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娃娃接连发问,江煜眸色微暗。
为什么对她这样好?
心底情绪一点点汹涌起来,手指不自觉地收紧,江煜闭了闭眼。
把心底想说的话咽了下去,江煜开口道,“大概是因为,视殿下为友吧。”
沈长安一双杏眸流转出了不明神色。
她细细地在心底重复这几个字。
为友……
本该是高兴的,能成为江煜认可的朋友,自己这么久以来的努力也不算白费。
可是心底却还是涌起了淡淡的失落。
沈长安轻轻摇了摇头,不明白自己在失落什么。
马车渐渐行驶到大理寺外。
好在付承羡今日碰巧也在,一下了马车沈长安就着急地把人领到他面前,“付阁主……江煜哥哥受伤了,你快来看一看!”
付承羡轻摇玉骨扇,听闻沈长安说的话后轻声地“咦”了一声,便走过来查看。
看见江煜袖子上的血迹,付承羡挑了挑眉,很是心疼地道,“啧……浪费了。”
“什么浪费了?”沈长安不解。
“你江煜哥哥的血,可是有大用处的啊……”付承羡摇着扇子,似笑非笑地说。
“你就别说这些乱七八糟的了,你快点看一看啊!”沈长安怒。
“祖宗,医者都没急,你急什么?”付承羡扫了一眼江煜那令人心惊的伤口,收起折扇,抬眸戏谑问道。
“你,你到底靠不靠谱啊!”沈长安狐疑地看向付承羡,心里对他这份吊儿郎当的态度有几分忐忑。
“放心,不会砸了招牌。”付承羡睨了她一眼,淡淡开口道。
看着沈长安仍然担心不已的神色,付承羡挑眉轻声而神秘地开口道,“你江煜哥哥可不是普通人……”
“什么?”沈长安不明白。
“进去。”江煜打断了他,冷淡地朝大理寺内室走去。
沈长安也欲跟上,却被付承羡拦了住。
“你不能进去。”
“为什么?”
“怕你偷师学艺。”
随着这一句话,付承羡一把关上了内室的门,只留下沈长安一个人在外面。
门被关上之后,付承羡的脸色却严肃了几分,极快地用刀子划开江煜已经被血粘在胳膊上的衣服,袒露出那一条皮开肉绽的伤口,付承羡倒吸一口凉气。
“你是当自己是铁打的不成?”付承羡皱眉看他,压低声音问道,“是西承那边的人?”
“还能有什么人,”江煜声线淡淡,“手还能动,经脉应该无损。”
“你……”付承羡有些气闷,恨声道,“要是错开一寸,损了经脉,看你以后左手还怎么拿剑!”
江煜看了他一眼,淡淡道,“我右手拿剑。”
“你!”付承羡的话被堵住,又是一阵憋气,白了他一眼道,“我说不过你,你爱怎么变怎么吧!”
江煜微哂,道,“不是还有你吗?付大夫可不能砸了招牌啊。”
“啧,你还有恃无恐了是吧!”付承羡一边恨声说着,一边去拿了纱布来。
“还算你这次运气好,经脉无损。若是骨头被震碎,就算我妙手回春,也不能保证你一切如常!”付承羡皱眉说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