霍泽燔瞧着那被丢进焚炉中的生宣,面色一时震惊一时心疼。
怎么能这样暴殄天物!
他忽然开始后悔自己平日里为何没有好好读书,没有个一目十行的能力,这纸被人一烧,他如今脑子里就记住了礼治论国这四个字的题目了。
“做做做!”霍泽燔连忙应道。
心中也是咬了咬牙,五千两虽多,可对他来说,也不过是少去几次花楼,少买几个清官儿做通房罢了。
他心中打算的明白,这五千两银子再多,哪有未来的通天富贵重要?
此文章一出,秋闱时若能蟾宫折桂,又何愁没有五千两银子?
区区五千两买一个锦绣前程,值!
沈长安仿佛早就预料到他会如此抉择,面色淡淡地说:“好,那么五日之后,自会有人同霍公子一手交钱一手交货,这件事我不希望任何人知道,也不希望在松逸楼留下任何证据,若是我大哥知晓是我偷了题目,定是要将我打死的。”
霍泽燔明白这些隐秘消息生意的规矩,只是连连应下,道:“一切好说,小公子作主便是。”
心下欣喜之意却是压也压不住,虽然今日到松逸楼来有了点血光之灾,可这与锦绣前程比起来,又算得了什么呢!
“这件事我亦不想松逸楼知情,要不然他们定会想尽办法把这消息用更高的价钱买走,霍公子你就讨不到这个好了。”沈长安故作神秘地说道。
霍泽燔应下,面上却有些疑惑地问道:“高小公子,我瞧着刚刚那松逸楼阁主好像待您很好的样子呀……”
沈长安心下一凛,这件事最后暴露到明面上来是一定的,她现在唯一能做的,就是争取撇掉这件事与松逸楼的任何关系。
沈长安沉默片刻,抬头已然换上了为难的神情,有些委屈地说道:“若不是看在我的才华,他才不会对我这样好呢,说到底,也不过是利用我赚钱罢了……”
霍泽燔神情凝重,瞧着沈长安这泫然欲泣的样子显然已经深信不疑,甚至还有些为她打抱不平起来。
“我人微言轻……”沈长安继续垂眸委屈的低声说道,“唯有攥些银子在自己手里才能安心……”
瞧瞧自己演的多像,愣是把自己说成了一个青楼里的攒钱赎身的柔弱姑娘!
沈长安面色如常,丝毫也不觉得不好意思。
“可是你这般有才华,为何不自己去参加秋闱呢?”霍泽燔拧眉问道。
沈长安心说你还真关心我,面色僵了僵,垂下眸子思索片刻继续委屈说道:“我一向在高家都不受待见,从小就备受针对,一直只能藏拙,在高家是被当个痴儿养大的。”
霍泽燔眼内同情之意更浓,沉重地叹了一口气道:“大宅院里的这些事,也不是你我能做得了主的。”
沈长安松了一口气,抬眸笑道:“霍公子是个通达人,日后我一定交你这个朋友。”
霍泽燔起身拱手道:“日后若我飞黄腾达,定不忘高小公子今日之助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