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臣们陆陆续续走进大殿,惯例上报朝事。
几部的尚书接连上报了一些琐事,皇帝一一给了批示。
一切处理完毕过后,皇帝在龙椅之上神色有几分凝重,看着殿中的各位大臣道,“近来凉城闹了一起灾疫,据说起病之人大多以泻吐为主,倒是与往日不同。不过据凉城知府上报,现如今也死了好些人了,朕甚忧心,不知众位爱卿可有什么办法?”
大殿中静了一瞬。
而后有人出列道,“往年春日里各地泻吐性疫病也多有流行,惯来是时节相冲,犯了病气,一般来讲,大概不出半月也就好了,臣以为陛下不必太过忧心。”
“薛大人此言差矣,未免将此次灾疫看得过于儿戏了。往日里的时节性泻吐性疾病虽也传染迅速,但多是以发热泻吐为主,整个病程不过四五日便可大好了,从未见过还会死人啊!”
“或许是这病来得太过迅速,百姓们一时忘记防范,未去诊治用药而导致病情拖延也未可知啊……”
“人命关天的事,您怎么能说得这么轻易!陛下,依臣看,这就是时疫,只不过表现方式不同罢了!”
“时疫都是以空气相过,这个灾疫显然就不是!”
“你!”
“好了!还没想出解决办法,你们倒是先吵起来了,嗯?”皇帝在龙椅之上,神色有些不郁。
这场灾疫太医院也没能给出一个好的说法,也没有什么有奇效的方子,各成两派,众说纷纭,没个定论。
皇帝面色也有些一筹莫展。
“父皇。”沈长安忽然抬眸开口。
朝中一时安静了下来,自从几番在朝堂之上见识了这位太子殿下的本事之后,朝中的人再也不敢小觑这位太子殿下了。
此刻自然人人都认真地看着沈长安,期盼她能如以往那般提出一个良策。
皇帝眉心稍稍舒展了些,看向沈长安道,“太子有何看法?”
沈长安顿了一顿道,“儿臣不甚了解时疫相关的事,但既然此疫已经死了百姓,便不是小事。”
皇帝点头,示意她继续说下去。
“儿臣以为,此疫发病急,眼下又没有什么特效的药方子研制出来,和往日的时疫又不同,是应该引起重视的。”沈长安垂眸,神色不明。
“儿臣甚是挂心凉城百姓,近来也通读了不少有关时疫的古籍,儿臣想……”沈长安顿了一顿。
“亲自去凉城调查此事。”
殿内一时静极。
良久之后,唏嘘之声渐起。
江煜眉心微皱,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。
皇帝则是浮现出不可置信的神色,看着沈长安,皱眉道,“太子……?”
朝中不少老臣也争先开口,“太子殿下,此举万万不妥,您千金之体若是一个不慎被病气所染……”
“是啊,太子殿下,”忠勇伯也开口劝道,“此事形势现下还不曾明了,您贸然前去,若是被病气所侵,对东梧的前程大大有伤,还望殿下以大局为重。”
“是啊殿下……您可千万不能逞一时意气啊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