尤其懂如何抓住父皇的心。
她总是能跳脱事外,准确的明白如何避重就轻才能让自己受到最小的伤害。
这一点母后却做不到。
不是因为不爱,恰恰相反,是因为太爱。
因为太爱,所以才会因为父皇一举一动而受到伤害,开始计较,开始失望。
虽说父皇偏爱母后,很多时候对她的小女儿性和跋扈都予以包容。
然而这份恃宠而骄却到底不如温柔小意的体贴懂事熨得人心服帖。
林曼荷因为只爱手中的权力和地位,父皇与她而言不过是一个可以助力可以攀爬的利用对象而已。
她从未爱过,所以不会失望,不会难过,懂得如何利用自己的优势来示弱,没有母后付出真心却被辜负的倔强,也没有母后伪装失望的强硬和冷漠。
恰恰是这份温柔似水的聪明,才会被父皇信任和钟情。
说来讽刺,原来林曼荷受宠的缘故,竟是她的那份不爱。
沈长安不易察觉地笑了笑,再抬眸看向林曼荷那副面孔,觉得分外可憎。
“林娘娘口中的为父皇分忧,难不成是不与父皇诉说你的委屈,却毒杀母后吗?”
沈长安眸色凌厉地射向林曼荷,语气尖锐地如同一把利刀,毫不留情地切开了挡在林曼荷面前的那块遮羞布。
林曼荷果然面色一白,看着沈长安半晌说不出话。
而皇帝本已有些被她打动,听得沈长安此言才堪堪清醒过来,虽然不敢相信,但眼前人却是就是动过谋杀皇后心思的人。
这样外表柔弱的一个人,竟然包藏着这样大的祸心和野心,实在是有些……讽刺。
这样想着,目光忍不住也寒了几分,道,“你有谋杀皇后的心,确实是罪该万死。”
林曼荷再度叩首,收敛神色垂眉敛目,低声道,“是,妾身知晓,妾身知晓无论何种理由和借口,都不能免去妾身的罪过。陛下要降罪,妾身也是认的。只是……只是……”
林曼荷抬眸,泫然欲泣,眼角染上嫣红,道,“只是还希望陛下不要迁怒于婉萦。婉萦染上此疾,本就已经身体虚弱,还请陛下看在婉萦是您的亲生骨肉的份上,多加照拂于她,让她能在这宫中安稳的过几年,再嫁一个稳妥的人家……妾身的心愿也就了了。妾身戴罪之身,自知无福再养育县主,只求陛下能照料一二,若是婉萦平时里有做错的地方……”
林曼荷倏然转了身,朝沈长安磕了一个头,道,“还请太子殿下不要怪罪,还请陛下不要怪罪!”
沈长安神色微僵,沉默片刻道,“林娘娘真是折煞儿臣了。儿臣向来喜爱三姐姐温婉好性子,便是此次三姐姐患病都是儿臣亲自求得付大夫来为三姐姐诊治的,若林娘娘还觉得儿臣不够照拂……那儿臣也不知如何是好了。”
林曼荷听得沈长安此话,眉心微蹙,声音微顿,忙道,“妾身自然不是这个意思……”
“太子说的是,太子此番对县主确实很是上心,看来也是打心底爱戴县主的。林才人就不要过于忧心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