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府的重重桃花林间,一抹朱红金色一闪而过,在肆意氤氲的桃花香中留下了玄奥悠然的佛香气息。
四下被佛香洗礼,连着傲然的花开都渐渐气息宁静,俯首称臣。
一颗细小的石子从密密的树林之中弹出,沈长安欲跌下去的身姿被这石子所带的轰然力量倏的弹回,在空中诡异的停留了一瞬,便由这大力带着往前倒去。
下一瞬便是脚落实地,只有后肩被击打的地方隐隐作痛。
还未待沈长安反应过来,只听得“扑通”一声落水之声。
众人哗然之间,沈长安回眸望去,只见梁曼曼整个身子都浸在水中,正气急败坏地看着她。
怎么会?
为什么最后落水的人会是她?
她凝着安然无恙的沈长安,无数猜测从脑中走过,最后脸上的神色停留在了惊疑不定之上。
这东宫太子能这般厉害地将婉萦的母亲赶去碌安寺,如今又能在她的推搡之下恍若无事,难不成……是个会法术的吗?
与这个想法一同跃出的,是心下的一丝庆幸。
这东宫太子绝不是什么善茬,若今日真的让她落了水,恐怕自己有的是苦要吃。
只是……
梁曼曼瞧着四周望过来的不善的目光,羞恼又愤恨地抱住双臂。
脸上的妆迎上水珠,粉水相融,渐渐的晕染了开。
不和谐的红停留在眼角颊上,让她整个人看上去都有些滑稽。
周围有女眷哧哧地笑出声来,那笑声落在梁曼曼耳中格外刺耳。
她狠狠地咬着唇,站在犹带着凉意的水中,一言不发。
也不知过了多久,萧府通传的丫鬟忽然过了来招呼各位世家小姐,示意生辰宴已经准备妥当,恭请各位小姐前去。
沈长安看着稀稀落落走出去的人,心里记挂着刚刚打在自己肩上的那枚石子,回眸对侍女道,“本宫随后就到。”
湖边的人渐渐走净,只剩下沈长安留下。
梁曼曼在湖中死死地抱住自己,躲避着太子的目光。
察觉到沈长安一直盯着自己看着,她忍不住恼羞成怒道,“都说太子殿下是个君子,难不成也是个趁人之危的吗?”
“我从未说过自己是个君子。”沈长安冷声道。
瞧着梁曼曼周身尽然湿透,女子的里衣也在浸湿的薄纱之下毫无保留地透了出来,勾勒出身材曼妙的曲线。
沈长安暗自翻了个白眼,缓缓脱下外袍。
“你要干什么?!”梁曼曼气极,想不到太子竟真是一个趁人之危的人,长得人模狗样的,没想到内心竟然如此龌龊!
她还是个未出阁的女子,将来还要嫁人的……
太子怎么敢?
若是外人知晓了这样的事情,定然不会责怪太子,而是会骂她是个狐媚惑主的妖精。
到时候平京城中的百姓一人一口唾沫也足够将她淹死了,更遑论谈婚论嫁青年才俊呢?
梁曼曼脸上红白相间,见沈长安动作不停,又羞又气道,“你若是敢过来,我便杀了你!”
沈长安面无表情,目光平静地掠了她一眼,缓缓从远处走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