翌日清早,晨光熹微。
沈长安抱着脑袋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,看见绮南正有些焦急地等着她醒过来。
沈长安脑袋痛得厉害,看着绮南问道:“怎么了?”
绮南见她醒过来,面色一喜,举着手中的那碗汤道:“江公子嘱咐了,若殿下醒过来,喝了这碗汤就会不头痛了。”
沈长安有些奇怪地瞧了瞧她,道:“喝汤就喝汤,你急什么?”
绮南皱着眉头说道:“江公子说了,今日殿下若上课迟到了,太师要罚他是不会求情的!”
“什么时辰了?”沈长安心上一惊,左手提着靴子,右手接过绮南手中的碗就灌了下去。
好苦!
醒酒汤都这般苦吗?
沈长安的小包子脸皱成一团,半天都舒展不开。
苦涩的味道留在舌尖久久不散,她看了看这天色,想着时辰应该也快到了,一时也顾不上这么多了,忙招呼绮南帮她更衣。
“你怎么不叫我?”沈长安哭丧着脸满室找着发带和簪子,冲绮南说道。
绮南亦在一旁忙活着,语气很是委屈地说道:“奴婢叫了…可怎么也叫不醒呀!”
沈长安在心中暗骂自己不争气,绮南急急地给她束好发,穿上冠后,她又慌慌张张地套上衣服,抬脚就跨出了门。
出门走了几步,沈长安揉了揉还在发痛的脑袋有些迷惑地说道:“昨日的事,我怎么什么都想不起来了?我是怎么回来的?”
绮南在她身后跟着,边走边有些犹豫地嘱咐道:“昨日……您是被江公子抱回来的。”
什么?
抱……抱回来的?
沈长安哀叹一声捂住了自己的脸,自己这个殿下当的怎么这般丢人啊!
“不仅如此呢……您的口水还淌了江公子一身……”绮南小心翼翼地说道。
沈长安猛地顿住脚步,瞪大眼睛指了指自己,目光中尽是不可置信的神色。
绮南面色复杂地点了点头。
沈长安心一沉。
完了,谁不知道那江煜是个有洁癖的啊,自己这一觉,算是睡到阎王爷头上去了。
她恨铁不成钢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,心下恨恨想道,这下好了,这阵子好容易刷出来的好感,一夜之间,就掉没了。
沈长安哀叹一声,心情复杂,有一种前功尽弃的感觉。
赶到书亭去时,遥遥地看见太师已经朝这边走过来,她也不敢再多磨蹭,一路快步走过去。
抬眼看见了在桌案旁坐得挺拔的清冷男子,连忙讨好地跑到了他的身边。
“江煜哥哥……”沈长安不安地搓搓小手。
江煜面色冷淡,目不斜视地起身给太师执礼问安。
沈长安连忙也站起来,老老实实地作了一揖。
坐下之后,她又侧过头来看着江煜问道:“江煜哥哥……你是不是生我气了啊?”
江煜眉眼如山,对她的话恍若未闻,只是面色冷冷地把课本往她面前一推。
她瘪着嘴拿过那课本,叹了口气。
一抬头发现太师正直直地盯着她,沈长安吓了一跳,书被带着一抖,连忙老老实实地坐好听讲,再不敢造次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