虽然她敢说,但她没指望他能信啊!
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傻人有傻福吗?
不不不。
沈长安摇摇脑袋,面色坚定,自己不傻。
不傻。
……
沈长安这边因着有事情骗了江煜,心下总是有些不安,连带着自己倒是消停了好几日,老老实实地在东宫里读着书,写着江煜留给她的作业,安宁了一阵子。
江煜是这样告诉她的,“既然能写一篇《礼治论国》,那就再写一篇策论出来。”
他给她留了题目,便是让她就“知而慎行”作论。
沈长安日日绞尽脑汁地坐在东宫也没个头绪,只得看着那一段竹节笔发呆,心想着怎么上辈子没多背几篇文章,真是让人惆怅。
东宫这般安宁,然而皇宫之中却因为贡院的事情炸开了锅。
这等事情传到了皇帝耳朵里,自然是把霍泽燔和高进统统下了狱,并非是要判刑,而是要审讯,应着贡院众人的众意,一定要皇帝审出来这文章到底是谁人所做。
霍老爷子却是坐不住了,谁人不知那刑部一进了去不死也要脱层皮的,这家中的娇娇公子哥儿虽是纨绔无能了些,可到底都是自己的亲生骨肉,打小也不曾受过什么罪,哪来捱得住这刑部的审讯?
霍老爷子在皇宫外长跪不起,只求陛下放犬子一条性命,得了皇帝好一阵安抚保证之后才颤颤巍巍地回了霍府去。
而让众人吃惊的倒是高恒的反应,那牢狱中关着的分明是自己儿子,他却毫不作为,反而躲得远远的,好像一副生怕连累到自己的模样。
众人不由乍舌,都说高恒与这高进父子关系多有不睦,如今看来,倒有几分真。
在这高恒眼中,似乎自己儿子还没有仕途的前程锦绣来得重要,若不能为他争得脸面,他倒是一副巴不得没有这个儿子的样子,众人看着这大义灭亲之举,心中皆一阵唏嘘,不免私下议论着高恒的冷血。
而那刑部中的反应更是奇了,霍泽燔倒是不出众人所料的随处攀咬,甚至攀咬到了高家二公子的身上——
“你们听我说,就是那高二公子给的我这策论,他口口声声说着看他大哥不顺眼,求我帮他,我这才信了他!”霍泽燔皱眉,一张脸上又惶恐又委屈地说道。
霍泽燔说得头头是道,煞有介事一般,那刑部的官员本也是信的,去查了那高家二公子,谁知那高家二公子如今刚满六岁,看在官府中的人来的时候还兴奋地小手一挥,俨然一副热情好客的样子。
刑部的人知晓自己被戏弄了,再回那刑部审问霍泽燔时说话也不是那般客气了。
霍泽燔苦着一张脸,真真是有口难辩了,本来还想着有一个松逸楼,奈何又想起那日那可恶的小人借口不想让松逸楼知道这买卖,只是同他做了个无关紧要的交易写在了松逸楼的记录册上,竟是半分证据都没留在手中。
霍泽燔无力地跌坐在地,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得罪了哪路神仙。
刑部的人言辞肃然地让他开口,可他却不知道该说什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