕承已经快走到了门口,皇后惊呼了一声,连滚带爬的跪在他的脚下:“皇上别走,臣妾知错了。”
皇后使用的这些下三滥的手段,让萧奕承对她的厌恶达到了顶,被她触碰,萧奕承都觉得恶心不已。一个用力就踢开了皇后。
“皇后好好好在自己的凤仪宫闭门思过吧,后宫之事,皇后也不必管。”说完,就甩门而去。
皇后独自坐在地上,双眼凝视着门外,眼已经哭得红肿,泪还在流着。
慕春刚进来便看到了这副模样,连忙拿了一件外袍披在皇后的身上:“娘娘……”
皇后她那双发抖的双手捂着眼睛,眼泪穿过纸缓缓流下:“你说本宫图什么?你说本宫图什么?”一声声压抑的痛苦的唏嘘,似是后悔又似是不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