纪方华像是看怪物一样看着苏向：“你到底是怎么想到的？”
米瑶则是想到了另一点：“可如果光波是螺旋式行进的，那集中光束实验的干涉图样为什么这样呈现？”
纪方华也看着苏向，这一点，他也有些不明白。
苏向道：“你得明白，光的波长很短，几百纳米而已，至于波峰与波谷的距离差，虽然由光粒子的能量决定，但也差不多是在这个范围之内。因此对于集中光束形成的干涉图样而言，根本就无法分辨。而且最重要的是，三维的波通过双缝后，落点却成为了二维的画面，那么光是否是螺旋式已经都没有意义了。因为二维中，螺旋式的光波的体现就是函数形式，所以才不会对实验结果有影响。而单个电子干涉实验，由于没有参照物，同样也不会注意到这一点。”
纪方华恍然的点点头。
米瑶则是又问道：“可是，这也依旧没有解释电子的自我干涉啊！”
苏向叹气道：“这才是一个大难题。我也只是隐约有一个想法，不敢确定其可能性。”
纪方华和米瑶都看着苏向。
苏向只得继续道：“我原本以为，解决了路径信息和干涉图样的互补问题后，再加上确定光波的螺旋方式后，应该能对单个电子自我干涉问题做出一个合理的解释。却发现依然不够。即便确定了路径信息和干涉图样能共存，依旧不可能真正明白电子在经过双缝时发生了什么，电子不可观测，这一点毋庸置疑。而螺旋式行进光波也不可能做到同时穿过两个狭缝。我在脑中无数次浮现出这个画面，一个巨大的电子散发着白色的光芒，如同太阳一样明亮，在漆黑的虚空中划过一道完美的螺旋轨迹，来到了两扇并排的宽阔无比的门前，但也就仅此而已了，每一次想要继续，却不知该怎样做。”
“我原本以为，这会不会是由于构成双缝的材料对电子施加的影响造成的？任何物质都是由质子中子和电子作为最基本的单位构成的，构建双缝的材料上，有着无数的质子中子电子。会不会是运动的电子触碰到构建双缝的材料后，电子发生了反应？我们上午说过能级降低的问题，从电子发射器发射的电子应该具有极高的能级，与原子碰撞后，其能级降低。原子中的电子吸收了能量，因此释放了一个甚至于多个光子，所以才会出现干涉图样。但仔细想想，这应该不大可能，毕竟如果这样的话，大概率电子会被截获，不可能被电子探测屏探测到，更不会有干涉图样。所以只剩下一个可能了，那就是电子自身由于能级过高，通过某一狭缝后，原本就不稳定的能级被狭缝处的原子电磁力或者万有引力影响，导致自身的稳定性被破坏，散发出一个或多个光子，这些光子因为惯性，依然会呈螺旋式行进，落在探测屏幕的二维平面上，形成干涉图样。”
苏向说完，叹息道：“如果有引力波探测器，这一切都可以得到验证，真或假，对或错。”
纪方华道：“你的设想或许有道理，可是你忽略了一个点，那就是单个光子依然能够自我干涉，光子没有静止质量，无法分裂成新的光子！你这个理论不攻自破！”
纪方华目光灼灼看着苏向：“引力波探测器的作用，我也清楚，那仅仅能证明你的前两个猜想或许是对的。你不用有所保留，又不是什么正式场合，不管再疯狂的想法，我和米瑶不说，谁知道？”
苏向道：“谁知道呢？光子真的不能分裂吗？若是能呢？如果有引力波探测器，首先是能够确认路径信息和干涉图样。再者它能够确认光波的螺旋式行进，通过数百个观测点，提前测量好实验用的的光波波长，将其按照波长的比例螺旋状排列，以确定能探测到完整的波峰波谷，再将探测数据根据波长进行对比，就能得到完整的光波模型。最后再说我刚刚那个设想，更加简单，只需要在双缝后多使用几个引力波探测器，不过要更加精密，毕竟光子没有静止质量，受引力影响更小。但如果能够探知到光子能够分裂，那么双缝干涉实验，就再也没有什么大的疑点了。”
纪方华依旧无动于衷：“可若是光子真的就是不可分裂呢？你应该有过这个设想吧？”
苏向把酒打开，给纪方华倒上了酒：“我们已经说的够多了！该吃饭了！”
这时米瑶拉了拉纪方华的手，纪方华转头，吓了一跳，他身后居然不知不觉站了五六个人，正一脸认真的听着他们的讨论。
见纪方华转过身，其中一人打了个哈哈：“我们就是好奇！没别的意思，您该怎么样就怎么样，不用管我们！”
纪方华好奇道：“你们也对双缝干涉感兴趣吗？”
那人摆摆手：“双缝干涉实验我大概知道有这么回事，具体怎么样，那些科学家都搞不懂，我就更不懂了！我们就纯粹好奇，这不有句话说得好：遇事不决，量子力学！哈哈！您自便，不用管我们！”
有了这么些人打搅，纪方华也没有心思再问下去了，刚好菜也差不多上好了，三人开始真正吃饭聊天。
“你真要住我那？”
饭店门口的苏向有些头疼：“我那有倒是有一张多余的床，可我那乱啊！你倒是无所谓，米瑶住的惯吗？”
米瑶笑眯眯道：“我没问题的！”
苏向顿时没话说了。这夫妻俩，都是疯子，非逼自己说出那最后的猜想。
三人就这么一路来到了苏向的出租屋内。
苏向以为纪方华和米瑶可能会吃惊，可看他们这情况，似乎没有一点不适应的感觉，甚至于还有一点，怀念？
苏向哪里知道，纪方华之前的实验室，要比这里乱了不知多少！苏向这里相对而言，已经算得上是干净了。
“家里也没什么喝的，只有白开水，将就着喝吧！”
纪方华有些无语，苏向这里还真是啥都没有，这日子他咋过的？
“先等会，我把床倒腾一下，你俩睡这屋吧，好歹有个空调。”
苏向随便整理了一下扔在床上的衣服，取出一套备用被褥，铺了一面新床单，又拿了一副夏凉被扔到床上，就算是整理好了。
随机苏向坐在床上，和凳子上的纪方华夫妻二人大眼瞪小眼。
“说啊！”
米瑶最先沉不住气。
苏向诧异道：“说什么？”
米瑶被气笑了：“最终猜想啊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