室内静极,过了良久,靳晨脑海中的思绪才又重新凝集。
往日若他这般说,她定然是要骂上一句的。
可今日,她心底却什么和他吵嘴的心思都没有,只有满心的无力感。
“可我不想你冒险……”靳晨抓着他领口的手越来越紧,直至骨节寸寸发白,她似是力竭一般地垂首低眸,轻声道,“我希望你平安……你别去,求求你。”
萧景行怔在原地,看着眼前女子克制着难过的神色,心下一阵揪痛。
他的手在袍袖之中缓缓攥紧,神色阴沉。
“殿下,你刚才说,端成县主近日总请太医?”
沈长安本还垂着头,一听江煜开口连忙点头回道。
“是啊,照理说,她的身子早就该调理的差不多了才是,我之前还以为她是在用这种方式来躲避宴会,不想见人,竟不想如今她能这般……”
“近日发生了什么事?太医院可曾记录端成县主染病?”江煜垂眸思索着,继续开口问道。
沈长安一愣,道,“不曾发生什么事,也并不是风寒的高发季节……太医院也没有做什么存档,只说是请平安脉……”
“请平安脉,为何要这般频繁?”江煜不经意地开口问道。
沈长安怔愣片刻。
那边的萧景行和靳晨的目光已经被他们二人的对话吸引过来。
萧景行的目光同沈长安对了一瞬,二人脑中都闪过一份惊心的猜测。
沈长安倏然站起身,开口道,“付阁主,付阁主之前研制出时疫方子时同太医院不少人都有了几分交情,让他去打探一定会有消息!”
江煜点了点头,侧头对卫清嘱咐了几句,待卫清离开之后,回过身沉声道,“殿下放心,此事一定还有转圜的机会。事出反常,必定有妖。”
“不错,请平安脉也不必如此频繁,”沈长安目光沉沉,带着几分凌厉道,“除非她有什么……不想让人知晓的秘密。”
萧景行的眸色骤然浓郁了几分,薄唇勾起微末笑意,道,“若真是如此……那只能算她不走运了。”
“你们到底在说什么?”靳晨被着一屋子人不约而同的默契弄得一头雾水,不解地开口问道。
萧景行的手放在她发顶之上揉了一揉,道,“没事,等着就是。”
靳晨有些恼怒,却躲不开他的手,只得低声道,“你个登徒子,明明都不能……”
明明都不能娶她了,行为举止还这般没分寸。
萧景行的桃花眸扫过她,似笑非笑道,“那可……不一定。”
正在室内四个人都各怀心事地坐在大殿之中时,大殿之中的窗户却传来声响。
下一瞬,一个摇着玉骨扇子穿一身白衣的人就坐在窗柩之上,翘着二郎腿,有一下没一下地扇着。
“付阁主,走正门能死吗?”沈长安咬牙切齿。
“没办法,你这东宫侍卫太多,他们可不配看见我天人一般地姿态。”付承羡悠闲道。
“打住,找你来是有正事,你到底问出什么没有?”沈长安问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