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惊慌的对着外面喊人进来,又进来一个小丫环,没办法,昨晚这院子里的一等二等丫头都被弄走了,而三等丫头这几日都被大皇子妃派去管家那里帮忙了,毕竟三位公子一起娶媳妇,需要的人手不少,因此,只留下她们两个三等丫头在院子里干粗活。
两人费力的把人弄回床上,就想让人找府医来,可是暗卫也没有那个权力,说等大皇子回来才能去找府医。
两个丫环没办法,只能焦急的等着。
好在没等一会儿,大皇子回府来了,他听说人又昏过去了,问清楚怎么回事,他知道,应该是昨晚嫁衣的事又刺激到她了。
想到那件嫁衣,他的心更堵了,那可是他费尽心机请了最好的绣娘给她绣的,就是为弥补她没名没份的跟了他三年,生了三个儿子,而且老二老三还是双生子。
现在想想,自己为她做这些的时候,她心里该有多得意,一国皇子被她耍的团团转,是该得意的。
他没有去请府医,本不想去看她的,但是现在他忽然想看看,如今她还会用什么样的办法糊弄自己呢?
他走进她的卧房,这里曾经布满他们两人的浓情蜜意,不,是他认为的浓情蜜意,现在走进这里他居然有种呼吸不畅的感觉。
看着床上昏迷不醒的女人,从相识到现在,二十多年了,他从来没看到过她如此狼狈的样子,在他眼里,她一直都是打扮的得体精致,脸上总是很温柔的笑容。
此时她昏迷着,应该梦里也是惊惧的,脸上的表情有些狰狞。
他在床边坐下,静静的看着她,等着她醒来。
“不要过来,白玉容你滚开,是你欠我的,是你夺走了我的一切,我抢回来有什么不对,啊啊,不要过来,不要过来。”
床上的人忽然大声的喊起来,大皇子经历昨晚,已经不意外了,但是他也才知道,原来在自己面前一直大度说不计较名分只要跟他在一起就好女人,这么在乎这个身份,原来她这么恨白玉容。
现在想来,白玉容有什么错呢,错在她救了父皇一命?错在被父皇看重?错在无力反抗皇权?
“啊!”大皇子妃猛然间坐了起来,同时也醒了过来。
脸上都是冷汗,身子也颤抖着,显然是经历了让她极难承受的恐惧。
要是以往这样的她大皇子会心疼极了,早就把人搂进怀里安慰了,可是今天他只觉得厌恶,对厌恶,曾经对自己那个儿子的厌恶感觉,此时出现在了这个女人身上。
他都觉得自己冷漠无情了,不管怎样她都跟了自己这么多年,可是他就是厌恶了。
“夫君,你回来了,我好怕。”大皇子妃看到坐在床边的大皇子跟看到救星一样,就往他怀里扑去。
大皇子瞬间就站了起来,让她扑了个空,她愣愣的看着大皇子,没错过他眼里极力隐忍的厌恶。
他看她向来只有温柔和疼惜,何时用这样的眼神看过她了?
“夫君,你怎么了?”
大皇子看到她可怜兮兮的模样,心里有瞬间的心软,可是想到昨晚她说的话,哪一点心软瞬间就消失了。
“昨晚你为了跟白玉容忏愧,说了很多,你都不记得了?”大皇子声音有些嘶哑,也是,从昨晚到现在别说饭了,就是水他都没喝一口,哪有心情啊。
大皇子妃眼里闪过一阵慌乱,她以为那是自己昏迷梦里梦到的,难道自己都说出来了?
“夫君,你不相信我?”
“我为你放弃了所有,我想知道你真的爱过我吗?”大皇子反问道。
“你什么意思,不爱你,三个儿子是那来的,不爱你,我会没名没份的跟着你?”
“没名没份?我的女人会没名没份?你信吗?”大皇子嘲讽的看着她。
就算她当不了正妃,他也会给她一个身份,这个身份因为三个儿子的存在侧妃是稳妥的,她就是知道这一点,因此才会孤注一掷的让自己觉得对不起她,这样自己才能被她掌控在手心里。
就算当时她谋害白玉容没有成功,以她的隐忍,也会以侧妃的身份入府,那时候,她恐怕还会用另外的手段得到正妃的位置。
大皇子妃知道,眼前这个被她握在手心里的男人已经脱离她的掌控了。
她哈哈的笑了,“独孤文德,你说这些话良心不会痛吗?”
独孤文德是大皇子的名字,从这个名字就可以看出皇上对这个儿子曾经给予多大的希望。
“那你呢,你利用我到这个地步,你的良心会不会痛?”独孤文德没有因为她的质问而有什么情绪变化,从昨晚到现在,他已经冷静下来了。
“抛开身份不说,你对我又有几分真心?”不等她回答他又接着问道。
“真心?独孤文德,你配说这两个字吗?你对我又有几分真心?”大皇子妃也破罐子破摔了,歇斯底里的喊道。
独孤文德愣住了,“娇娇,我为你做了这么多,我居然不配提这两个字?”
他没想到,自己对她的真心被糟蹋成这样,这些年的感情难道就是个笑话吗?
陈玉娇,大皇子妃的闺名,娇娇这两个字,是独孤文德对她的爱称。可是他不知道,每次听到这两个字,陈玉娇都会想起白玉容那个女人。因为独孤文德在喝醉酒时说过,他真想看看白玉容那个女子温柔如水娇娇弱弱的样子。
那时她知道,独孤文德的心里已经装进了白玉容那个女人,她不想自己谋算了这么多年什么也落不下,因此才会破釜沉舟的未婚先孕,在等白玉容及笄的三年里,她给他生了三个儿子。
“你如果对我有真心,会有那些女人的存在?会有一个又一个的庶子庶女出生?你别恶心我了。”
“她们不都是你给我找的?”大皇子不解的看着她。
他后院的女人哪一个不是他陈玉娇千挑万选给他塞到房里的,哪一个时他自己想要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