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真想知道?”江煜俯下身子,一双墨眸定定地凝着小殿下。
沈长安忙不迭地点头,她自诩是个通情达理的人,若是她错就是她错,不会抵赖狡辩的。
江煜闭了闭眼,薄唇微启,轻声道,“那我告诉你。”
沈长安点头,屏住呼吸洗耳恭听。
江煜俯身凑到他耳旁,带着清冷檀香的呼吸砸在她耳侧脸旁,砸得她心情迷乱。
“我……”江煜轻轻开口道。
后面几个字却是无声发出来的。
“我吃醋。”
沈长安没听见。
她瞪大眼睛,以为是自己聋了,拉住江煜的袖子,不可置信地问道:“说完了?”
江煜气定神闲地点头。
沈长安皱眉,慌乱而焦急地说道:“我我我……我没听见,你,你能再说一遍吗?”
江煜不置可否,可那薄唇却再也不肯动一下。
他面上似有些可惜,好整以暇地撩袍起身,语气温和道:“殿下好好休息。”
“哎!你这人——”沈长安在他背后不满地叫嚣起来,愤然望着他离去的背影。
说话说一半,要急死人啊!
江煜背对着沈长安,浅浅笑意不可抑制地爬上唇角,带着眸底深潭轻轻拂动起来,有了几分鲜活的生气。
……
既然握手言和了,沈长安也敬业地官复原职,重新开始讨好首辅大人的任务。
记吃不记打。
沈长安也想自己有骨气一点,可看见江煜那张好看的脸,她就是不自主地想凑过去,虽然偶尔想起那日发生的事情还是会脸热,但好在日子过得快,什么尴尬的情绪都能在时间里淡化。
这日晨起,沈长安又打发着绮南出去买戏本子。
原本荒诞的举动如今也有了上好的解释和借口——
这是在好好学习戏本子中那些才子佳人都是怎么互相讨得欢心的。
沈长安打算好好地研习一番,让江煜哥哥为她而感动,在不久的将来记下她这份真诚!
既然自己看上去是男孩,一定更容易能讨得首辅大人的欢心!
沈长安攥紧小拳头。
嗯,没什么不对的,我要为江煜哥哥送温暖呀。
绮南早已习惯了小殿下爱看这些狗血戏本子的事情,从宫外给她带回来厚厚一沓,神神秘秘地道:“殿下,这可都是民间的畅销戏本子。”
那张得意的脸上写满了“要不是奴婢有本事,你啥都没得看”,沈长安哂笑,欣慰地拍了一拍绮南的肩膀,很是肯定地朝她说:“再接再厉!”
打发了绮南出去以后,沈长安如获至宝地把装着戏本子的包裹打开,随手取了一册出来,一边吃着蟹黄酥一边津津有味地翻看着。
看着看着,脸色却变得有些僵硬。
“常与上卧起。尝昼寝,偏藉上袖,上欲起,贤未觉,不欲动贤,乃断袖而起。”
这是什么东西!
沈长安烫手般的把这册子扔了出去,惊恐地绞了绞手指,恨铁不成钢地在心里暗骂着绮南。
让她买戏本子,怎么办买来了个写……写断袖之癖的!
她又不是男人,看这东西做什么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