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坐着端正的小人面色平静,仿佛并不惧怕霍泽燔这登徒子的模样,也并不恼,只是戏谑地看着他。
言邢和霍泽燔皆是一愣。
霍泽燔回过神来,看着沈长安那双桀骜的眼睛,缓缓地舔了舔唇角。
他尝遍了百花楼里美人的滋味,可还没尝过公子的滋味……
这样漂亮又傲气的小公子,不脱了他的衣裳好好教训一番,岂不可惜了?
他一双眸子蒙上几分不怀好意的讥诮笑意来,勾着唇就要往沈长安身边走,嘴里不干净地调笑道:“小公子是个有脾气的,我瞧你长得像个小娘子一般,不如同哥哥回府,哥哥立你做个通房……”
言邢之前以为这霍家二公子只是个草包,又不欲伤了他,一时也未用尽全力去拦。
谁知那霍泽燔被沈长安一激,再加上身上又会着一些江湖上下流的功夫,一时用力,竟挣了出来。
他越过言邢,直奔沈长安坐着的位置而去。
言邢一惊,瞧着自家阁主对这小公子的言听计从的模样,就知晓这小公子的分量了,若是伤了他,可怎么是好?
只是还没等言邢行动,霍泽燔就先一步抓住了沈长安的手腕,嘴里调笑着喃喃道:“小公子的手滑得很……”
沈长安皱眉,一阵恶心从手腕上一直传到后脊。
她虽这些时日练了力量,可若真同一个成年男子较量起来,却也是不占上风的。
手腕被人死死锁住,一时挣不开。
沈长安眸色微暗,另一只手抓住了摆在案上的托盘。
只要他敢再靠近一步……
正当沈长安那双眸子中泛出幼兽的凶狠之意的时候,她的余光忽然瞧见门口一抹玄黑色的袍裾。
嗯……
不用自己动手了。
她眸中的凶狠立刻收了回来,笑吟吟地望着霍泽燔。
霍泽燔瞧着她这态度转变,泛着酒气的面上立刻浮上几分欣喜之意。
这是看他长得英俊,所以不再抵抗了?
他伸出右手就要去触碰沈长安的脸颊,唇角讥诮道:“怎么……小公子肯了?”
只是他那手还没碰到沈长安脸上的一根汗毛,就被另一只冰凉的手猛的扣住。
那双手用力极大,任他用什么江湖上的功夫也抵抗不得,他的手被人大力擒住,扭曲地背在身后。
霍泽燔只觉得对方半分情面都没留,自己的那只手就要筋骨寸断,豆大的汗珠从惨白的脸庞上滑落,面色狰狞龇牙咧嘴地吸着凉气。
那力量刁钻无比,膝盖窝又被人重重地击了一下,他直直地就给面前的小人跪下了。
见霍泽燔的左手仍不死心地握在沈长安的皓腕之上,江煜眸色又暗了几分。
他又加重了几分手上的力量,不顾霍泽燔哭爹喊娘的威胁和叫嚣,冷声吐出两个字。
“放手。”
霍泽燔一时气急,声音尖锐,“你算个什么东西,知道我是……”
只是他这话还没等说完,手指忽然传来一阵剧痛。
室内一片安静,指骨断裂的声音清晰入耳。
沈长安倒吸一口凉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