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夏季的温度一点点降临皇城,连日以来遮在平京城之上的云翳终于散开,迎来和煦的暖风,吹开天边的云彩,拨云见日。
接连过了几日的安生日子,沈长安也选好了给萧景行的生日贺礼。
她选了一个玉柄金制,周身攒绣着丝丝金线,极尽华丽和璀璨的一个藤条子。
沈长安对自己这个礼物准备的甚是满意,甚至在萧景行一脸期待地瞧着这和田玉制的盒子时,她也能大言不惭地开口自夸道,“绝对没有人比我更懂你,萧大公子。”
萧景行满怀期待地拿过那盒子,心里计较着这盒子的价钱。
他心想连这盒子都是价值连城的,这里面的东西肯定更是无价之宝啊!
边打开边拍了拍沈长安的肩膀道,“殿下,你可真是我的好兄弟啊!”
那盒子被他缓缓打开。
先是被阳光照射出了耀眼的五彩光芒。
这份光芒闪得晃了他的眼,他心中一阵大喜。
太子殿下真是够义气啊!
他揉了揉眼睛,想看看这里面到底装的是什么东西。
待他看清之后,面上的喜色忽然一瞬僵住,手指缓缓收紧,额上青筋直跳。
偏偏这时还有个不合时宜的女声加了进来,“哟,这是什么呀,这不是藤条子吗?太子殿下真是好眼光啊,晓得萧大公子最需要什么!”
靳晨从远处走来,面上笑靥如花,一脸毫不掩饰的嘲讽。
萧景行只觉得额角青筋都要爆开了。
沈长安也学着他的样子拍了一拍他的肩膀道,“我知晓你惯爱金银珠宝,便寻了宫外一家有名的铺子特意定制的,上面镶的金啊玉啊,都是铺子中顶好的材料。因得怕你爹抽你的时候给抽断了,这条子周身都是金线所编,极尽结实和牢固——”
沈长安作出大气凛然的姿态,道,“让萧老爷子尽管抽!抽断了来找本宫,本宫免费换新!”
“你……”萧景行气得咬牙。
沈长安回瞪他,道,“我什么我,我生辰的时候你送了什么你忘了?”
是如今沈长安仍是念念不忘,口中忿忿,“你竟然把我幼时随手作的画翻出来了,大庭广众之下,就把这画献还给我了,还美其名曰什么帮殿下回忆回忆童年……”
绮南在一旁听着,想起当时殿上的情形。
萧景行将太子作的那幅画拿了金框裱了起来,众位大臣面面相觑,最后终于有一个人艰难地出口夸赞道,“太子殿下幼时所作的闻鸡起舞图真是别出心裁啊……”
萧景行当时一本正经地在殿上摇了摇头,道,“没看见这下面的字吗?太子殿下画的是马!”
绮南想至此,一个没忍住低声笑了出来。
沈长安耳际泛红,赧然斥道,“笑什么?谁还没点黑历史了?”
转头痛骂萧景行,“你说说,你是人吗你?”
萧景行面色仍是不甘心,瞧了那藤条子半晌,“啪”地一声将盒子关上,咬牙切齿了半天才平静下来。
“我可能不是人,但你是真的狗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