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2章 这个皇帝搞不懂
全场所有人都懵圈！
谁也想不到，叶辰居然聪明到这份上，一眼就看穿张子布不是真心打算维护国家礼仪，而是趁此机会探路。
劝谏成功是他功劳。
劝谏失败，被庭杖之后，也可以获得名声。
算是两不误！
而更让他们惊讶的是，这样的事情放在高祖，太宗，高宗时期，虽然也被那几个先皇看破，但多少给官员面子，不会揭穿。
不想。
此时的叶辰不只是当面揭穿，一点不给刚刚成为内阁八个阁员之一的张子布面子。
甚至还……
学他的模样也躺在地上！
眼看叶辰也躺下，还和躺在地上的张子布对视，用起这种看似弱智实则却又让人费解的办法。
百官们彻底不淡定了。
一个个傻眼惊呆。
根本不知道叶辰这是唱的哪出戏！
“陛下，万万不可啊，陛下万金之躯，岂可和我等臣子一样……张尚书，张子布，你身为礼部尚书，岂敢明知道君臣尊卑，却还折辱陛下的？还不赶紧滚出去？”
第一个出来的人正是首辅冯玉堂。
冯玉堂一边哭着要搀扶叶辰，表现他的忠心，一边，却也趁此机会，怒骂“不懂事”的张子布。
算是报了昨天被范中进一党围攻的仇。
同时，也因为他最先扶住叶辰，占据先机，占有大义，竟让稍后出来的次辅范中进等人都只得变招。
他们没办法不攻击张子布。
无论是真心，还是假意，都只能顺着冯玉堂的政治正确，狠狠批评张子布以及礼部官员。
“张尚书，你们今天吃错药了吗？陛下身为一国之君，想祭祀宗庙就祭祀，想闭关就闭关，关你们屁事？”
范中进气得不打一处来，一是因为张子布犯蠢，寻求庭杖都不会更高级的技巧，给他丢脸，二是又被冯玉堂抢了功劳。
“还不赶紧带着你的人滚远点？”
“别说眼下京城固若金汤，没有大碍，即便叛军真的攻打过来，难道有让陛下出去迎战，我等臣子坐在后面看戏的道理吗？”
“真是一点都不懂事，我看你是学礼学糊涂，倒不是真的冲撞陛下，速速给陛下道歉，滚回去再学学礼。”
范中进开炮之后，其他几个阁员，户部尚书赵雨庭，工部尚书陆齐行等人，也跟着不同程度教训张子布。
所不同的是，范中进，张子布，陆齐行本就是一体的，虽然开口，但也是批评多，惩罚少。
顺便给张子布洗地说他是学礼学糊涂，试图大事化小。
而轮到赵雨庭这个铁杆皇帝派系说话之时，先看了一眼叶辰和福禄，才不偏不倚，不轻不重说了几句。
最后，轮到第一诰命夫人，也是首创唯一的女性阁员，范中进的母亲范老夫人之时。
却是出现一个任何派系都想不到的场面！
“陛下折煞我等了呀！”
“快快起来，老身虽然不懂朝廷大政方针，但毕竟是陛下力邀进来的阁员，还是第一诰命夫人，也是有点话语权的。”
“以后，还请陛下自重，万万不可跟这些老糊涂大臣计较啊。他们哪里懂您的英明，懂您的高招。”
“听说上次宗庙高祖显灵，想必陛下这次祭祀闭关，就是为了获得高祖指点，如此大事，于国于私都是合情合理，谁敢胡说八道陛下不懂礼？敬重高祖，不是最高礼仪吗？”
一开始，范老夫人说的还算比较客观，没有帮任何人，但接下来，就做出一个炸裂人心的举动。
居然没有跟着自己儿子范中进说话也就罢了。
反过来替叶辰怒骂张子布！
“老身不才，看不惯张尚书之流，明明深受皇恩，却敢胡言乱语，陛下可不能饶了他。”
“也不用体恤他年迈就舍不得打他一百五百板子。”
“要老身说啊，国法就要严格执行，打他一千下，三千下也是应该的！”
好家伙。
论狠辣，叶辰，王景德，叶鹏等人都算是其中高手。
但不想这次输给范老夫人。
叶辰笑眯眯看向这个他原本只是为了稳定人心，结果出现极其不错效果的范老夫人，恨不能给她点赞！
这范老夫人说的话太中听了。
尤其，以她这个身份说话，却是可以让范党三人都没办法反驳。
真给力啊！
“母亲大人您这是……”
“范老夫人您……”
“哎呀，不好了啊，陛下，张尚书被吓晕过去了。”
现场一片混乱之时，叶辰倒是乐得轻松。
让福禄派出两个太监抬走张子布这等货色后，心情更加不错的他，继续完成祭祀仪式。
直到走入宗庙闭关。
大门落下。
他眼里泛出精光看向上次显灵的高祖神像！
……
宗庙之外。
无数人都被今天多次反转的局面给弄得有些眩晕。
尤其，他们突然发现，居然搞不懂叶辰这个皇帝的套路了。
这以后当忠臣还好。
当奸臣该怎么应对？
古往今来，多少朝代，多少君王，昏庸，明智，各种各样，唯独没有见过时而英明，时而妥协，时而小孩子气，时而识破阴谋的……
叶辰这种的！
“我特么服了啊，昨天跟张子布提醒了的，让他小心劝谏，谨慎试探，怎么就不听，怎么就被陛下反将军了呢？”
“这特么不是给冯玉堂送分吗？”
范中进一党气得不行。
而最气的，还是范老夫人明明应该和他一个阵营，结果，不知道怎么回事，居然帮叶辰的腔？
“我的老母亲居然成为陛下的铁杆了，我特么，唉！”
……
北都。
自叶鹏宣布自立为帝，举旗造反后，先锋大军一万骑兵，就此杀入北都到京城的第一个关隘。
游魂关。
本以为攻打区区千人关隘不难。
不想。
接下来竟轮到叛军搞不懂了！
这游魂关的城墙之上，一道看似不起眼，但内劲鼓荡的人影，俯瞰一万叛军骑兵，犹如儿戏。
“这是何必呢。”
“我南宫羽面前，没几个人能过得去，何况你等叛军这般草率，不知道，能搞懂不？能知道等会怎么输的不？”
此人不是别人。
赫然就是从异域返回，替叶辰延缓叛军进度，暗部首领。
南宫羽！
他居然打算一个人阻挡万人！