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皇上驾到!”
一声通报声拉回了众人的想法,众妃嫔的脸上都带着明媚的笑容:“臣妾(嫔妾)给皇上请安。”
萧奕承恩了一声,“不必多礼了,朕就是来瞧瞧。你们不必拘礼。”
萧奕承一来,想要众人不必拘礼这是不可能的。
沈清棠怎么就这么烦他呢?
他一来,又变成了争宠现场。
沈清棠悄悄的去到了离众人最远的一处,本以为可以清静一会儿,哪成想,皇上也跟着来了。
“平日里你不是最爱喝酒吗?今日怎么不喝?”
霎时间,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她的身上。
沈清棠甜甜一笑,娇俏道:“喝酒误事,嫔妾不敢多喝。”
萧奕承似是心情不错,大笑了几声。也不顾及众人的目光,点了点她的额头:“你也知道喝酒误事。”
“提到梅,皇上和各位妹妹会想到什么?”
萧奕承摆摆手,示意她们先说。有几个大胆的嫔妃率先开口:“提到梅,嫔妾会想到不经一番寒彻骨,怎得梅花扑鼻香。”嗓音娇柔,目光拉丝。
“嫔妾想到,梅须逊雪三分白,雪却输梅一段香。”
……
“璟婉仪呢?”
沈清棠莞尔一笑,朱唇轻启:“嫔妾想到四个字——梅香如故。”
萧奕承微微挑眉,倒和他想到一块去了。“皇上呢?”
萧奕承摇摇头:“同璟贵嫔所想。”
众人失望,她们还想着借此机会在皇上面前得到个好印象,结果只是为了给旁人铺路。
大约又待了一刻钟,萧奕承下颌微微扬起,嗓音淡漠:“今日就到这儿吧,大家都回宫去吧。”
萧奕承走在最前方,妃嫔们跟在他的身后从望梅亭下去。
沈清棠一直低着头,抬头一看,发现谭贵人竟走在她前方。心中总有种不祥的预感,特意往旁边去了一些。
就只剩最后两台阶了,还以为会这么相安无事下去。
可意外就这么发生了。
谭贵人整个人向后仰去,重重的摔在了地上。突如其来的疼痛让她立刻就捂住了肚子。
站在她身后的嫔妃都被吓了一大跳,此时正呆呆的站在原地。
本以为就是个寻常的望梅,可似乎有人却故意选择了这时间,在这时间里办事。望着摔在地上捂着肚子喊疼的谭贵人,萧奕承蹙眉:“还不快叫人抬下去。”
他一吩咐,众人才开始忙活起来。
不管怎么样,她还是走在谭贵人的后方,多多少少也牵扯到她,一定要万事小心。
沈清棠正想下台阶时,余光却瞄见了一颗珍珠正静静的呆在台阶最左侧。若是不注意看,根本发现不了。
这望梅亭的台阶上出现珍珠已经够奇怪,而这珍珠又好巧不巧的在台阶的最左侧。
这分明是有人蓄意谋害,当时应该是人多眼杂,不方便将珍珠拾起,所以才选择将珍珠踢在最不起眼的台阶左侧。
明月阁
谭贵人躺在床上捂着肚子,面无血色,全身都出了一层细细的薄汗,一直在喊着疼。
而殿外的气压特别低,这低气压还是源于萧奕承,他单手背在身后,面庞犹如结了霜的冰一般。
太医诊脉过后:“回禀皇上,小主的胎保不住了。”
萧奕承让先去太医先去养谭贵人的身子,随后坐在正上方的椅子上,喝了一口茶后将茶盏重重的放在桌上,目光闪动间,深邃的宛若寒潭的眸底,仿佛笼罩着一层朦朦胧胧的乌云:“谭贵人为何会突然摔倒在地?”
众人害怕的跪在了地上,但无人敢说话。
惠妃已经特意让人清扫了台阶上的余雪,而且谭贵人的宫女一直扶着她,谭贵人不可能是因为脚滑而摔倒。
见无人应答,萧奕承继续追问道;“当时,谁站在谭贵人的身后?”
此事多多少少已经涉及到她了,不管是不是有人故意朝着她去的。她如今站出来主动说明一切,总比等着被别人诬陷着强。
沈清棠向前两步走:“回禀皇上,谭贵人出事时嫔妾站在他的右后方。”
萧奕承的声音缓和了一些:“那你可有瞧见什么?”
他这话一出,摆明了就是相信沈清棠。这两种人不禁十分嫉妒。
不等她说话,就有一个嫔妃哆哆嗦嗦的站了出来,那人正是王才人:“嫔妾……嫔妾瞧见是璟婉仪踩住了谭贵人的裙角,谭贵人才会摔倒。”
这个嫔妃看着倒是眼生,沈清棠实在想不起来她是谁。经代云提醒之后,才知道她是宫中的老人—王才人。
这个王才人平日里不爱说话,也鲜少出过宫门。所以眼生也是常有的事。
沈清棠不卑不亢:“嫔妾站在谭贵人的右后方,若想踩住谭贵人的裙角,那也需要花费一定的力气。敢问方才在嫔妾身边的姐姐们,有条件嫔妾有大幅度的动作吗?”
毕竟沈清棠受宠,所以一些嫔妃纷纷为他认证,并没有大幅度的动作。
王才人似乎不相信这个结果,语气十分坚定,像是十分确信这件事情:“你们敢摸着自己的良心为璟婉仪脱险吗?”
沈清棠也不想藏着掖着了,拿出那颗捡到的珍珠:“皇上,嫔妾在台阶上捡到了一颗珍珠。”
“这个珍珠藏匿于台阶的最左侧,实在是令人可疑。”
这颗珍珠一出现,众人的心中也明了了。
惠妃问道:“今日有谁穿着珍珠鞋子?或者今天谁穿戴珍珠的首饰了”
无人敢承认,萧奕承一掌拍在了桌上:“查,严查。”
跪在王才人身后的嫔妃眼尖的看到了她的鞋子:“皇上,王才人今日穿的正式珍珠鞋子。”
惠妃使了个眼色,一个宫女将王才人的鞋子当众脱了下来。仔细检查了一番后,发现这个珍珠似乎并不是出自这个鞋上的。
沈清棠瞧见王才人表情顿时放松下来,像是松了一口气一般。
王才人绝对有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